“你敢动手?”似乎是看到了极为不可思议之事,有人胆敢在峨嵋山上撒野,这还了得?孤鸿子运气出掌,也不顾及还在祖师的灵堂之前,呼地一掌拍向张翠山的后背,用的正是峨嵋派的绝学四象掌。
张翠山头也不回,单听掌风之声就知道孤鸿子的功夫还差得远,功凝后背,生生地接了一掌,只是他脸色不变,双脚仍是站在原地,孤鸿子八成功力的一掌竟是未能撼动他一步。
四象掌法固然是峨嵋派的绝学,可他的修为实是逊了张翠山一筹,般若功的防御之力超强,纵是同一级数的高手也丝毫奈何不得,又岂会受不得半吊子的这一掌?
这还是张翠山看在郭襄的份上,没有用上反击之力,否则一招之下,足以震伤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孤鸿子心下大惊,眼见这不过十五、六岁的道童竟然有此修为,心下是羡慕忌妒,恨意瞬间充满了胸腔,抖手抽出长剑,又高声喝令几个记名弟子:“摆四象阵,拦住他!”
有四名记名弟子呼的一声散开,持剑呈四象阵势围了上来,张翠山趁其阵势尚未组成,一步踏出,双手如同闪电般连出四掌,掌掌击在剑身之上,一股霸道的劲力通过剑身传到四人的身上,这四人犹如遭到雷击,长剑咣当掉在地上,周身酥麻,委顿在地。
孤鸿子还不信邪,他发一声喊,长剑刺了出去,张翠山眼中闪过一丝凌厉之色,看也不看他的长剑,反身一记侧踢,后发先至,将其扫到了一丈开外,他有般若功护身,普通的兵器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尚未落地,孤鸿子凌空吐出一口鲜血,直接昏了过去。
“师父,咱们去后山拜祭郭女侠。”张三丰任由他牵着走。
“且慢!打伤了人还敢去后山?先问问我灭绝的剑。”一道呈中性化的声音远远传来,身背长剑的年轻道姑对张翠山怒目而视。
未来的峨嵋派掌门现在还是个二十刚出头的少女,虽说孤鸿子性情傲慢,但对这个师妹却是极好,哪怕是张翠山一招之间就伤了孤鸿子,但她自恃神兵利器在手,却也不惧。
“姑娘,武当弟子只为陪师尊去为郭女侠上炷香,实无他意,还请高抬贵手。”打孤鸿子是因为他无礼,在人家的地头上,张翠山还不至于自信能横着走。
“峨嵋弟子岂容你伤得?”英姿飒爽,不让须眉的灭绝说罢一掌击了上去,用的却是峨嵋绝学金顶绵掌,她的功夫犹在孤鸿子之上,金顶绵掌的威力亦是胜过了孤鸿子所使的四象掌。
为了本派的声誉,灭绝全力出手,张翠山不欲与她纠缠,闪身避开。武当派素以轻功高明著称于世,灭绝一连数掌,连张翠山的衣角都未碰到,火气渐大,出招俞发凌厉,却是依旧无功。
风陵和一年纪相若的尼姑不知何时也到场了。
“师姐,看来灭绝不是这个道童的对手。”风陵看了片刻,心下暗惊张翠山的实力。
“那也未必。倚天剑无坚不摧,那少年纵是功力略胜,又岂能当得一击?”那尼姑是峨嵋第二代中的大弟子,此人的法名为百花,是郭襄为了纪念当年与杨过同去百花谷所起,而风陵则是从凤陵渡而得。百花师太醉心于武学,剑术极高,实力犹在风陵之上。
她没有弟子,但对灭绝亦是倾力相授,视为己出,她无心于俗务,这才让风陵领了掌门一职。
二十招之后,灭绝奈何不得张翠山,不由得急躁起来,她自从入门之后每日里勤修苦练,自信在年轻一代之中可为翘楚,却又哪里知道张翠山用功多她数倍,资质也比她高了不知多少,纵是手持神兵倚天剑,又如何能胜。“呛”的一声,长剑出鞘,倚天剑似乎在晴空中划过一道闪电,单只剑气就令张翠山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知道峨嵋派的人好面子,张翠山对阵灭绝极为纠结,我是胜了还是败呢?武当与峨嵋的声名哪个重要?如此一想,胜或败似乎都不对,好在灭绝的实力还赶不上自己,所以他只守不攻,本想让其见好就收,哪知这货不识抬举,还想着拿下自己,他也是年轻气盛,斗得久了心下怒气渐生,心道:面子是别人给的,可是某人非要丢脸,那就遂了她的愿。
自从和俞莲舟等人切磋之后,张翠山对武学的领悟又上了一个台阶,他内外兼修,防御能力本就极强,更是利用自身的优势和特点,创出了符合自己的进攻之术,一旦全力出手,只怕同阶之内已无抗手。
这灭绝的实力略逊于他,可倚天剑实在是锋利无比,竟能打出长约数尺的剑气,般若功虽然号称刀枪不入,却也不敢当倚天一割之威。一时之间竟是被压在了下风,不过他虽退而不乱,凝神观其剑术,待得灭绝将一路峨嵋剑法使完,张翠山冷笑一声,不再后退,一改先前的路数反守为攻,将武当绝学震山掌施展了开来。
震山掌虽不重其形,但胜在掌力古朴厚重,力道变化亦是无穷无尽,但见张翠山出掌滞涩,却又力道奇大,虽然招式看似简单,但掌力之中附上了数道暗劲,灭绝虽有利剑在手,但张翠山强横的掌风已然令她气血翻涌,只觉得手中的倚天剑越来越重,几乎拿将不稳,再斗不数合,张翠山一声长啸,变掌为指,轻轻拂在她的皓腕之上,倚天剑脱手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