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珊珊”

“到”

“赵瑞”

“到”

“孙平”

“到”

“……”

“赵寒”

“到”

刚才与赵书涵说话的男孩答道，说完继续低下头看书（不是课本）。

“恩，非常好，都到齐了。下面开始上课。”

教室外面的风，不断地带走树上的叶子。九月是属于秋天的季节，当然也是属于学生的季节。风带走了叶子，也吹乱了同学们课本。

赵寒看着窗外，任风吹着从第一页至二百三十七页的课本，当然还有自己，还有书函，还有整个教室的学生。

（故事就这样发生了，结局会是怎样，下一章又会是怎样，没有人能预测，包括我。情节的发展不是任何人能左右的，故事中的人有他们自己的情感，谁又能预测别人的情感呢？更不要说左右他们的抉择了，而我的工作则是记录与描述，让故事以文字的形式呈现在纸面上。）

“同学们现在放学了，路上注意安全。”广播声重复了三遍。整个学校又从静陷入闹中。学校本也如此，上课是静，下课是闹；上学是静，放学是闹。在静与闹不停的转换，也许这就是学生时代的生活。

“寒，我们回去吧。”书函对赵寒说。

“你先走，我等会再回去。”

“那我等你。”

“不用了，你先回去吧，家里人还在等你。”

“那我先走了，拜！”说完，书函就背着自己的书包走了。

赵寒抬起头一直看着她走出教室。说也奇怪，李峰他们几个也没回去。二十一点十分，教室只剩下五个人，赵寒，李峰，还有其他三个学生。教室里很静，不，整个校园都很安静，静的只能听到秒针的声音，还有赵寒的翻书的声音。

李峰他们几个走到赵寒的前面。李峰看着赵寒，几秒钟，然后用手很快的把赵寒的书抽出来，扔了出去。对于这样的举动，无论是谁都应该有反应，但赵寒没有。站起来，走出去捡书，再回到座位上坐下，一切都跟一分钟以前没有差别。

“真不知道书函怎么会喜欢你这个胆小鬼。”说着把赵寒从座位上拉出来，一脚踹到赵寒的小腹上，赵寒一直退到后墙，捂着肚子，脸上有种痛苦的表情。

“那是她的事情，轮不到你管。”恢复到平常表情时，赵寒说，“而且谁也没有权利管。”

“轮不到？没有权利？”李峰的表情在变，说话也有点竭斯底里，近似于吼声音却不大，“我是没有权利管她，但我可以管你！”

说完之后，就往赵寒的脸上打。剩下的三个同学也上来，对着赵寒拳打脚踢。

二十一点二十五分，教室中只剩下躺在地上的赵寒，嘴角还流着血，眼眶发青，脸也肿了。

二十一点三十分，还有十分钟学校就要关门了。赵寒站起来，用衣袖擦掉嘴角上的血迹，往身上拍打几下，整理好自己凌乱的书包。往学校门口走时，似乎想起刚李峰好像对自己说了一些警告的话，但自己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

赵寒一直朝家的方向走，“该怎样跟妈妈说呢？”赵寒摸着发肿的脸想着，这似乎是比他受人欺负更重要的问题，或许，他并不认为这是受欺负，谁知道呢？

在路的拐角处，赵寒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差点跌倒。他打开自己的手机用微弱的光照着，看到有个人躺在地上。“醉汉”这是赵寒最先想到的。关掉手机继续往家的方向走。

大概走了五十米的距离，赵寒意识到没有酒味，倒有一种血腥味。想到这里，赵寒立刻跑了回来。再此打开手机，果然发现地上有一摊血迹。手一抖，手机掉在地上。在这样的夜里，一个初三的学生，十六岁的少年，没有理由不害怕。

赵寒捡起手机，用脚轻轻碰了那个人两下，没有发应。赵寒就蹲下身来，用手探了一下那个人的鼻息。还好，还有呼吸，赵寒的心中松了一口气。赵寒试着喊了那个人几声，还是没有反应。这时，赵寒的心中有个奇怪的想法，用力捏了一下那个人的伤口，果然如赵寒想的一样。那个人“啊”的一声就睁开了眼睛，不过立刻又闭上了。也许有人会想遇到这种情况，正常人都不会去管，顶多打个匿名的求救电话，已经很仁慈了。赵寒为什么会这样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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