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祭文大致上瞥了一眼,这祭文是属于韵文,以五字为一句,最后一词较为押韵,上面记载着死者生前的一些事宜。
本来我想认真地看看这祭文,看死者一生到底经过什么事,但,想起等会这祭文是我由我来念,也没再认真查看,就安排王诚才找来几床凉席。
不一会儿工夫,王诚才找来几床凉席,我数了一下在场的人数,连同王希在内,一共十个人。
可,凉席只有几床,明显不够用,我就将凉席剪了一些,给他们每人了一小块,铺在八仙桌前面,再让他们跪在凉席上,听我念祭文。
这跪凉席,是老祖宗传来下来的规矩,据说,跪在凉席上,能让死者在阴间过的好,当然,这是传说,是真是假,无从得知。
安排他们跪好后,我让青玄子站在堂屋的门槛上,左手持一柄菜刀,右手持一封鞭炮。
我则站在棺材的尾部,与王诚才他们隔了一口棺材以及一张八仙桌的距离,这段距离,在丧事上,被称为天地别,意思是念祭文的人在天上,听祭文的人在地面,再说直白点,这念祭文就如古时候宣读圣旨一般。
这念祭文是个辛苦活,不能以正常声去念,必须用哭腔去念,要把死者当成自己母亲,再将自己的感情代入到死者身上。
一些称职的念祭文人,往往会哭的稀里糊涂,眼泪鼻涕双流,宛如死的是他亲生母亲一般。也不知道咋回事,在念祭文这一块,我一直学不会他们的情感代入,只能说,我念的祭文,平淡无奇,顶多就是掉几颗眼泪,或许,我天生就不会演戏吧。
一场祭文念下来,那念祭文的人,嗓子会疼好几天,当然,付出与收获,是成正比,一场祭文念下来,大概是一个小时左右,可工资却高达,3oo块钱。
准备好一切后,我示意青玄子燃放鞭炮,我则朝棺材作了三个揖,在王诚才他们身上一一扫过,他们跪在地面,双手插在地面,额头紧贴地面。
我深呼几口气,语气一变,用略带哭腔的念:儿子王诚才,祭慈母何秀华,于,公元二零零六年,正月,十九日,谨以香钱酒醴1i,第三声庶馐xiu,第三声馔zhuan,第四声文之仪祭於慈母之龙柩前。
念完这个,我朝青玄子打了一个眼神,意思是可以放鞭炮了,那青玄子会意过来,立马拿着菜刀在门槛上敲了三下,紧接着,便点燃一封鞭炮,噼里啪啦声传来。
待鞭炮声停止后,青玄子仰天长叹三声,说:“风吹梨花风含悲,月落霜田万禾萧,今日和泪相别离,梦中再将亲人接,一生养育恩长忆,报答恩情永不歇,一纸祭文颂天晓,子孙孝心表堂前,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