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坚点点头,四处看了一圈,匠人们有的在做枪,有的在做木盾,几个石匠则将坚硬的石头打磨成锋利的枪刃,然后装在了做好的枪杆上。
至于几个皮匠,则是在鼓捣几张生牛皮。
除了木匠被安排的任务外,其他的匠人都没有安排什么事干,就随着兴趣鼓捣。
周坚看的兴趣大增,拿了个石匠打磨的枪刃试了试,打磨的到是挺锋利的,虽然硬度比铁器差了许多,只能用来观赏,但能做到这个水平,已经很不错了。
又拿了副皮匠做的牛皮甲,虽然防护的部分只有几处要害,而且也不及铁甲坚固,但是重量却比铁甲轻的多,穿在身上与人厮杀的时候,好歹也能挡上几刀。
除非遇到周坚和典韦这样的猛人,不管什么铠甲,那绝对都是一刀两断。
周坚忽然想起一事,问毛四,“能做投石车吗。”
毛四不解道:“这个,大人说的投石车是什么,小人不曾听过。”
周坚道:“就是那种相距数百步,能把大石头扔到城楼上的器械。”
毛四恍然道:“大人说的是抛石车吧?”
周坚点点头,究竟是抛石车还是叫投车车他也不记得的,只要是一个东西就行。不过那东西他也只是听过名字,至于具体如体制作,却是毫无头绪。
这个年代生产力极度落后,想要相隔数百步,将重达百斤以上的大石头扔到数丈高的城楼上,绝对没有小说中说的那么容易,首先动力就是个问题。
后世有火药,有石油,这些东西都可以产生强大的推动力。
周坚怎么想,也想不出古代的投石机是怎么解决动力的,居然能隔着上百步,把上百斤的大石头扔到数丈高的城楼上。
毛四抓抓头,说道:“这个,小人只是听人说过,不知道怎么做。”
周坚也没指望他能马上做出投石机来,就不再问,又去了胡三打铁的宅子察看。
天下承平已久,虽然自恒帝起来农民起义不断,但都上不了台面,轻易就被扑灭。
汉廷从中央到地方,武备都久疏而泄,士卒多是老弱病残,疏于训练,地方郡县的武库里更是几乎找不到一件完整的兵甲,一旦黄巾起义爆发,朝廷必定会被打个措手不及。
周坚必须得早做准备,才能在即将到来的乱世中分一杯羹。
胡三干的热火朝天,然而成果却差强人意,虽然有二十从个有手艺的铁匠,但这些铁匠对打磨鱼鳞甲并不熟悉,全都是在现学现做,半个月下来,也只打磨了三十套铁甲。
陈方建议道:“大人,铁甲不够的话,用皮甲代替也可以。”
周坚掠了他一眼,问道:“以官府的名义招募铁匠如何?”
“这……”
陈方一惊,忙道:“大人,此事万万不可,否则怕会招祸啊!”
周坚神色一凝,沉默不语。
以官府的名义下令,自然能招募到不少铁匠,毕竟个人的力量还无法与官府相提并论。
不过,这也有个麻烦。
以官府的名义招募匠人打造军械,很容易泄漏消息,引起朝廷猜忌。
这两年虽然天灾人祸不断,但在天下人眼里,依旧还是太平盛世。
区区一个县令,竟然招募匠人大肆打造军械,这是想干什么,难道要造反?
若是被朝廷知道了,那还了得。
周坚深深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不过现在也确实顾不了那么多了,沉声道:“管不了那么多了,最多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把保密工作做到位,从蒋钦的两百水贼里面抽调一百人严加防卫,只要能瞒过朝廷半年,等到天下乱起,朝廷就算知道了,也无瑕追究了。”
陈方不知道周坚哪里来的自信,认为最多不到一年,天下就会大乱。
嘴皮动了动,最终没有说话。
周坚虽然年不及弱冠,却并不寡断,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就从来没有更改过。
蒋钦的两百九江水贼忠诚度没有问题,抽调一百人负责守卫,应该不会出问题。
陈方心里转了几个念头,就立刻前去安排。
招募精壮进行的还算顺利,到了六月,已经从流民中募到整整一千名精壮,而且全都是三十岁以下的汉子,个个生命力旺盛。
至于流民,则足足安置了一万两千多人。
己吾县本来没有这么多流民,不过官府的告示贴出去之后,周边各县无食裹腹、无家可归的流民都闻讯而来,官府发给口粮,分给田地,妥善安置。
成康被周坚敲打了一番后,不敢再掉花枪,做起事来到也勉强可算尽力。
安置流民,成康奔走了一番,和大户磋差,东拼西凑的挤出了五百多顷田地。
周坚到也没有亏待他,私下里给了一笔钱银,以收其心。
外县的流民还在陆续赶来,己吾县却已经安置不下了。
安置流民费钱费粮,消耗绝对是一笔不小的数字,周坚也养不起。
一千精壮被分成了二十队,二十随从每人负责训练一队。
蒋钦的两百水贼调抽了一百人负责守卫胡三打磨兵器铁甲的庄园,剩下的一百人则分到了二十队新募的汉子里面担任什长,争分夺秒地操练。
周坚忙的脚不沾地,每天东奔西走,一有时间就指点随从训练新兵。
这天,好不容易偷得浮生半日闲,典韦却兴冲冲地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