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伙贼寇就好像是幽灵一样,来无影、去无踪,根本不知道藏在哪里,也不知道他们下一步会在哪里做案,反正是几乎每晚,都有豪强富户家失窃。
半个多月下来,贼毛都没捉到,反到搞的朗陵豪强们怨声载道。
如果只是一个朗陵,那也就罢了。
然而没多久,安阳、新息、定阳、慎阳、上蔡等县就先后被盗,这下可好,郡内的所有豪强富户们都紧张起来,各种信笺雪片般的飞向了太守府。
赵谦气的勃然大怒,将郡府贼盗狠狠训斥了一顿,责令限期破案。
要是再抓不住这伙该死的蟊贼,自己的这太守位子可就危险了。
汝南是豫州第一大郡,人口稠密,钱多粮广,仅在南阳之下。要是任由这伙贼寇这么盗下去,郡府再不将贼寇一网打尽,郡内的豪强富户反弹起来自己这太守也压不住。
然而盗贼还没抓住,晚天又接到了让赵谦差点爆走的消息。
汝南被盗,而且被盗的还是袁家。
赵谦接到消息时,差点没急红了眼,几乎当场吐血。
袁氏可是豫州第一望族,甚至是本朝第一望族,四世而三公,朝廷司徒袁逢就是出自袁家,现在袁家在自己的地盘上被盗,这对赵谦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赵谦本人就是袁氏故吏,现在自己的地盘上出了这等大事,让他如何跟袁家交待。
急促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
赵谦死死地盯着忐忑不安,推门进来的亲兵,咬牙问道:“怎么样,有消息吗?”
亲兵不敢直视赵谦骇人的眼神,垂首答道:“回大人,没,还没找到贼寇。”
“一群饭桶。”
赵谦再也忍不住,怒斥道:“这么多人,连区区几个蟊贼都抓不住,甚至连盗匪是什么人都查不出来,本官养他们这群饭桶干什么?”
亲兵骇的心头狂跳,半天不敢答话。
赵谦急促地喘了几口气,勉强压下心头怒火,正准备说什么时,又有一名亲兵满脸惶急地冲了进来,“大人,不好了,葛坡贼又杀过来了。”
“什么?”
赵谦当场气的跳了起来,挥舞着手臂厉声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亲兵冷不丁骇了一跳,惴惴不安地道:“葛坡贼又杀过来了。”
“该死的贼寇,本军要将你们这些蟊贼斩尽杀绝。”
赵谦大吼一声,急步冲了出去,“传令,集合兵马,本官要亲自迎敌。”
两名亲兵对视一眼,不敢废话,连忙跟了出去。
汝南,汝阳以西三十里外的一座废弃树庄。
汝南虽是大郡,人口仅在南阳之下,但在黄巾之乱时,也是黄巾叛军最为猖獗的几个地方之一,特别是近年来又有葛坡贼不停地出来作乱,四处抢掠。赵谦又未能及时将葛坡贼讨灭,不像周坚自去岁到南阳赴任后,很快将境内的大小匪寇尽数讨灭。
相比南阳,汝南遭受兵灾为祸之烈更甚,流失的百姓比南阳更多。
时至今日,原本富庶的汝南境内也是满目疮夷,多有百姓无家可归,逃四难方。
无人可居的废弃村庄更是随处可见。
周胜带着四名随从,躲在一间破旧的农宅中,正在焦急的等候。
足足等了半个时辰,外面才有轻微的脚步声响起。
门开处,五名随从满面风尘的走了进来,随后将门闭上。
周胜问道:“怎么样,东西送到了吗?”
最前面的李起振奋道:“全都送到了,嘿,我让老陈统计了一下,前前后后这一个月我们送去了金三千余,银两万余,其他的都埋起来了,暂时还没算呢!”
周胜顿时精神一振,道:“三千余金,两万余银,就是近六千万钱了,而且现在世道这么乱,一两银已经换到了两千钱。这么算了下,光是送去的金银就值巨万了,这汝南可真是富,比南阳也差不了多少,这才出来不到一个月,就弄到了这么多钱,以前在庐江跟着公子干的时候,一年也弄不到这么多钱,庐江豪强比汝南的豪强差多了。”
有随从振奋道:“可不是,尤其是袁家,他妈的还四世三公,这些年不知道搜刮了多少钱银,全都是搜刮的民脂民膏,只是干了他们一个庄子,就弄到了五百多金子和两千多银子,可惜那几百口籍子的铜钱,太多了带不出来,不然又是几千万钱。”
周胜清了清嗓子,道:“好了,大伙休息半夜,今晚再行动。再干了几票,我们就回南阳,这趟出来弄的钱也不少了,足够老胡和毛四的开销了。”
众人连忙答应一声,各找地方去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