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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府前车水马龙,来参加洗尘宴的,何止皇亲国戚。当今朝中,除了宰相林薮权倾朝野,便是镇国大将军水远了,哦,还有个肃亲王萧无胤。如今因为太子婚事泡汤,林薮连带着相府都倍受打击,现在水远回朝,立即就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
萧凛坐在上位,冷眼看着往来人群。水远已经喝得七八分醉,满脸红光醉醺醺地攀着萧凛的肩,口齿不清地问:“五殿下,你打算什么时候迎玲珑进门?老臣如何听说你收了一个妾侍?”
据说琉璃城终年风沙不退,水远这张脸上似乎也满是被风沙侵蚀的痕迹,那些深深浅浅的皱纹满是粗粝的杀气。
萧凛非常不喜欢被人以这种方式问话,他不悦地移开水远那粗粝的大手,沉声道:“凡事皆有章法,镇国大将军当真糊涂?”他冰冷的看着他,不带一丝情感。
镇国大将军哈哈大笑,“老臣当真是糊涂啊!但五殿下,你觉得你于太子、三殿下比,有什么过人之处?”
“放肆!”萧凛低斥,“将军喝醉了吧?”
水远扑通跪下,意味深长地笑道:“老臣是醉了。”
萧凛一甩袖,离席而去。
水玲珑作为女眷不得入席,所以她在外室等萧凛都快等疯了。丫鬟欢儿被她使唤得马不停蹄,一遍遍地跑过去看情况,向她汇报。
“小姐,小姐,五殿下出来了。朝兰汀阁去了。”
欢儿气喘吁吁地说。
水玲珑两眼放光,马不停蹄地就跑去了。她自幼跟在父亲身边,又在琉璃城生活过一段时间,性格外向泼辣,又习得一身武艺,可不比京城娇滴滴的女子。
“阿凛哥哥!”看着那挺拔的背影,水玲珑满心欢喜,真想冲上去紧紧抱住他。
萧凛转身,之见那一身红衣的女子正满脸通红的看着他。掐指一算,他也有近三年没见她了,她长高了,也变漂亮了。细细长长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虽然不算是绝色,可也算是秀色可餐。
“玲珑。”萧凛客气地回应了她。
水玲珑巴巴地迎上来,竹筒倒豆子似地说:“爹爹真是的,说我不能参加夜宴。我都快急死了。”她撒娇地看着萧凛,“阿凛哥哥,玲珑好想你的。”她红着脸,羞涩地看着萧凛。萧凛看着含羞带怯的女孩,脑中却忽然浮现出九儿的模样。心想,那丫头似乎从未有过什么含羞带怯。今晚她在干什么?看着夜空中一轮明月,萧凛忽然觉得有几分寂寥。
“阿凛哥哥?”见萧凛出神,水玲珑不禁摇了摇他的袖子,“玲珑听说你收了一个妾侍。”她咬着唇,眼中有些泪光。
萧凛叹了口气,冷漠地回答:“并不影响你。”
水玲珑看着他冷酷的样子,忽然有几分害怕,低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知道那位姐姐的事,以后好跟她和睦相处。”
萧凛轻叹,依旧漠然地说:“她跟你不会有交集。”说完,他看了她一眼又说:“下月初八,本殿便正式迎你进长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