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你看看他才当了几天,咱兄弟受了他多少气。时间一长那还得了,不在咱脑袋上拉屎撒尿才怪。”
“算了吧,人家上边儿有个远亲罩着,才敢拿个鸡毛当令箭。好好干事儿吧!”
“我说兄弟们啊,省省吧,我听我在总堂的一个兄弟说,那对男女落下来的地方离这儿好几里地呢。你们想想,那男的本来就受了重伤,又被我们主上一箭射了个透心凉,不死就不错了,哪有功夫跑这么远。”那个黑衣人眼珠一转,看了看四周的几个人,压低了声音,说道,“要我说啊,上面那是被夏雪寒吓破胆了,上边一句话,苦的还不是我们这些跑腿的!我看,说不定已经在悬崖下面找到夏雪寒的尸体了。陈大胡子不在,我们装装样子得了!”
“我觉得小三子说得有道理,反正陈大胡子不在,咱随便应付应付得了,而且以他那嘴脸,找到什么也是他的功劳,老子才不便宜那狗娘养的呢!”另一个黑衣人呸了一口唾沫,愤愤道。
“对,就这样!”六个黑衣人四下看了起来,完全是走马观花,连个手指头都没动一下。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陈大胡子回来了,扫了六个黑衣人一眼,“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发现?”
“回禀领队大人,这里一切正常,并没有什么发现!”
“我告诉你们,可别给老子耍什么花花肠子,老子出事儿了也有你们受的。”陈大胡子也就逞些口舌之利,到底也不会自己动手去搜查。
“好了,既然没事就撤了吧!也不知道上面怎么想的,把我安排到你们这个废物小队来当领队!”说完当先向远方走去,六个黑衣人对视一眼,满眼尽是深深的鄙夷,也迈开步子跟了上去。
慕雨涵吓得瘫坐在地,额头上沁出豆大的冷汗,拍着胸口大口喘着粗气,问道:“冷面鬼,我们现在安全了!”
看到夏雪寒的模样,心里一阵疼,在这个忧伤而明媚的雨季,木槿花开,在江南的那个渡口,一场不算完美的邂逅,竟然把两个人紧紧连在了一起,让这个傻瓜卷入了这场是非纷争。
傻瓜,我为你心痛了,你知道吗?
过了半个时辰,确定那群黑衣人走远了,夏雪寒也虚弱的睁不开眼睛,用蚊蚋般的声音说了句:“向西,十里,那里有一艘船接应我们!”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完,他昏迷了过去。
***
暖入新梢风又起。秋千外、雾萦丝细。鸠侣寒轻,燕泥香重,人在杏花窗里。十二银屏山四倚。春醪困、共篝沈水。却说当时,柳啼花怨,魂梦为君迢递。
一艘船静静的行驶在江面上,波光粼粼,远处湖光山色,群山排行,江南风光旖旎。船头一个黑衣少年盘膝而坐,按孔吹箫,回旋婉转,箫声渐响,恰似吹箫人一面吹,一面慢慢走近,箫声清丽,忽高忽低,忽轻忽响,低到极处之际,几个盘旋之后,又再低沉下去,虽极低极细,每个音节仍清晰可闻。渐渐低音中偶有珠玉跳跃,清脆短促,此伏彼起,繁音渐增,先如鸣泉飞溅,继而如群卉争艳,花团锦簇,更夹着间关鸟语,彼鸣我和,渐渐的百鸟离去,春残花落,但闻雨声萧萧,一片凄凉肃杀之象,细雨绵绵,若有若无。
黑衣少年十八九岁年纪,丰神如玉,俊郎非凡,明媚的脸庞相比夏雪寒,多了几分温柔与潇洒。
他收到那个人发出的讯息立刻就赶来了,可是整整三天了,他还没有醒过来,要不是怕他有什么闪失,早就上了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血战到底。
“哼,敢动我兄弟!”杨潇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当年那个人可是和自己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兄弟两个字是血写的。想想那个时候,为了一份敌国地图,两个少年,面对千军万马,一路笑傲,何等快意!
杨潇不禁笑了笑,真是怀念那些年的时光!
“杨大哥,冷……他醒了!”一个紫衣少女跑了出来,原本俏皮可爱的美丽面容多了几分憔悴,两个深深的眼袋诠释着她的疲惫。
话音刚落,杨潇已经从船头甲板上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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