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骁鹤扶额头,好了,这下什么都不用说了。
“这是个很久远的误会。”李骁鹤正色道
“嗯。”白袭不轻不重地应了声。
“咳咳。”李骁鹤刚解释完就觉得不自在,连忙转过身问习陵,“看什么?”
“那里!”
不怪习陵和獠的神色都很激动,李骁鹤一眼看去就能理解了。先前一眼看过去的巨大壁画离他们较远,习陵他们跳到了更中间的一块浮石上,从这块浮石的角度看过去,壁画的内容一览无遗。
这是一幅长篇叙事画,记述且歌颂了第一诸侯观澜王和他建立的王朝的事迹。
第一幅图壁画就是李骁鹤在幻象中见到的那一场战争,观澜王戴着凶兽面具对战戴着鸟纹面具的人。在幻象中,她并没能看到这场战争的结局,并不知道谁胜谁负,毕竟能与观澜王对战且让其落于下风的人也不会是什么小人物。
她记得在幻象中观澜王叫那人空语,一个想囚禁神的人。
第二幅图中,在这场盛大的战争中,一个人的形象出现在了战场之上,观澜王和那个空语之间,一个背影突兀地出现了。
“这背影,”白袭走到她身旁,似笑非笑地看她了一眼,“似乎有些熟悉。”
李骁鹤心里陡生一阵怪异感,这画面和幻象里的那场战役太过相似,几乎让她感觉自己不是进入了幻象,而是穿越了时空去到了那片乱古的战场一样,而那个背影就是她。
“幻象中,我见到了观澜王和这人,我似乎去到了这场战役中。”李骁鹤在半空中的浮石上,指着那幅巨画,“我感觉那个背影好像……”
“像你?”白袭语带揶揄,“你所见到的不过是青铜门外所刻阵纹遗留下来的观澜王的一丝意念。”
“自古上下为宇,古今为宙。”獠听到这话忽然在旁嘲讽道,“世间哪有人能穿梭古今?纵他观澜王再神通广大也只是凡人!”
李骁鹤心里忽然涌出来的一股惆怅使她忽视了獠话里的不悦,倒是习陵若有所感地看了他一眼,随后趴在浮石上,继续垂眸看那形态各异的壁画。
想告诉他们,有人可以穿梭古今,而这人就在他们眼前。从云泽出来后,她在坤域呆了近三个月,逐渐学会了穿古装,学古人说话,甚至还学会了传说中的内功,貌似还是顶级的功法。
若是她回去了,他们会如何呢?习陵有南和秦鹫,白袭呢?他一定会去娶了那个不得了的天倾皇女未婚妻,然后若干年后都想不起来有她李骁鹤这个人。
“在想什么?”白袭打断她的思路。
“想你未婚妻。”她脱口而出。
白袭哂笑,“原来在吃醋。”
李骁鹤不屑地撇嘴,顿时伤感一扫而光,“你对观澜王了解多少?”
“不多,”他指着第三幅壁画,上面刻着一张王座,观澜王站在上面,接受底下子民的膜拜,“乱古第一诸侯王,破乱古五族,横扫八荒,一手创立了大衍王朝,有人说他年不过四十便离奇死去,也有人说他不老不死。”
不老不死?李骁鹤嗤笑,谁能够不老不死。她指着那戴着鸟纹面具的人问,“那是谁?”
“此图位于观澜王建立大衍王朝之图的前面,可能是观澜王的最后一场战役,长川之战,对手是乱古五族之一,这人或许是那一族的王。”
白袭虽依旧面色淡然,但语气中俨然透露出一股不以为然来,这让李骁鹤感到有些纳闷,他可不像是会挑事的人。
“胡说八道!”獠突然怒吼出声,像是忍受了许久终于爆发出来,“若非观澜王用阴谋诡计怎能赢得了龙川之战!”
“那个人叫空语?”李骁鹤倒没想到獠会和那人有关系,显然白袭早知道了,方才也是故意激他开口而已。
“你怎会知道?”獠甚是惊讶,空语二字早已淹没在历史中了。
“青铜门前的幻象中我见到了他们。”李骁鹤认真地看着他,“我们都想出去,所以千万不要隐瞒任何线索。”
獠拳头紧握,抬头看着那不远处耸立的巨幅壁画上的人,带着深深的敬仰,“他本命不叫空语,空语是那一族的名字,最高的首领会被冠上一族之命。他是空语一族的第一位王,永远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