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身体已经被打成两节的清军溃兵,在苏黎接触到他的那一刹那,双手猛的抓紧了苏黎的手臂,嘴中犹如蚊子哼叫声大小的喊着救命。
苏黎看了看他的身体,拦腰而断,到处都是鲜血,下体还静静的躺在不远处,场面虽然很血腥,很震撼,但苏黎却没有丝毫不适的感觉。
肚子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让他呕吐的了,该难受的早就难受过了,身旁还有不少的战友都在强撑着,而他也无法去软弱。
听着那名清军溃兵无助的求救声,苏黎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他?
身体已经断成了两截,即便是放在后世,也不可能活下去。以往面对这种人的时候,只有两个选择,第一,上去帮他一把,送他最后一程,第二,站得远远的,不管不问,等他死了之后在过去。
毕竟这种情况下根本就没人可以帮的上,也没有人愿意去浪费那个时间,更加不会去触动自己内心深处那脆弱的善良。
“我救不了你!”
苏黎最终还是无奈的回答了一句,看着那无助的眼神,苏黎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不理他,虽然双方是敌人,但这一刻,他并没有将自己当成一名军人,而是将自己当成了一名救助的人员。
“帮我一把,好,好痛苦!”
清军溃兵似乎也很清楚自己的情况,想要活下来似乎是不可能的了,但他也不想再去多受什么痛苦,既然求救不成,那也就只能求死了。
苏黎点了点头,将腰间的三,棱,军,刺抽了出来,对准了清军溃兵的心脏轻轻的刺了下去。
军刺刺中心脏,清军溃兵的身体猛然的发生了剧烈的颤抖,但很快的,便彻底的失去了动力,成为了一具彻彻底底的尸体。
清军溃兵死后,苏黎将他的上体拖到了路边,然后又将下体也拖到了路边,将其拼凑在一起,也算是有了一个完整的尸体。
“你不该跟他说话的,也不敢心软,在你发现他还活着的时候,就应该用军刺刺死他。”
刚才的一幕完完整整的落在了棚目唐尧的眼中,当苏黎做完这一切之后,唐尧恰时的站出来说道。
“我知道,可他那个样子又怎会对我们产生威胁?”
苏黎点了点头,虽然同意棚目的话,但却不能接受这种理论。
“我知道你心里很难接受,我也很难接受,一直都搞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教案上就是这么要求的,我们是军人,必须要按照教案去训练,战斗的时候也要按照教案上的一些理论去执行,否则的话是会出大错的。”
唐尧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毕竟这是教案上明文规定的事情,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也很不服,但是没办法,教案就是教案,在这个令出如山的部队里,长官就是一切,教案就是他们战斗的标本。
也就是现在还没有手榴弹,所以他们才不明白张野为什么要将这一条写入教案中,后世曾经有不少华夏军人就是这么死在日本人手里的。
而日本人深受武士道精神的蛊惑,以死为荣,只要是伤兵,他们都会拿上一颗,或者几颗手榴弹,就这么躺在那里等待着对方的救援。
一旦有人靠近,他们则立即拉响手中的手榴弹,拉着救援的人一起去死。
现在清朝还没有过多的去跟日本人交战,也没有跟日本陆军打过几次战役,所以他们对于日本人的这种想法还不太了解,可若是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他们还有机会去了解吗?
也正是基于这种考虑,所以张野才在教案中这么要求士兵,遇到伤兵,要么不救,要么直接杀死。
“希望这个要求是错误的吧,毕竟太残忍了。”
苏黎无奈的抬头望着天,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部队虽然取得了大胜,但士兵们却没有一个能够高兴起来的,战场的血腥深深的压制着他们的兴奋,虽然他们不费什么力气便取得了胜利,但恐惧却依然埋在他们的心底。
这就是战争,他们所期待的战争,既让人兴奋,又让人恐惧。
战争,虽然可以让他们得到那些从来都不敢想的东西,可也会让他们失去那些从来都不会失去的东西。
看着身边的战友,谁都不知道对方会在哪一天死去,以前还总觉得他们距离死亡还有很远,尽管教官经常说他们一不留神就会死。
但是今天,他们第一次感受到,死亡原来距离他们是这么的近。
现在的近卫军已经进入到了一种奇怪的圈子里,渡过去了,则部队的战斗力将会提升数倍,渡不过去,则有可能一蹶不起。不过张野却丝毫没有任何的担心,对于这种情况,他似乎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