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人影从荒村中急速追出,披散的灰白长发遮住了脸面。发梢、胸前仿是沾染了人血,一片殷红,散发出浓郁的血腥气。
那人转眼便至,伸开双手拦住了三人的去路。透过凌乱的灰白头发,只见来人皮肤晦暗无光,皱巴巴的一片,松松垮垮地耷拉在面门之上,根本不成人形,仿佛是传说中的妖婆一般。她的嘴角更是触目惊心地一片赤色,仍有残留的血迹在唇齿间流淌,说不出的怪异恐怖!
司马芊芊尖叫一声,驱马躲到了独孤如愿的身后,面前恐怖的女人,一双浑浊枯黄的眼睛冷冷地看着马上的蝶恋,沙哑难听地说道:“恋儿,快杀了他们,今日为师还需吸食两人的鲜血方能解除痛苦!快动手!”
蝶恋闻言大惊,这冰凉的声音确实是圣女无疑,但眼前之人从样貌上看起来已经年过七十,这么些年蝶恋偶尔也会目睹她容颜有些许改变,但哪里会像今天见到这般恐怖不堪?分开才不过十余日,怎么突然变成了这副鬼样?
“师父,你的容貌?”蝶恋压抑不住心中的疑惑,低声问到。
圣女干枯有如鸡爪的右手用力一挥:“此事不需你管!你只要助为师杀了他们便好!“
说罢,恐怖的女人突然飞身而上,直直向独孤如愿扑来,独孤如愿横剑一挡,那女人恐是因为内力不足,从他头顶掠过,并未再继续纠缠,飞出去的一瞬,突然转身扑向另一匹马上的司马芊芊,嘴巴一张,便咬上了她白皙的脖颈。
司马芊芊一声惨叫,奋力挣扎着说道:“别杀我,刹那芳华,我能配制!”
“刹那芳华!”圣女闻言骤然停止了动作,不可置信地看着身下的女子:“你居然知道这药,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司马芊芊双手捂住脖颈,心有余悸地说道:“司马钦弈正是家父!”
圣女一听,猛地后退,伸出枯手将司马芊芊拉下马背,眼中全是惊异之色:“司马钦弈在哪?为何我找遍了整个许昌都没有找到他?为何司马府宅也成了一片废墟?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司马芊芊此时才惊魂落定,心中顿时又了计较,面前的恐怖女人有求于己,势必不会再伤害自己的性命,深吸一口气故做淡定地说道:“家父两年前得罪了尔朱荣,当日便被处斩了,司马家当然是逃不过恶运,被一把火烧了个通透。”
圣女沉默一刻,突然一声大笑,笑声凄凉悲愤,震的人心惶惶,逼近司马芊芊,声音迫切道:“他可曾有留下什么?那刹那芳华,你当真可以配置?你快说?”
司马芊芊心中不仅一笑,面前的这女人是根本没有在意过父亲的生死,听到父亲的死讯,也只是关心刹那芳华的配置,而父亲到死之前仍念念不忘着她,真是可笑至极!
司马芊芊抬眸瞧了圣女一眼,不紧不慢的说道:“刹那芳华,我父亲一生只为一个女人炼制过。这药能在十日之内让服药之人脱胎换骨,变得绝美无比,但它也有它的弊端——每隔五年必须服用一次……”
她话未有说完,圣女一把将她扯至身边,撩起自己的头发,露出瘆人的模样:“这些弊端难道我会不知道吗?不过就是晚了几日,就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每日里不吸食那人血便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身体内噬咬一般痛苦,如果你不能帮我配制出刹那芳华,我会让你死得更凄惨百倍!你听见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