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别墅里还住着孩子?
这孩子是谁养的?
我有点蒙圈。
白小纤是我大姨介绍给我的,此前我从没听说过白小纤结婚的传闻,看白小纤的样子で身段で神态,怎么看都不像生过孩子的......
我泡进浴缸里试图让大脑冷静一下,玫瑰香精的香气灌进我鼻子里,呛的我一阵咳嗽。
屌丝洗澡从来只用块香皂,这东西还真适应不了。
我心猿意马的洗着澡,眼神儿时不时的落在那尿不湿上,百思不得其解。
我匆匆泡了几分钟,找了块浴巾擦了两下,穿上衣服拿着尿不湿就往楼下走,这事儿我得问明白。
我张一凡光明磊落死文青,给你装装男朋友可以,万一你真拖家带口,我可不想当第三者插足!
当小三这种活,我干不了!
楼下白小纤正窝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说巧不巧正是ぬ士兵突击ね,许三多咧嘴傻笑,露出一嘴大白牙。
我冷冷的站在白小纤跟前,把电视挡在了身后,拿出了手中的尿不湿。
”白小纤,你给我说,这尿不湿是给谁用的?”
白小纤有些意外的瞪了瞪尿不湿,美死人不偿命的脸再次自动冰化。
”我自己用的。”
白小纤胡说八道都是如此理直气壮。
鬼信!
这是尿不湿,不是姨妈巾!
您一二十五岁如花似玉活蹦乱跳的大姑娘用得着这东西?!
明显撒谎!
”那呲水枪呢?也是你玩?那儿童爽肤水呢?也是你用?你别跟我说你是本杰明•巴顿,越长越小最后返老还童!”
我对她的敷衍感到愤怒。
小生尚未婚娶,清白不是这么碎的!
”本什么?”
白小纤迷茫的看着我。
”ぬ本杰明巴顿奇事ね,大卫•芬奇的电影!”
我犯了文青病,忍不住给她科普。
”哦。”
她恍然大悟。
”你说到底是谁用的?!”
我步步紧逼。
”你管得着吗?”
她被我问的烦了,想翻脸。
”我是你假----男----朋----友!”
我很认真的向她怒吼。
白小纤似乎没有料到我会如此在乎这个问题,明显一愣,然后一声不吭的抬起大腿,拔出大腿内侧的匕首,掂在手里玩了两把,刀锋明晃晃的。
我瞬间哑火......
我忘了她是个变态......
”回去睡觉。”
她懒得跟我废话,匕首点点楼上。
我沉默的上楼,沉默的回房间,沉默的把自己扔到大床上......
大床很软,混杂着白小纤的体香。
我看不透白小纤,她的身上似乎永远藏着数不尽的谜团,一个谜团按下去,另一个谜团浮上来,如同水里的葫芦,此起彼伏。
她像大海中的激流漩涡,而我无疑是那个距离漩涡中心最近的人。
最后是被漩涡搅烂,还是在激流中发现新世界,我无从而知。
凌晨三点半,我在忐忑不安中入眠。
迎接另一个未知的明天。
早晨七点,卧室门被一通乱敲,我在睡梦中惊醒,隐约听到白小纤不带一丝感情的怒吼。
”张一凡,死起来----”
我匆忙起床穿衣洗漱,光速般下楼,生怕一不小心再惹怒了这个变态。
然后我楞了。
白小纤坐在餐桌一边,一副家庭主妇的模样。早餐整整齐齐放在餐桌上,面包で番茄酱で牛奶で煎蛋,合理而又科学的热量搭配。
”吃饭。”
她撇我一眼,露出大大的黑眼圈,似乎昨晚也没怎么睡好。
她突然变得这么贤惠,我有点接受不了。
我掐了掐自己大腿,死疼。
确认这不是做梦。
”我......我一会儿得回家一趟,我妈早晨没吃饭呢,我们家早饭一般我做。”
我挪到餐桌边儿上给白小纤请假,我妈行动不灵便,家里吃穿用度都是我来维持,昨晚上一晚没回家,不知道老太太心里多着急呢。
”吃完我送你回去,上班顺路。”
白小纤今天罕见的通情达理。
我兴高采烈的开吃,不吃白不吃。
我一通猛扫,面包渣滓落了一地,吃相跟非洲难民似的。
我们吃了早餐,我把破车子绑在了白小纤的Q7车顶上,一起出了门。
保安殷勤放行,车刚出明山花园大门,我们再次看到了沈云的那辆白色SUV,依然停在昨晚那个地方。
白小纤一脸平静,似乎早猜到一般,加油门错车而过,两个照面的时候,甚至刻意放下车窗对视了一眼......
白色SUV跟着我们一起下山,依然不远不近的缀着,直到进了城里,上班高峰期,车多人多,白小纤几番亡命加塞儿抢道,终于才甩掉了他们。
车停到我们家门口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四十,邻里街坊的大妈们跳广场舞刚回来,白小纤的四个圈往路边儿一停,我一下车,大妈们的眼神儿嗖嗖射了过来,羡慕嫉妒恨里带着一丝疑问。
我在他们心里一直是个找不上对象的大龄穷屌丝,今天突然有白小纤这样的美女开着豪车把我送到门口,而且不再是白小纤对我一顿暴揍,这显然让大妈们有些难以接受。
有时候,吸引点仇恨其实也挺爽的。
我如此想着,带着一丝沾沾自喜。
”张一凡,我去上班了,再见。”
白小纤明显看出了其中蹊跷,想给我脸面,甜腻腻的冲我一笑,上车,绝尘而去。
”再见。”
我看着她的背影,幸福的冲她摆摆手......
我美滋滋的看着白小纤的背影,第一次觉得这变态也有这么懂事儿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