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沈天虎一家就结束了这顿并不愉快的午餐。
随后苏绫袖子里的玻璃弹珠不经意滚落到地面,滑到沈天虎刚刚离去的座位下,她起身去拾,顺手揣走了沈天虎刚刚擦拭过汗的手帕。
侍者对这吃牛扒显得豪放不羁的女孩已经没了新鲜,即便看一枚玻璃弹珠从她手里掉落也只是忍不住撇了撇嘴,未作他想。
出了餐厅,夏志文只觉一阵清风扑面而来,煞是凉爽,禁不住道,“为什么一定要沈天虎带汗的手绢?”
苏绫便是抿唇,“我要的不是手绢,而是他的汗液。”
夏志文有些摸不着头脑。
苏绫道,“记得我与你们曾说过,五行对应世间万物,医学上亦可如此解释?”
“嗯,木火土金水,对应肝心脾肺肾?”夏志文开口问道。
苏绫颔首,“不错,中医讲,肝开窍于目,心开窍于舌,舌为心火之苗,汗为心液。若一个人经常爱大量出汗,则说明心脏出现问题。”
夏志文点头,这些他都已经研习过并且熟记于心了,但跟沈天虎有什么关系?
“你跟我来。”苏绫抬手招呼过一辆出租车,带着夏志文回了酒店。
赵东与王美涵此刻正在酒店等候,见到二人回来,顿时起身上前,“成了吗?”
苏绫掏出手帕,王美涵道,“然后咱们怎么办?”
只见苏绫将带有沈天虎汗液的手帕做法后,那汗液便顺着手帕流入瓶中,紧接着,“舌为心火之苗,汗为心液,于无形之中,心与火乃是正位。如今有了沈天虎的汗液,即刻就可叫他心衰而亡。”
几人瞪大眼珠,苏绫的本事他们都是知晓的,尤其是夏志文,对于这位上古巫王已经不能单说佩服来形容,而赵东也在张超身死那日亲眼见到了苏绫的本事,此刻也是大为相信,虽然听起来太玄了一些。
拿了一个人的汗液,就可以让他心衰而死?
“东西都准备好了?”苏绫转头看向王美涵。
后者赶忙回屋去取来一个包袱。
此刻,沈天虎带着妻儿刚刚出了酒店,开车朝着游乐场方向行驶,后方,手下兄弟暗中保护的轿车就行驶在十几米开外。
“这次的帮派是青城县的一支小型势力。”对于妻子的担忧询问,沈天虎无奈作答,一边打着方向盘转弯。
“小势力?”周雅文有些迷茫,对付一支县里的小势力用得着这样放在心上?她有些不信。
再者说天虎帮的名头,县里的小势力也敢与之叫板?开什么玩笑?
“刚刚兴起的小势力,发展势头很迅猛,都是年轻人,徐庆和赵天都折在里面了。”沈天虎道。
周雅文张了张嘴,有些吃惊,这样一说就不由得她不信了。
她摇了摇头,“现在的年轻人都敢打敢杀的,凭着一股子冲动不知道死活似的,前两天我看电视,高中学生拼刀子死了好几个人。”说罢啧啧摇头,“天虎,越是跟年轻人拼越是得稳着点,自己小心。”
沈天虎点了点头。
忽地,他身子一僵,只觉心脏乒乓跳动越发加快,似是浑身血脉都跟着扩张开来。
因为早些年在道上拼杀经常受伤,打理帮派导致作息时间无常,令他的身体日渐不适,心脏脾胃都犯了些毛病,不过这两年已经调理得差不多了,很少有这种突如其来的不适感。
见妻子神情紧张,沈天虎摇了摇头,强忍着握住方向盘继续向前,“没事。”
“我看你脸色不对呀!”周雅文有些担忧,丈夫面色虽然装得若无其事,可脸色苍白额头见汗,哪里像是没事的样子?
沈天虎深吸口气,这种状况以前也出现过,挺一下也就好了。他岔开话题,“不过对方也折在我们手里几员大将,我之所以先把你送回娘家是怕这群年轻人狗急跳墙,不用替我担心,很快就会处理干净的。”
周雅文点头,“为了佳佳不能留下后患,这些年你结仇够多的了。”
忽地,沈天虎眼珠爆突,只觉胸口处一片燥热焦灼,难受得他忍不住大口呼吸。抬脚想要去踩刹车,却一脚踩向了油门,车子在马路上如离弦之箭般猛然窜了出去。
周雅文尖叫出声,沈天虎却是抬手捂住胸口惨叫一声,一口灼热的鲜血喷洒在前玻璃上,还冒着滚沸的热气。
下一刻,他整个人已经砰然砸在方向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