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后,大伙用完晚饭,便一齐坐在了客厅看电视。白色的墙壁上,处处可见喜庆的红贴,每一张都提醒着她,明天,就是她出嫁的大日子。
简嘉似乎身体抱恙,吃了晚饭以后早早就上楼了,苏穆弈倒是没回房,独自一人坐在沙发的角落里,低着头看着手上的报纸。
苏天钊沏了一壶茶,与容月聊了大半个钟头,他看到时间差不多了,便招苏凉到书房私聊。
刚开始说的无非就是一些叮嘱的话,而后,苏天钊看着她是一脸的缅怀样,似是透过她想起了她的母亲。临了,他将一对镯子递给了她,示意她收下。
苏凉先是好奇地将之打开,见到里头的镯子后先是一愣,而后立即便推还给他。
岂料,苏天钊说什么都要让她收下。
两人推攘了好一会儿,苏凉实在没办法,惟有将镯子收下。
只是,她拿着镯子退出书房,心里的情绪却依然难以平复。
她生在苏家,虽然大多数时间都是在舅舅家过,但并不代表她对苏家就是陌生的。
手里的这对镯子,奶奶在世时她就曾经见过,而当时,奶奶告诉她,这对镯子,是送给苏家历代的继承人的。换句话说,就是这对镯子象征着的,是其中重要的身份。
这镯子,按道理说本应是传给苏穆弈的,因为苏穆弈即使出身再不光彩,但到底还是苏家唯一的男孙,以后也必定是继承家业的。可她没想到,苏天钊竟然将这意义重大的镯子送给了她。
苏凉不敢胡乱猜测其中的深意,她只能安抚自己,这是父亲对她的愧疚,送镯子这举动并不代表什么。
回到房间,她将镯子仔细收好,到浴室洗澡出来,见容月回房,两人聊了一会儿,才抵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苏凉拿过放在床头的手机想要看时间,却见到了裴聿发过来的短信,简单不过的“早安”两字,竟意外地暖彻了她的心窝。
婚宴是在晚上,可苏凉还是早早就起来了,按照苏天钊的吩咐祭拜祖先,随后便坐在房里等待化妆师过来化妆。
容月可是说是今天最为忙碌的一个人了,她身为伴娘,再加上是自己最好的朋友结婚,她几乎每一件事都要求做得最好。苏凉虽为新娘,却是今天最为清闲的一个,坐在那里任由化妆师在自己的脸上捣弄,眼睛不时地瞄向那抹忙碌的身影。
随后,就是忍不住勾起唇角一笑。
化妆,弄头发,穿婚纱……等到忙完这一切,时间也差不多了。
伴娘容月显得尤为兴奋,她率领一众女子军守在大门口,准备了一连串的游戏等待新郎上/门迎娶,用她自己的话说,是机会仅此一次,她必定要帮自家姐妹出出怨气,好让裴聿早些认清然后臣服在苏凉的脚下。
苏凉是打算任由她胡闹,自己站在房间的窗前看着外头的情况。果然不多时,新郎一行人到了,即刻便被拦了下来,她甚至还能清楚地看见裴聿一脸的欲哭无泪以及容月满眼的兴奋猖狂。
有人不时跑上来转述门口的状况,说是容月这小妮子果真是为了这一天找了三张大纸的戏弄新郎游戏,先是让裴聿做伏地撑,再是对着二楼她的房间大声高歌,然后竟然还让裴聿把外套脱掉穿上她们准备的女装内/衣内/裤。
苏凉是听得心惊胆颤,想着若不是今天是大喜日子,估计裴聿这厮是肯定得发脾气的。这种游戏,实在是胆大的容月才能想得出来。
最后,大门那关终于过了,可容月这小妮子还是不肯罢休,硬是在房门口前又拦了下来,让他对着房内的苏凉真心表白。
门外的呼声一阵阵地传了进来,苏凉有些耳红脸躁,心里暗暗骂了容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