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腿不方便了?”雅还在询问着他,“出什么事了,我怎么不知道?”
“雅……”老爷子激动起来,“你、你清醒了?”
“清醒?”水木雅无措地看了下四周,“我有不清醒吗?倒是爸爸,你坐在轮椅上干嘛啊。”发现一旁,水木华堂审视地目光,她似乎吓了一跳,指着他,问水木罡,“他谁啊?”
这话一问,所有人都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水木雅,仿佛在一瞬间,痊愈了,或者说,病得更严重了……
她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经过了十八年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曾经怀过孕,有过孩子。她不相信自己身边这个叫华堂的男人是自己的侄儿,不相信李姗姗是她的女儿。
“哈,我是穿越了吗?”她摸着额头笑问大家,看到大家的神色,仿佛并不觉得好笑,她又故意严肃起来,“好吧,这一点也不好笑。这么说,我都不用上学,也不用去做毕业论文答辩了?爸爸,我要不要到财团里去实习呢?”
她调皮地挽着老爷子的手,眨着眼小声地:“喂,你会不会把财产捐给慈善机构,然后一分钱都不给我呢?”
“或者啊,”她跳到李姗姗身边,抱住她,看着老爷子,“干脆把所有财产,留给你的孙女呢?”她看一眼李姗姗,她比她还要莫名其妙。温柔慈祥的妈妈一眨眼变成了这个样子,她也觉得十分不习惯。
“我觉得我们更像姐妹了。姗姗,从现在开始,不许叫我妈妈了,叫我姐姐。”
“胡闹!”
老爷子忍不住躇了一下拐杖。
“人家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嘛。”水木雅不满地哼哼着。
水木华堂至始至终在一旁微笑着,冷不丁突然插话:“姨妈,你知道什么是子规吗?”无论如何,他不会放弃,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子规?”这次,水木雅倒没有有什么奇怪的表现,可是接下来,她学了一声鸟叫,“布谷——”
看着所有人讶异的表情,她笑起来:“子规就是杜鹃鸟啊。啊对了,姗姗我们取个姐妹外号吧,你就叫子规,我叫夜莺,好不好?”
书房里,水木罡沉着脸色,听着水木华堂的汇报。
“这么说,雅是听到子规这两个字,突然起了变化的?”他阴沉地看着水木华堂,“有关子规是当年的凶手这一说,你是从哪里听到的?”
“这次去追杀电鳗的时候,和别国一个情报机构交换而得的。”水木华堂低着头,他解释,“华堂知道自己多事了,也闯祸了……可是,这件事关系到妈妈,华堂没有办法……”
水木罡点了点头。
是的,王妈死的时候,一直指着水木芳的卧房窗户。水木华堂生为儿子,没理由不为自己的母亲担心。
不过,“王妈临时的时候说‘认识’,是不是暗示你妈妈是认识凶手的?”他不动声色地问水木华堂。
“我已经旁敲侧击的问过妈妈了,她似乎对于子规两个字完全没有反应。可是,我问姨妈的时候,几乎可以马上确定,姨妈知道子规是谁。可是,她似乎根本就不愿意去面对这两个字。”
不愿意面对到,可以完全抛却十八年来对孩子的相思,完全的剜去这一段记忆。
“子规……”水木罡看着窗外,秋天,夏季活跃的鸟儿都已经沉寂了,“你第一次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想到的是什么?”
水木华堂随着水木罡的眼神看向窗外,说起子规,他第一个想到的,其实也是……
“布谷——”
瑜家外围的湿地花园里,悦菱在木制的走道上,对着树林学着鸟叫。
布谷——
林间,有鸟儿在回应。
“它叫了,它叫了,”悦菱把手放在耳朵边,问跟在自己身旁的瑜颜墨,“你听到了吗?它们以为是同伴在呼唤,跟着我叫了。”
她又把手合拢放在嘴边:“布谷——”
“好了。”瑜颜墨温柔地拥过她,“大猫已经检疫好回来了,我们去看看它。”
顶层的花园里,大猫被布包裹着,由人慢慢抬着放下了。
野生动物入境,在S国需要经过严格的检疫,瑜颜墨有喂养猎豹的资格证,但大猫的入户依然经过了正统的手续。
“大猫,醒醒了。”悦菱已经打定主意就叫它这个名字,她挠着它的耳朵。顺带用手去翻了翻它的肚子,“呀,好开心,大猫没有小丁丁。”
瑜颜墨脸色暗了暗。菱小姐你是和小丁丁有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