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今天听来,却如鲠在喉。
慕泽深回身,笼统地向后面挥了挥手,吩咐一旁的林郁:“这交给你处理。”
又淡淡扫视过台阶下叽叽喳喳的人群,厌恶地皱紧眉头,“我不想明天一早起来,整个南城都铺天盖地都在谈论我的家事!”
林郁会意地点点头:“是,慕先生。”
慕泽深并不多说,抬脚向外走去。一众保镖敏捷地护在了周围。走出几步,他忽然觉得少了点什么,一向寸步不离随侍在侧的贴身保镖张武,竟然没跟上。
“先生,今天是二小姐的生日。”张武的声音低沉而又悲伤。
心里某个柔软的地方被不轻不重捅了一下,慕泽深隐忍着不悦:“好吧,你就留在这,送她最后一程吧……”
在众人质疑的目光中,慕泽深冷漠地走出了事发现场。
车门关起,依次缓缓驶出,将吵吵嚷嚷的媒体记者抛在脑后,也与触目惊心的伤害和死亡渐行渐远。
慕泽深忽然感到手上不适,涩涩的,恍若戴着副树皮做的手套,抬起一看,指头上猩红一片。
他掏出手帕,很仔细地擦拭起来。
血迹早已凝固,难以去除,几乎要搓掉层皮。
一不留神,手帕被风卷着,飘出窗外.
慕泽深愣了一下,大叫“停车!”
司机反应很快,一脚踩下去,车轮擦蹭过地面,带着火星。
慕泽深急切地打开车门,却被林郁一句“慕先生”唤回了心神,他很快恢复常态,端端正正坐好,面无表情。
林郁默契地下车追跑过去,拾回手帕,恭敬地交到慕泽深手上,这才重新上车,关门,启动,出发……
慕先生他身家不菲,自然不会吝惜一方小小手帕。
但这条手帕不同,上面沾染了女儿的血。
林郁不自觉抿了抿嘴。
慕先生不许言暖的血印在身上,却不肯舍弃印了她血的手帕,这份心思,作为一个跟了他二十年的秘书,既明白,又不那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