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年狠狠闭住眼睛。妈又回到她自己那个小世界里去了,忘了她五天前刚刚来看过她。
一旁的护工刘太心疼地冲时年示意,时年摇了摇头,以示她没事。
她将手里的盒子举起来,送到妈眼前去:“妈,我买到了甑儿糕啊。想不想吃?真没想到现在的华人越发神通广大,连这甑儿糕都能带到这边来卖。”
妈出生在天津,记忆里总忘不掉那滋滋儿窜着气儿的甑儿糕。时常跟时年提了,说“门口大道就有卖的呀,老张爷爷的,那么近,你怎么都不给我买?”
妈是忘了,他们此时已不在中国,更不在她的故乡,而是远渡重洋,来了这陌生的国度。
时年小心托住蛋皮盘,看妈小心捏起小小的甑儿糕送进嘴里,一脸的满足。时年便笑:“好吃的话,就再吃呀,都吃光了才好呢。怎么停住了?”
许心箴转过头来,认真地看着她:“念念,我要留给你爸爸。他什么时候才回来啊?”
爸爸……
时年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妈妈忘了,爸爸已经永远——再回不来。
时年忍住难过,轻声哄劝:“一会儿就回来了。这甑儿糕您先都吃了吧,等爸回来我再给他买。糯米面儿凉了就硬了,该不好吃了。”
许心箴却坚持摇头:“你说你爸,为了办案子就又把咱们娘俩抛在脑后了,加班这么久,电.话都不打来一个。”
时年只能死死攥紧指尖,不想叫妈看出来。
许心箴呆愣了许久,猛地转头向时年看过来,突然一声尖叫:“念念,我的念念啊!你们都放开我的念念,放开我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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