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栀曾经觉得喜欢像白晟这样的男孩是件很幸福的事情,不会去打扰别人也不会拖累自己,就静静的喜欢,就算有一天他从自己的世界里消失了,余栀也不会太难过吧。
可余栀把一切想的太过简单了,原来感情是这么复杂的一件事,他就像是让人深陷的沼泽,你越挣扎,你死的就越快。
爱情真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它太折磨人了,可却仍有很多人为他而疯狂。比如林晓依,她嘴上说着不爱了,但余栀比谁都清楚妈妈的口是心非,那个男人的名字已经刻在他的心上,痛的麻木。所以在后来的生活里,余栀是多么的憎恨胡悦芸,旁人是不会明白这种感觉的,就连林晓依也不懂。
不去纠缠,给他自由。这是余栀能为白晟做的最大改变。唯独没有勇气试着去拉着他要离开的手,唯独放不下那一点点的骄傲,她才不要活的跟林晓依一样表面光彩,心里却是卑微的。
如果你要走。余栀是不会留的,没有你的生活,应该会过的更好。反正一无所有了,还有什么比这潇洒呢。
如果你还会回来,余栀是不会问你为什么要离开,这个话题太让人难过了。只是你不要再牵认识过的每个人的手了。也不要随便给他们温暖怀抱,你太入戏了,他们会当真的。不是所有人都如余栀这样,不闻不问,什么都可以无所谓。
以后再遇到爱情,也不会想要碰触了。这是余栀的偏执,可是她不后悔。不是她爱的,她宁愿不要了。
可在南藤心里,菘蓝远比余栀来的脆弱敏感,直到她消失了很久才想起回到自己身边,南藤委屈的像个孩子一样,可他不敢再菘蓝面前显露自己的幼稚,南藤只能默默的抱住她,告诉菘蓝一切都会过去的。
“自从医院以后,菘蓝她没有来找过你吧。”南藤懒散的趴在桌上,照着太阳。已经好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的温暖了,整个人都松散了下来。好像在这个繁华的城市奔波了太久,这样休闲的午后对于南藤来说真的是太奢侈了。
余栀有些迟疑道,“额…没有,她来找我干什么。”
“别骗我了,我还不了解她吗,她怎么可能不会来找你呢,菘蓝跟你说了什么?”南藤一眼就看穿了余栀,她可真是个不会说谎的人。
余栀清楚的知道南藤对菘蓝是有多么的了解,自然也就没有再装下去,“你都这么问了,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那我岂不是背叛了她。”
南藤被逗笑了,余栀不说自己也知道,菘蓝绝对不是会袖手旁观的。南藤心里仍然放心不下,一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却费尽心思的帮别人,还装作自己很强大的样子,多让人心疼啊。
有时候南藤真想告诉菘蓝别这么拼了,每当这时,南藤脑海里都会浮现菘蓝看自己的眼神,满满的嫌弃跟不屑。那时候南藤就会怀念起余栀,她眼睛永远都像是刚下过雪般干净,没有一点杂质,你站在她对面时可以看到她清澈的瞳孔里倒映的影子。
脑袋一下子就空了下来,南藤不知该与余栀说些什么,但不说话也挺好的,至少不会觉得尴尬,比闲着没话找话题聊强多了。南藤不会忘记最初认识余栀的那段日子,他会永远记得在自己低谷时是谁不离不弃的陪在身边,是谁重新点燃了音乐梦的希望,是谁在北渎在南藤一无所有的时候给了自己一个怀抱。
不是菘蓝。
南藤差点就认命了,他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菘蓝了。
后来她又出现了,带着她肚子里的孩子。
知道真相的时候,南藤的脑子里浑浑噩噩,像是在听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那一刻南藤真希望菘蓝干脆永远别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如果她给自己带来的是痛苦的话。
那段时间菘蓝瘦了一大圈,她整天抱着手机不撒手,南藤知道她在等待什么。
过了一个星期,菘蓝还是没有等到那个男人的电话。
离开上海前,他信誓旦旦的对自己说,他会跟他的妻子尽快办完离婚手续,然后回到北渎亲自把菘蓝接回上海。
菘蓝就真的相信他了,分别的那一晚,他抱得自己好紧,像是要被揉进他的身体里,菘蓝笑说,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
他看着自己肚子里的小生命时,眼神是充满了溺爱,连菘蓝都快吃肚子里孩子的醋了。
然后,菘蓝就真的没有再见过他了,说要为自己跟他妻子离婚的他,说只要能跟自己在一起宁愿放弃一切的他。
他说等菘蓝回到北渎他就会来娶她,他说等孩子生下来,他就会给菘蓝一个家。
当孩子离开自己身体的时候,菘蓝如梦初醒。那个男人不会来了,所有的一起都只是浮光掠影罢了。
菘蓝去医院的那天,南藤故意磨蹭了很久还没有出门,菘蓝那双悲哀的眼睛刺痛着南藤的心脏,分明就对那个男人还有留念。
转而发现自己在看她,菘蓝冲南藤嫣然一笑,嘴角浮现起南藤十岁时认识她的淡淡梨涡。
“把孩子留下来吧。”南藤惊讶自己真的就把话说出来,话音刚落,他的心又痛了一次。
菘蓝摇了摇头,缓缓说道,“留下来干嘛?谁来养他?如果不能给他最好的,那我宁愿他不要来到世界上,跟着我们一起受苦。”
然后菘蓝就真的把孩子打掉了,她一副洒脱的模样就好似拿掉的是一个与自己无关痛痒的东西。她还是整日泡在一间小小的工作室里,抱着吉他,琢磨着自己的刚谱出来的曲子。
看着菘蓝没有太难过的样子,南藤更加担心,“你难道就没想去找他问个明白吗?”
只看到菘蓝嘴角慢慢往上翘,美的像是一朵盛开的栀子花,。
“我又不爱他,我只是爱他的钱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