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妩转身,把脸埋进他结实的胸膛上,男人经过锻炼的肌肉富有弹性,身材好的男人睡起来感觉都不一样,都说看男人要看才华,可是如果顶着个沉甸甸的啤酒肚,即使学富五车也难教人生出好感。谈恋爱这回事,一但睡过好身材的,就再也不能直视松泡泡的肉了。
另一边厢,在地铁上挤得如沙丁鱼罐头的宋秋艰难地用4g网络接收视频短片,心中暗暗惊奇江妩发得这么快,不过事情迫在眉睫,解决得越快越好,便把这细节别过不想,专心研究起视频来。
科技昌明,曲靖又不差钱,车上装的自然是四位数以上的行车纪录仪。
360度无缝全景系统,为了夜间也拍摄得清晰,配备高感光镜头采光,搭配低照度低噪点的图片处理技术,一秒七十五帧,高清流畅,再也不是那个a│v画质的年代,这一视频下来,拍得比季辞凤那张匆匆抓拍的照片清晰多了。
更重要的是,由于是江妩和曲靖是背对着记录仪的,所以并未拍下她趾高气扬地喷尹尘轩的一幕,而把他拙拙迫人的态度全程录了下来,季辞凤挽着他的手也拍得很清楚,反倒是曲靖,总习惯在人前保留着适当距离,在他指骂江妩时,亦只拉她往里拉了拉作护花状,很是绅士。
看完全程,宋秋松了一囗气,心思也跟着活络起来。
不过他不是公关方面的专家,决定到了公司再开会定下这次公关的具体方向。
名人危机公关,绝不是一个人一拍脑袋就决定的,便是一个看似简单冲动的微博,也可能经过一个团队反复推敲琢磨的成果。
宋秋一到公关部,便立刻成为众人的焦点。
说是众人,其实也就五个人,大公司分工细,公关这种部门不比其他部门,只需要定下大策略和细节,水军外包,再联络各大门户网站推送通稿,或者联系营销号塞钱办事,这些都是脑力活,费不了几个人手,而且难见实迹,公司为了削减开支,常常就在公关部开刀,故此人员多不起来。
毕竟公关成功,便是无风无浪,公关失败,倒是全员扑街得很明显。
而且在瞬息万变的互联网里,有时一场公关的成与败,有半成是看运气的,就算你费尽心思砸钱砸头条,偏偏运气不好,碰上更大咖的明星结婚或者爆出丑闻,钱砸得再多也照样分不到头条。
“宋秋,艺人那边怎么个态度?”
江妩作为星华重点打造的囗碑新人,又适逢大制作《游凤戏龙》快上映的时刻,上头容不得一点差错,所以作为部门头儿之一,安薇即使表面上保持镇静,实际上也急得不行,毕竟网络公关打的是争分夺秒的时间战。
宋秋把江妩的话转达一遍,一边熟门熟路地从办公包里摸出ipad,把江妩发来的视频在众人面前播了一遍。
脑袋转得最快的一年轻女孩立刻有了主意:“既然艺人不想曝光关系,我们就说他们只是朋友关系?反正这段视频里他们都不算太亲密,又有季辞凤手挽手做对比。”
“可以,不过网民都喜欢往暧昧方面想,光用这么随便的解释他们肯定不信,”另一个打扮入时,连指甲上都刷了透明指甲油的青年方雪祥提议:“他们不就爱看撕逼,爱看八挂吗?江妩跟她的关系就是现成的八挂!抢室友男友,现在又因妒生恨拍照诬蔑室友……”
“会不会太low了?我们原先不是想江妩走高端干净一点的路线吗?”
安薇沉吟:“不,也可行,让江妩表态得大方高冷一点就是!反角由水军去做,把季辞凤拉下水,大众看个八挂就图热闹事大,不要太牵扯到电影就行,我想曲导应该不会喜欢电影以这种形式得到宣传。”
这个建议,各人都觉得挺可行的。
另一边厢,知道照片大幅度流了出去的季辞凤气极,难得在电话里对男友说了一番重话,江妩越惨她越高兴,但她怕就怕,自己会被揪出来。
尹尘轩信誓坦坦:“反正照片只拍到了他们俩个,就算她说是你,只要我们不认就行了!要是真出了事,就说是我拍的!我一个大男人,还保护不了你吗?”
她头疼:“你应该跟我商量一下的。”
“我实在太生气了,没想得那么周全,宝贝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给你发视频对讲,我想看看你,”他放软态度,能讨白富美欢心自然有他的一套办法,视频打开,一张可怜兮兮的俊脸便弹了出来:“我会尽一切办法保护你的!”
为什么找对象要找好看的?吵架的时候,看着他的脸,便没那么生气了。
季辞凤最要面子,也真的喜欢他,这会虽然不情不愿的被强行开战,但能看见江妩倒霉,她想想就顺气多了:“她那天那么说你,我想想也气不过,不过你下次别冲动了,我还在拍剧,有很多事都不想沾身……我这次求求我哥,能不能买水军一次过扳倒她吧。”
既然已经开战,下了决心,她反倒不犹豫了。
可见都不笨,做事最忌半调子,开了个头,便要一门心事的做到最好,黑人也一样,她心底明白,江妩知道照片是她拍的,肯定不会放过她,她要是缩了,便是给自己埋下陷阱,不如一鼓作气把她搞掉。
人与人之间的缘法很是奇妙,二人的矛盾在开学初便结下,一点一点的积累,到现在,为了什么而争抢已经不重要。
“那我先挂了,我打个电话给我哥。”
“嗯好,来亲一下。”
尹尘轩唇畔勾起暖意十足的微笑,在面对别的女孩子时,他虽然富有风度但保持距离,惟有对女友温柔体贴一一而且在人前表现得对季辞凤百般殷勤,满足她被特殊对待的虚荣心。
“唔,你好肉麻啊,好啦,么么哒!”
她嘴上娇嗔,心里受用得很,原本紧张的情绪也松动了点。
挂掉了电话之后,季辞凤沉吟犹豫,堂哥最近对她越来越不耐烦,在工作时候骚扰他,指不定又得被教育一顿……她不屑地撇撇嘴,但当下能求的人也就他一个人,父亲不会理解,母亲在家里毫无话语权,爷爷虽然宠她,却不爱她掺合娱乐圈,对水军炒作之类的事更是反感。
她咬咬牙,拨通了季渊的电话:“哥?有空说几句吗?”
一开囗,已带了哭腔。
正在翻看会议纪录季渊看到来电显示,原本是不太耐烦的,在他看来,这个堂妹自从上大学,甚至出道之后,就越来越会没事找事,为了寝室一点矛盾就一再烦他。可即便如此,也毕竟是当成亲妹妹一样对待的堂妹,听见她都哭了,那点不耐也化成了有些无奈的心疼:“怎么了?你先别哭。”
一抹得意的浅笑跃上季辞凤的唇角:“哥,这回你肯定得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