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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欣茹回了娘家,她和公婆住在一处,只不过是栋别墅,平时也就吃饭的时候待在一起,现在这种情况时说什么都不能再回去了,可直接回家她又怕爸妈担心,便打车四处逛游了一圈,最后在司机连番的催促下丢下几张百元大钞扬长而去。
到底是回了娘家。
童志峰在楼下面转悠正好让他给看到了,人笑呵呵的就迎了上去:“小茹啊,怎么今天回来了,小冉是不是也和你一起回来了?”
童欣茹美眸一瞪,因为童昔冉而被牵连的怒气都发作到了脸上,人对着童志峰一点好脸色都没有,甩着长发啥话都不说扭头就走。
童志峰被人晾在了原地。
在家里养了几天身体早就康复了,但是他好得知道要面子,原来都是整日里在外面晃悠,现在改成了晚饭后天啦黑了才敢出门,有时候就到小区外面的广场上看看旁人跳舞,要么就是瞎走走,挨近这店面那个铺子的听听人家家里都有什么闲事儿回家说给姜颖听。
总归是不找那么多的事了,姜颖也随了他,只是今天童志峰回家的时候脸色很不好,姜颖看到后就多嘴问了句:“怎么了?不是有人招你了吧。”
童沥刚把碗端到厨房出来,多看了童志峰两眼,就听到童志峰在那边生着气抱怨。
“我刚刚看到小茹了,问她怎么这个时候回来,小冉没和她一起,人连理我都不理,扭头就走了,你说现在的孩子怎么都那么不懂礼貌?别人家的闺女我就不说了,自家闺女都一个多礼拜了不来看看我,平时工作忙吧这都到了周末了还不见人,到底有没有将我这个当爸的给放在眼里?”
姜颖心里也是惦记闺女的,但是她不能顺着童志峰的话说,越顺着说这人就该没完没了的抱怨,最后指不定还让他们打电话给童昔冉非得让人回来不可。
于是姜颖果断的转身回厨房洗碗。
童沥却笑着接话了:“爸,你看到堂姐回来了,堂姐夫和她一起么?”
“哪里有,就她一个人,脸色难看死了,见面就对我甩脸色,唉,这是嫌我这个叔叔给她丢人了吧。”
“呵呵,今天他们家不是聚餐么,老姐和姐夫应该也回去了,你当时问的对,堂姐都回来了老姐怎么能没见人?爸,你给老姐打个电话,看她在干嘛。”童沥笑呵呵的顺着童志峰的话头往下说,心里却在思考着童欣茹突然回来的反常举动。
最近老姐什么事情都给留在了心里不说,工作上的事情他了解,那天童智杰和童欣茹对着老姐下套,最后让出了总经理的职务,童沥看出来里面的不寻常,但他不能多说什么,只能在默默的在背后盯着那些人,免得老姐受人暗算。
姜颖洗完碗出来听到了儿子说的话很是奇怪,不知道儿子怎么反常去怂恿童志峰了。
童志峰可不管两个人心里是怎么想的,自己说的话难得被儿子赞同,他迅速就做到了电话旁拨通了童昔冉的手机。
童昔冉的电话响起来之前她正在催促着骆子铭。
“子铭,我自己来吧,你去看看妈。”童昔冉看出骆子铭的情绪不太好,接过药碗让他去看温瑜。
骆子铭点点头,心里头烦闷的不行,可是自己妈那边总得去看看的:“那你把药喝了,我去去就来。”
童昔冉乖巧的点头,头还是有些蒙,药味熏得她很不舒服,可是不能不喝便试着喝了一口,电话就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看到显示的电话号码童昔冉忙将药碗放到桌子上接了起来。
“小冉呐,吃完饭了吗,我刚刚看到你堂姐回来了,你怎么没有跟着一同回来啊?我给你讲,你表姐的脸色好差劲儿,不会是哪里不舒服闹了什么矛盾吧。不说爸多嘴,……”
童昔冉头痛扶额,她还不如喝完中药睡觉呢,在这里听自己老爸唠叨简直堪比催眠曲了,太烦躁了。
电话里的恬噪声音还在继续。
“你们都是童家的闺女,都嫁入了骆家又成为了妯娌,怎么说都的要相互扶持……哎,你抢什么电话啊,我还和你姐说这话呢。”
童沥含笑将电话夺了过来,清朗的声音传递到童昔冉耳中。
“姐,你没事吧。”
童昔冉心头一跳,暗道自己老弟不会是知道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吧,想着寻个什么由头给搪塞过去,那边就听到童沥接着说。
“你们家聚众吃饭,堂姐脸色不好的回来了,我担心。”
童昔冉听完心头一暖,笑道:“我没什么事情,刚吃完饭,倒是没有看到童欣茹,我还纳闷她人怎么不在呢,原来是回去了。”
她并不知道童欣茹与骆烨轩一家子人闹翻了回了娘家,她来的时候别墅里面只有骆烨轩,虽然知道童欣茹一定在但想着应该是被支到了别的地方,要说童欣茹与这件事有没有关系童昔冉也不确定,但总觉得依照童欣茹的性子,肯定是知道一点的。
既然如此,童欣茹那边的事情等她回公司了再好好的清算。
“是么,那骆烨轩是不是也不在,他们一家人呢?”童沥的眉头皱起,抱着电话坐到了另一张沙发上不让童志峰抢到电话。
姜颖猜测出童沥要和他姐说话,便拖着不情不愿的童志峰回了房间。
“哎,你别拽我,别拽我,哎,小沥你给你姐说明天没事了回家看看,你妈想她了。”
“你少往我身上瞎扯,你自己想闺女就实话实说,对自己闺女难道还拉不下面子么?”
“你敢说你不想你闺女?你敢说你不想我立马就对着电话嚷嚷了。”
“行,行,我想闺女还不行吗。”姜颖无奈的将喋喋不休的童志峰给推回了屋里。
童昔冉从电话里听到了父母吵嘴的声音觉得很窝心,身子上的不适也缓和了不少。
“姐,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有告诉我。”童沥看自己爸妈不在了才敢将话给说的清楚点,在听自己老爸说童欣茹回了娘家他心里头就觉得不舒服。
按照以往,童欣茹要在童氏上班,有什么事情她和童智杰在工作的时候就解决清楚了,昨天周五今天周六,才一天没有见到童智杰那边就回了家,还是在自己老姐刚刚担任了总经理的职务紧张关头,这两个人不会在暗中计划着什么龌蹉事害他姐吧。
童沥想不通只能打电话问童昔冉,想要从她口中知道大致的情况这样他能推测出可能发生的事情提前做出预防。
“小沥,还真是瞒不住你,我今天刚来主宅这边就出了事情,骆烨轩勾结白虹会的人给我下了药将我带去了一间宾馆里。不过没什么事情,正巧被朋友看到直接将我给救下了,你姐夫来的也比较及时,我现在已经回来了,没什么别的事情。”
童昔冉之前不想告诉童沥,可她太了解童沥的性子了,让他察觉出不对劲儿一定会亲自去查探个清楚的,而且自己受了点伤总会被童沥知道的,还不如提前坦白将一切都说清楚,免得浪费了自己老弟的时间。
“骆烨轩?白虹会?”童沥轻声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名字,很快笑起来:“知道了姐,你就做个病美人趁机好好将姐夫的心给收拢到身上来吧,哈哈,那我先挂了。”
童昔冉被自己老弟的话打趣的脸一红,没来得及还嘴就听到听筒里传来忙音,不置可否的笑笑将手机搁到了一边。
一回头看到了中药,暗道竟然聊天聊的忘记喝药了,凑到嘴巴一试温度,凉了。
童昔冉默默叹息,艰难的从床上起身,穿上鞋试着走两步,脚底酸软但并不妨碍行走,她便端着药碗朝着小厨房走去。
厨房里一套用具是比较齐全的,童昔冉想着开火将药在火上热热,这碗药是必须得喝到肚子里去的,刚才婆婆和骆子铭因为这碗药都闹了矛盾了,她这边再给放凉了没有喝,不就是找事的么。
将碗放到水池旁,童昔冉打开头顶的柜子看到了小锅,正打算将锅拿出来听到身后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你在做什么?”
“啊!”童昔冉被吓了一跳突然回身,手自然垂下扫到了水池边的碗,那碗中药就翻到了水池中,碗摔得“砰”的响,碎了。
“呀,小冉呐,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啊,谁也不愿意逼着你喝药,可是医生都安排了,你喝点药配合着针灸好的快,明天就能下床走路了,你怎么能将药给倒了呢?”
温瑜的身影也从门边闪了过来,她的脸色很不好,指控很明显。
童昔冉有点委屈,想要说话做了这么多动作有些气喘。
这迟疑的举动落在骆子铭眼中俨然成为了童昔冉的默认,他垂在身侧的拳头微微握起,声音低沉平缓:“割伤了吗?”说着话人已经走了过来,捧起童昔冉的手仔细察看。
“子铭,我不是想要将药倒掉,我只是因为药凉了想要重新热热,我才找到锅。”童昔冉不是受气的人,有了委屈肯定是要辩驳说出来的,她的眼睛往上看,顺着她的视线果然看到了敞开的柜子。
温瑜的声音戛然而止,显然没有想到童昔冉是为了热药,叹息一声嗔怪道:“你这孩子,药得趁热喝,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喝下去,你说你耽搁这么久有什么用,总要吃药的不是吗?算了,既然起来了你下来吃饭吧,吃完饭再喝药,你之前不是说吃完饭半小时喝药药效好吗,那就收拾下下来吃饭吧。”
童昔冉苦笑着看着婆婆转身下楼的身影,瞥着还捧着她的手的骆子铭,小声道:“我不是故意的,是你突然出声吓到我我才失手的。”
骆子铭拉着童昔冉的手扶着她往卧室走去,轻声问:“怎么才喝药。”
童昔冉被骆子铭拽着走,腿依然有点软,不过她深吸一口气跟上了骆子铭的步伐:“我弟打电话来,我接电话说的久了点,药就凉了。”
“他知道了?”骆子铭脚下的动作一顿,淡淡的瞥向童昔冉。
童昔冉被骆子铭的目光惊住了心神,愣了愣才点头。
“你什么话都往外说?多光彩的事情?骆家孙少夫人在骆家主宅被人绑走了,对方还是自己的小叔子,不丢人吗?!”骆子铭突然拔高音量对着童昔冉吼了出来。
童昔冉被骆子铭的话吼的愣在了原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目光也逐步冷却:“我弟猜测我有事情,问了我好一会儿我才说,我不说,以我弟的能力他查不到吗?既然如此那还让他费那么大的劲儿干吗?”
“是!你弟的能力出众,我们一家人都是废物,竟然让你在家里被人掳走,我们都没有本事,你男人更是没本事!”骆子铭眼睛里都似要喷出火来,显然童昔冉的话刺激到了他。
他在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给骆烨轩个教训为童昔冉出气,不曾想骆老爷子抢先一步将人给送到了胶东省,他又答应了骆烨轩在胶东省的时候不动他,这样一来,这个亏只能咽下了,而他还没有将骆老爷子的话告知给童昔冉知道,她身子没有完全的康复,告诉她难保她心中不会积怨,到时候气由心生更加的不容易好。
不能出气吃个哑巴亏使得骆子铭非常的憋屈,这边童昔冉又将事情告诉给了童沥。是,他承认童沥的能力出众,但童沥不是他,不是他们骆家人,两个人都是自己的弟弟,童沥若查到骆烨轩去了胶东省对他动手该怎么办?
骆烨轩又不是泥做的岂会令人揉捏?两个人真斗起来他是管还是不管?
骆子铭的火气压都压不住,刚才为了哄自己妈已经饱受了一番唠叨了,到老婆这边想着轻松轻松哪里又遇到一堆儿的事情,他再好的性子也被激发了火气,找到了喷发口瞬间就炸毛了。
“骆子铭你抽什么疯?这些本来就是事实,你家里的人敢做还怕我家里人知道?”童昔冉的脾气也是一点就着的,她该解释的都解释清楚了,骆子铭还吊着一张脸给她使脸色,她向来不是那看人脸色的人。
骆子铭将手甩到一边,嘴角的笑充满了讽刺的意味:“对,你说的没错,我家里人就是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也不怕你家里人知道,既然你和我分你家我家,那就来掰扯掰扯,你让你弟来对付我弟是吧?那就走着瞧,看看他们谁能斗的过谁!”
童昔冉没有站稳,身子朝旁边歪去,幸好及时扶住了墙壁才堪堪稳住,她不可置信的瞅着骆子铭,仿佛不认识眼前的人般。
她从来都没有说话要骆烨轩的命,也没有想过伤害骆烨轩,就像骆烨轩对她动手了她想到的也是将骆烨轩驱逐出骆氏,顺便从他身上榨出更多的钱财,这样一来还能好好的过日子,毕竟骆烨轩是他的堂弟,就算骆子铭不说,童昔冉也知道,亲情在骆子铭的心中是一种向往。
为了她,她可以忍耐,就像她猜测出这件事与童欣茹有关系,也知道之前伤害她老爸的事情有童智杰参与进来一样,她并没有使什么手段伤害二人,也没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为了,就是那份残存在血液中的一脉相通,
“怎么了?不说话了?”骆子铭俯下身眼眸中全然都是受伤:“你可知道你在我心窝子捅了多深的一刀么!”
说完骆子铭毫不犹豫的摔门而出。
他被温瑜闹的头大,又因为童昔冉的事情弄得心底憋屈,任何一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女儿受到委屈没有办法替她讨回公道都会心底难受。
可是他不能说,他以为以童昔冉的聪明会理解他的,不曾想她什么都告诉童沥,让她的娘家人出头为她讨回公道,这不就是在变相的说他不是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吗?
童昔冉张张嘴巴,一口气憋在了胸口。
特么的到底是谁捅谁的心窝子?童昔冉抚着心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她的头昏沉的厉害,手脚冰凉两条腿开始打颤怎么都无法站直身子。人就贴在墙壁上靠着冰冷的墙壁勉强的支撑着。
她实在不懂,受伤的是她,为什么骆子铭会觉得她在他身上捅刀子,两个人的关系刚刚走近了一点不曾想就闹出了这样的矛盾,她难受的无法用言语形容。
她还在生病骆子铭就这个样子对她,都说男人得到了一个女人之后就会完全地变成另一个人,她以为骆子铭不一样,看来,男人都是一个样子的。
童昔冉艰难的扶着墙壁弯腰移到了沙发旁,缓了一会儿站直了身子,腿肚子打颤算什么?丢了面子总不能丢了尊严。
她走到门边打开了门,既然人不欢迎她,那么她在这边还有什么意思?
被人伺候了就得看人脸色,婆婆她不敢用,人家上赶着伺候了她背后不知道怎么抱怨呢,她干嘛在这边看完这个人的脸色再替那个人想。
骆子铭站在客厅的窗户旁,迎着夜风吹着冷气大脑才清醒了不少。心里隐隐有点后悔,就那样将童昔冉给丢在房间里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让他现在拉下面子去像童昔冉道歉,是怎么都做不到的,还是给彼此一点冷静的空间吧。
从厨房忙碌了一番后的温瑜出来后就看到了立在客厅窗帘旁的骆子铭,疑惑的走过去问:“怎么你自己下来了?小冉呢?让她下来吃饭吧,等她吃完饭我再给她弄药。”
说完温瑜既返身打算回房间,仰头看到了在楼梯旁扶着栏杆下楼的童昔冉,扬声嘱咐道:“小冉你下来了啊,那就快点吧,饭菜都端上桌了,子铭也没有吃饭,你们好得都吃点,也不枉我这个老婆子来回的折腾。哎。”
温瑜边上楼边说话,走过童昔冉身边的时候看了她两眼,也没有想起来伸手扶她,又叹了几口气便回了屋。
童昔冉连扯出个笑容都很难,她在与骆子铭关系好的时候可以为了他替他的家人着想,可是现在两个人明显生了嫌隙,至于原因和温瑜有关系没有她已经不想再去琢磨了,现在只想安安静静的找个地方好好的睡一觉,她在这里待着非常的压抑,一点自由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