褒姒看着姬宫湦,就像是少女看着陌生的男子,她眨了眨眼,然后俏皮地笑了出来。
这是褒姒第一次对着姬宫湦如此毫无防备的笑,以往她的脸上大多是严肃而冷峻的面容,不论发生何事、不论她有多么温柔,她总是不展颜笑,一张苍白而肃穆的表情尖锐异常,这早就让他习以为常,以为她本该如此。
“你在做什么?”姬宫湦问道。
褒姒迅速敛起了面上的笑意,上下将桑珠打量了一番,然后冷冰冰的说道,“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她转过身去从地上拾起了那些布单,塞给廿七,廿七抱在怀里并不去看姬宫湦,对她来说她的主子只有一个,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屈膝应声道,“奴婢这就去给娘娘取些新的被单来。”
“快些,我困了。”褒姒说罢大了一个慵懒的哈欠,转身问姬宫湦,“大王退朝了?”她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姬宫湦的面前,手臂柔软而修长,轻抚在姬宫湦的衣袍之上,她将那些不平整的地方轻轻抚平,看着姬宫湦不善的颜色,“让我猜猜他们说了什么?乱匪降自天,生之妇人?”
这话的意思是大乱从天而降,因而得此女以祸国,亡八百年周朝基业。
姬宫湦没有说话,抬了抬手要自己随身的侍卫、悉人和桑珠一并下去,桑珠最后一个踏出寝宫,她一日为悉人就一日不会好过,除非有朝一日能升为嫔妃便算是与褒姒平起平坐,至少不为地位所牵绊。
“美人猜猜,今日朝堂之上,你舅父说了什么?”姬宫湦隼鹰般的眼神盯着褒姒的漆黑的眸子,她眼神闪烁的光辉如碧玉,锋芒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