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赢德上前一步,“如今已经了酿成如此大错,微臣愿率领秦*队奔赴齐国抗敌,以弥补妹妹犯下的罪过,更希望能够得胜还朝,以振我大周声威!”
姬宫湦一手捂住自己的脸,摇了摇头,“罢了罢了,如今秦伯过世,只怕你们二人心中必定也不好受,我若再勉强你前往齐国作战,只怕是天下百姓又要说寡人无德、不懂体谅人之常情了。你且带你父亲回国,入土为安吧!”
“可是东夷……”赢德一惊,没有想到姬宫湦竟然会拒绝他的请兵,这听来实在是不太合理,眼下楚国虽然能够抵挡一阵,但是楚国无大将,时间一长将士们思乡心切,不愿在沙场逗留,此战胜负难料。再放眼中原其他国家,都是些势单力薄的小国,根本无足轻重。
赢德的话尚未说完,姬宫湦就用悲怆的口吻说道,“东夷一事如今我自有安排,秦伯一生戍边抗敌,实是我大周之幸,如今大薨也该是好好安葬才是!”
赢德皱了皱眉头,手紧紧的攥在一起,饶是竭力忍耐,也难免从口中呼出一口冷气,秦夫人在赢德身后轻轻一拉,向他示意要忍耐,秦夫人迈步上前,“如今父亲的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只等时间合适便启程回秦国了。宫里郑夫人这边如果有需要帮忙的事情,大王尽管吩咐臣妾便是。”
“此事褒姒接手,你若要帮忙,找她就是了。”姬宫湦看着秦夫人说道,这话叫秦夫人整个面上一惊,“此事不是一向由申后主持吗?”
“寡人要抓出害死夫人的凶手,”姬宫湦的眼睛沉着,望向远处,“申后太过仁慈,只怕此事没有结果,不了了之了!”
这话听的秦夫人心中一惊,饶是那褒姒再有能耐,也不是专门查案的人员,更何况当日郑夫人死时只有褒姒一人在场,说来说去褒姒的嫌疑才是最大的,而如今姬宫湦不但不怀疑褒姒,反而是让她来调查这个案子,也不知道褒姒给姬宫湦灌了什么*汤,能把他弄得稀里糊涂的!秦夫人撇了撇嘴,心中却十分愤懑,眼下瞧着姬宫湦的样子应该是一定要找到这个幕后的凶手出来,那么褒姒如今大权在握,她最有可能的应该就是直接找一个替死鬼。
这么想着,秦夫人便立刻觉得遍体生寒,拿她来开这个刀好像是最合适的选择。秦夫人硬是挤出了一个笑容,咽了口气,“大王记挂郑夫人走的不明不白,大王可曾想到我父亲也是如此?那刺客至今还没有任何线索。”
“寡人不也才听说此事吗?”姬宫湦皱了皱眉,“叫虢石父去调查此事!”他斟酌了半天才扔下了这一句话,然后长长的叹了口气,“寡人最近心烦意乱,是故才会在华辰殿闭门不出,这些个诸侯一个个要了寡人的命才高兴!”他说到这里顿了顿,看了看秦夫人难看的脸色,赶紧摆了摆手,“寡人不是说秦伯,”这话语十分绵软阴恻,几乎是贴着秦夫人的耳畔说的,一缕凉气从她的耳边拂过。
秦伯要写姬宫湦废后,立秦夫人一事,她是知道的,姬宫湦这番话说出来,可是暗示着他如今已经忍受够了?
“行了!”姬宫湦站起来看着秀秀说道,“请来大堂拜谒的人不宜逗留时间太久,这华辰殿也没有多大,送客吧!”
“是!”秀秀应声道,走到了秦夫人的面前,伸手指了指屋外,“秦夫人请!”
“是,”秦夫人仍旧保持着自己的姿态,做了揖行了礼之后才推出华辰殿,从华辰殿一出来,秀秀折回殿内,赢德就气不打一处来,一拳捶在了柱子上,“你刚才真不该拦我,混蛋,和我们装傻,以为我们真的会相信他什么都不知道吗?”
“我们相不相信不重要,”秦夫人伸出手拦住了赢德,“重要的是,别人相信。”
赢德深深的吸了口气,看着自己的妹妹问道,“那我们如今该如何是好?”
“带兵回秦国封地,只要你一日镇守在秦国,挡住犬戎进攻,大王就一日不可能奈我何!”秦夫人看着赢德说道,深深的吸了口气,“你先出宫,安顿父亲此行事宜,我稍后再去!”
“你要做什么?”赢德问道。
“咽不下这口气!”秦夫人原地跺了跺脚,眼睛直直的瞪着面前不远处的琼台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