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禹岩抱着大礼盒子到了这练武场前,才在游廊中看到,大雨中祝央正和另一个身形魁梧的大汉都正光着膀子在大雨中刀剑相击,似乎是在练功比武的模样,而祝央的对手能坚持至今已经很是不易,禹岩看出了他的后继无力,心中估摸着不下十招,那人必败,果然,禹岩的心思还没有转完,那个和祝央对峙的人便败下阵来。手中的刀已脱手,祝央的剑横上了他的脖子。
两人均是站定,那人也不扭捏,对祝央抱了抱拳,心悦诚服:“祝总兵武艺超群,末将佩服。”
祝央却也笑着收回了剑,也不与他虚伪谦让,只是摆了摆手让他退下了,眼眸盯向了站在游廊里的禹岩,也不近前,只是道:“方家三爷,稀客啊。”
禹岩笑着对祝央拱了拱手:“祝总兵好功夫,不愧为武状元出身。”
祝央笑着摆了摆手:“武状元也都是功名上的事儿,和你们江湖人没得比。”
禹岩笑着又拱了拱手:“祝总兵过奖了。”
祝央却握着剑摇了摇头:“我祝央从来都不爱过奖别人,我只爱刀尖上见真章。”
祝央最后三个字说完,手中的剑已经刹那间如虹而至,禹岩身形爆退,手中的礼盒已经打开,那其中是一把剑,在禹岩手中,剑鞘已褪,锋芒毕现。
禹岩退了一丈,等到手中剑意一出,便反退为进迎了上来。
禹岩在相思门的时候武功便不弱,仅次于莫相思而已,但是那也只是因为莫相思当时总是缠着云流宵,武功尽得云流宵真传,可是禹岩却将相思门莫元博的剑术武功学习得尽善尽美,发挥得淋漓尽致。
可是在与祝央的对战之中,禹岩也并没有太大的把握,他唯一的优势,怕就是手里的这柄剑了吧。可是禹岩倒是不怕,他原本就不想赢,只是他也不能让祝央赢得那么轻松。
禹岩的剑术风格和祝央相似,都是走的极重的路子,招招式式都是硬碰硬的交锋。禹岩只觉得虎口发麻,可是还是尽全力硬撑着,其实在武术招式上,禹岩并不输给祝央,两人可谓棋逢对手,一时胶着不下。
那一战几乎打了半个时辰,直到禹岩感觉到祝央后继无力,禹岩才不动声色地卖了个破绽,可是就在祝央打算趁机取胜的时候,禹岩手里的剑剑锋刁钻劈下,硬生生将祝央手里的剑斩成了两半!
祝央看着禹岩手中的剑泛着冷光劈刺而来,好在他也是身经百战的主,应变能力还是充足的,他不再与禹岩拼力量,而是回身躲闪,一个闪身人已经到了禹岩身后,手中的断剑抵上了禹岩的后心。
两人都是气喘吁吁,身上又是雨水又是汗水,热气在大雨中蒸腾,两人都是放下了手里的剑,有一句话叫什么?不打不相识,此时两人对视,眼中皆是欣喜。
祝央拍着禹岩的肩:“好!果然不愧是江湖人,武功好,手中的剑更好!”
禹岩对祝央行了一礼:“祝总兵过奖了,您刚刚和人交手,还没来得及休息,我又占了这柄利器的便宜,所以才侥幸与祝总兵多过了几招。”
祝央却笑着摇头:“不用说这些虚的,我也是懂武的人,到底如何,我自己有眼睛,自己会看。不过这把剑,当真是好剑。”
禹岩笑着,去捡回了那柄精致的剑鞘,将宝剑归鞘,将宝剑捧到祝央面前:“这还是在相思门的时候华山论剑得的,只是这么好的剑,如今我们归了方家做了生意人,也不配用了,原本就是想拿来孝敬祝总兵的,北辰子老前辈说的好啊,宝剑赠英雄,得蒙祝总兵不弃,也是这把剑的造化。”
祝央眼眸中闪过一丝惊喜,他没想到竟然是华山论剑上流传下来的宝剑,那华山论剑上展出的宝剑,大多都是上得了兵器谱的,也的确是让人眼馋,他是习武之人,自然也是爱剑之人,只可惜一直想去见识一下那华山论剑的盛世,却因为身上挂着职务,根本走不开。
如今,禹岩这礼也算是送到他心里了,他从来都是顾及自己的官声,连一盒茶叶都不收的,可是如今禹岩这礼,他是真的舍不得推,拿在手里反复观摩着,对禹岩也从一开始的倨傲,变得和蔼了许多,只道:“也难为贤弟这大雨天冒着雨和我比剑,赶紧进屋去找身干净衣服换下我们再说话吧。”
说着,祝央便招来的家里的小厮带禹岩去擦洗换衣服,禹岩看着那小厮取来的衣服竟然是祝央家常的衣服,心中对今日的事情,也是有了几分底了。
等禹岩换好了衣服出来的时候,祝央也已经更衣完毕,在前厅等着他了。只是手里还拿着那柄剑在观摩,见禹岩来了,他才将剑放下,看着禹岩,并命人上茶。
禹岩道了谢,才在客位上坐下,跟着祝央用了茶。
“禹贤弟来我这里,可不仅仅是来给我送剑的吧。”还是祝央先开了口,既然禹岩冒着大雨来给他送了这么重的礼,祝央也知道,东西是不能白拿的,虽然他喜欢,可是此刻,他也冷静了几分,他必须要先知道禹岩要的是什么,如果过分,他还是会毫不客气地推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