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乐乐想了想分析道:“李景浩之所以知道我们的动向,有三种可能,一是他派人守在我们公寓那儿,我们一回来,他就知道了;二是他可能一直在暗中跟踪我们。”我说这两种可能并不能完全解释我的疑问,吴乐乐说:“那么,只有第三种可能。”她望着我问:“你一定也想到了第三种可能。”
我点了点头。
第三种可能就是,我们当中有内鬼,而且,这内鬼就在进了阴城的这些人当中,并且,那个人已经得到了七大凶地的地图。
“这个人会是谁呢?”吴乐乐望着我问。
我摇了摇头,不想去猜。
整整一天,于封开着车马不停蹄地奔向湘西。黄昏时,我们终于到了老中医所说的花桥岩寨,一眼望去,街道两旁尽是少数民族特有的吊脚楼或小木楼,街道也不是很宽,甚至还保留着一些古老而神秘的文化。
经过一天,蛊毒开始在我的身体里扩散,我的神志越来越模糊,像是喝醉了酒,身体犹如飘在空中,摇摇欲坠了。
老中医叫我们来找的是当地一名巫婆,称为麻婆,他在一张纸上用毛笔写下了麻婆的地址。我们无瑕去欣赏当地风景,急急去找麻婆。但人生地不熟,尽管有地址,在这陌生的地方要找到麻婆,也并不容易。于封下车去问了当地一名卖烟的老板,从那老板口中得知,麻婆在当地非常有名,妇孺皆知,但她所住的地方已不在花桥岩寨,而搬到了一个叫江家甸的地方,离这儿大约有五六公里路。于封请那位老板带我们去,老板没同意,不过叫来一名小伙子,叫那小伙子领我们去,不过得付领路费三十元。于封给了他五十,小伙子接过钱后,踩上了一辆摩托在前面飞飙,比于封的小车还快。
大约十来二十分钟后,前面的摩托车在一辆小洋楼前停了下来,说到了。我们一下车,吓了一跳,门口赫然出现四名女子,一字排开站在门前的阔地上好奇地望着我们。
那四名女子都较年轻,最大的不过三十来岁,最小的十*岁了吧,身穿当地特有的服饰,显得很娇美。
小伙子在门口用当地话跟那四名女子说了几句话,大意是说我们来找麻婆,问她们麻婆在家没,最小的那姑娘走上前朝我和吴乐乐、于封打量了一遍,用普通话问:“你们谁中了毒?”我说是我。她又问:“你中了什么毒?”我冷冷地反问:“你是麻婆吗?”
“我……我哪里像……像我妈了?”她白了我一眼,没好气地嘀咕道:“什么眼光嘛。”
于封上前一步对那姑娘说:“小妹妹,我们是来找麻婆的,请问,她在家吗?”
那姑娘将于封打量了一遍,大大咧咧地说:“在,你们进来吧。”
领我们来的那小伙子对于封说:“兄弟,这就是麻婆的家,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于封朝他点了点头,说了声:“有劳了。”
我们跟着那姑娘进了客厅,只见在沙发旁的一张轮椅上坐着一名妇女,约五十多岁,一身深红色的老年服,面色较腊黄,像是有病缠身。不必介绍我们便知,这位妇女就是那名麻婆。我将老中医给我的那张介绍信双手递了过去,恭敬地说:“是一位老先生介绍我来找你的。”麻婆接过介绍信展开看了看,朝我望来问:“是你中了蛊毒?”我说是的。麻婆没有再问什么,叫我取一滴血给她。
刚才跟我们说话的那姑娘端来一只小碗及一把小匕首,对我说:“割食指,将血滴在碗里。”我拿起匕首照做,在碗里滴了四五滴,收起手,那姑娘说:“还不够。”麻婆却说:“够了,夏夏,别多事!”
这个叫夏夏的姑娘撇了撇嘴,端起那只碗递给麻婆,麻婆接过碗后对我们说:“先坐。”然后摇着轮椅朝另一间房里走去。
我们大大方方地在沙发上坐下了,我将房子打量了一遍,见这是一座木制房,非常宽敞,客厅中除了一座沙发,还有一只我看不懂的竹篮,非常大,不知有什么用。先前在门口出现的另三名女子这时或坐或站地好奇打量着我们,不过都不爱说话,似乎很腼腆,惟有那位叫夏夏的姑娘有些个性,这时坐到于封身边问:“你们是从哪里来的?”于封做了回答,夏夏睁大眼睛道:“那么远啊?”然后看了我一眼又问:“他中了什么毒?看他那的脸色,像是中了情花毒了。”
于封饶有兴趣地问:“什么是情花毒?”夏夏说:“就是专给负心人下的蛊,我看他挺像的。”
我们对蛊一无所知,现在自然不懂得何为情花蛊,后来我对蛊作了一番研究才得知,情花蛊又名“情蛊”,为苗族女孩子所特有,用“心血”加“蛊”练成。只有持之以恒,每日以心血喂养,十年方得一“情蛊”,此“情蛊”可下在饭菜中,也可下在服饰上。苗族女孩子都以此“情蛊”下在自己的情郎身上。你一旦被下了“情花蛊”,每月便会发作一次,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感觉。中了“情蛊”的人如果不吃解药的话,在“情蛊”发作的时候,大多数人忍受不住痛苦,会痛不欲生甚至以死殉情。
当然,我现在所中的蛊并非情花蛊,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夏夏会说我所中的是情花蛊,难道仅仅是一种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