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会如此想。”他侧迈了一步,站于她身旁,偏头望着她,而她,却避开了他的目光,“沫瑾,晴儿虽与我聚少离多,但她的心思我却明了,皇宫正是她唯恐避之不及之所,她又怎会愿意嫁给太子殿下,一辈子都困在里头。再者,她对殿下,只有兄长之情,并无男女之意,你若这般想,便是辱没了梁晴。”
许是梁仲的话说得有些急切,声调稍大了些,在沫瑾听来像是他动了怒火,她慌忙的回过头去看向他,正色解释道:“大哥,沫瑾并无辱没晴儿之意,我只是……”
只是她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完,便被梁仲扬起的手打断:“好了,总之晴儿不会嫁予太子殿下,他日,我会替她找一户寻常人家,她嫁了过去,相夫教子,夫妻和睦便好,天潢贵胄是断然不能沾染的。”
沫瑾动了动嘴皮子,最终却也没说出话来,只是看着他异常坚定的侧脸,心中思虑着,方才的话,好似确有些伤了梁仲的情义,然那却也是她的真心话,让别的女子做了太子妃,那还不若让晴儿做太子妃,至少晴儿不会使尽手段的想要陷害她吧。
只是,眼前梁仲却像是真的动了怒,她还是快些服个软吧。
“大哥,沫瑾知错了,日后都不再提此事了。”她低垂着眉眼,轻声喃语道。
良久,只听得梁仲长叹了一声:“沫瑾,我并非是怪你,只是,大哥真的不希望晴儿也永远留在宫里,如今见你这般,我便觉着对不住你,心中有所亏欠。”
“大哥这说的是什么话。”她心中一急,上前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子,而后又缓缓松开,“我早便说过,这条路是我选的,与大哥毫无关系,再者,如今我听了大哥的话,不再强求,心里也好过许多。哦,对了,我今日来还要告诉大哥一桩事儿。”
梁仲望着她突然闪亮起来的双眸,忍不住溢出一抹浅笑。
“何事?”
她先是笑笑,像是由心底忍不住的开心,让她整个人看上去都明媚了许多:“我上回不是同你说想开个酒肆嘛,赵言已经从邻城置购了一批好酒过来,待收拾妥当,择日便能将店先开起来了。”
“赵言?!”梁仲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
“对,赵言啊,便是我那日在外头结识的女子。我将银子送予她后,她离开了五六日,初时我也有担心她卷了银子落跑,不过正如大哥说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还好我信她,否则啊,还真是没脸见她呢。”
“哦,果真如此,那到真是桩好事。”梁仲笑笑,松开了微皱的眉头,“你们已寻到合适的铺子了?”
沫瑾摇了摇头:“不必寻了,赵言买的宅子前头便是两间铺门,据说原本便是个酒肆,也算是她给盘下来的,等改日开张之时,还请大哥前去替咱们捧捧场啊。”
“好,好,那是定然要的,只是……”梁仲的目光将她上下一打量,“只是介时,你可能出宫来?”
“想来,问题不大。”沫瑾侧头想了想,说着。
反正她有令牌在手,只要是白日,进出莫要太过频繁,应是无大碍,再说了,若真的出不来,介时想办法拉上晴儿,她定有法子的。
沫瑾到没料到,她等店铺开张的日子,却又是很多天之后了。
她回宫又隔了三天,便带着银子去了赵言处,赵言到在家,铺子看着该置办的东西也准备的差不多了,又同她说,自个儿已去过沫瑾所说的青楼,也见着了她口中的若兰姑娘,说到此时,她还连连点头,赞她确实是个奇女子,那嘴皮子利落的很,以她的眼光来看,也绝对是做生意的料。
赵言向她说明来意,并提及了沫瑾,若兰到还记着她,以她的原话说是这样的。
“我当初助她,只是我那几日心境好罢了,也不指望着她的报答,又何替花那冤枉钱。”
而后,赵言又告诉她青楼老鸨开出若兰赎身的价,在赵言看来,还真是一大笔的冤枉钱,只是沫瑾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说一定要想法子凑足银子替若兰赎身。
“人家心地好看着只是随手救了我一次,却是救了我一辈子,再多的钱我也得想法子凑出来。”
沫瑾的话说的很坚定,初心在旁怎么劝都劝不住,说是钱都要被她败完了,果然赵言说的极是,她就是个散财童子,若得赵言哈哈大笑。
而沫瑾心里的打算,便是不足的银子先暂时向梁仲借,日后等酒肆能赚到银子了,再慢慢还。
去了相府说明来意,梁仲自是未细问,直接让管家去帐房取了银子交给她,而她,又将银子交给了赵言,几日后,她去赵言处时,便看到了穿着甚是明艳的若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