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这样,反正安素阁旁边的那座宅子我已经修缮的差不多了,叫蓝意回去打点打点,你搬去那里住吧,我也好就近照料你。”
赵言的话将将说完,便听到蓝意轻笑了一声:“主子那哪叫修整啊,都快将屋子给拆了呢,夫人回去瞧了,便知蓝意说得都是真的。”
“你这丫头,回来之后一天不和我抬扛你便觉得这日子过得无趣是吧?”赵言伸手指着她笑骂道。
蓝意笑笑,扮了个鬼脸不作声。
“还有,这称呼你得改改,如今不在宫里,沫瑾也已是自由之身,日后你称她小姐、姑娘,主子都好,便是别再叫夫人二字,免得好好的姑娘家都被你耽误了。”
沫瑾原想说不必改口了,蓝意的一声夫人,日后不知能替她挡掉多少麻烦呢,她便当作是个丧夫的寡妇,这日子也定然不难过。
至于赵言所说,嫁人一事,她到也没了这个念头,反正这等事儿,一切随缘吧。
“是,蓝意记下了,日后蓝意叫称小姐,主子,那我这便回去收拾宅子去了?”
“去吧去吧。”赵言冲着她挥了挥手,似迫不及待的打发她离去,“别杵在这里碍眼了。”
蓝意笑着走向门口,在临出门时却被赵言叫住了。
“蓝意。”
她回头,睁着大眼无辜地望着她:“小心些,别让那位太子殿下瞧见你,免得多生事端。”
蓝意重重点头,而后出了屋子。
赵言叹了口气,突兀的摇了摇头。
沫瑾不明白她为何突然摇头,忍不住好奇地问道:“怎么了?蓝意又何处惹你不快了,她这丫头也真是怪,在宫里行事老成的很,对着你到又有几分小孩子的习性了。”
“唉,你是不会明白的。”赵言讪笑了一声,起身扶着她又要她躲下,沫瑾自知说不过她,便顺势躺回到了床上,听她继续说道:“等你回到安素阁,便知我如今有多么的艰难,这真是一根蜡烛两头烧,快烧死我了。”
沫瑾越发的不解起来。
难道是安素阁出了什么事么?
她都要将她接回去,想来应该没什么大事的,只是听她的口气,的的确确是发生了她不知晓的事儿,赵言行事心细又周到,往往她未曾想到的,她早便安排妥当,比起相府的管事的更为能干。
自然,这话她从未曾在赵言跟前说过,免得她一时气及将自己给掐死。
“你啊,也是活该,什么事儿都一个人憋在心里不同我们说,咱们又瞧不透你的心思,只能让你这根蜡烛自个儿烧喽,所幸,你这根蜡烛还算粗,一时半会儿没事,啊……”
沫瑾正说得兴趣,冷不防被她一掌拍在手背上,痛得她真咧嘴,伸手一边轻抚着,一边哀怨地望着她。
“你行啊,一回到屋里头就来劲儿了,方才是谁吓得脸都白了,这晃眼的功夫就有胆来打趣我了,啊,我看你真是欠收拾。”
说着,赵言捋了捋袖子,似要对她下手,沫瑾急忙求饶。
“别别别,我哪敢啊,我只是,嗯,只是……”她吱唔着,努力地寻着合适的词来夸赞她,却被赵言举起得双手吓得脑中一片空白。
“哼,你就别只是了,还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吧。”赵言作势要扑上去,却被沫瑾双手挡住了。
“我求饶,我错了还不成嘛,你冲我一个病人下手,也不知羞。”
赵言原便只是同她玩笑,势顺坐回床边,抚平了衣袖子,双手搭在膝头,撇头望着她:“好了,不闹了,咱们说正事。”
“我还道咱们一直在说正事呢。”沫瑾嘀咕了一声,看到她陡然瞪大的双眼,忙道:“那那你,你说,我听着。”
赵言甚是满意的睨了她一眼,道:“你我这厢安排的甚好,只是你那挂名大哥那处便留予你自个儿去说去,你也知晓,我与他见了面,估计着只会先吵上一番,介时指不定就将这事儿给忘了。再说了,怕是我出面,他也不会放人。”
沫瑾一听还需她出面自个儿同大哥去说,便觉心中没底。
梁仲一向能说会道,比之赵言不相上下,往日因她求他的事儿皆是小事,他也不愿与她多计较,故而便成了任她予取予求,只是今次这事,她却没有把握了。
然再转而想想,她若说怕遇上李旭,想来大哥应该也不会阻止她离去吧,再说,她又不是一人孤身住于外头,这不还有赵言等人陪着她,应该不难说服大哥。
于是,她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