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深看着婆婆微微凌乱的脚步,不由得微微蹙眉。
心想婆婆平日无论遇到再大的事情,也没见她如此匆忙慌乱过。
究竟是什么事情,会让她不自觉地失了态呢?
过了大概有十几分钟,只见梁静元引领着几位陌生的客人,朝着这里不急不缓地走来。
既然又有客人来,夏晴深急忙抱着妹妹站起身,准备过去迎接一下。
却听到身边的外公秦定邦突然奇怪地道:“咦?这个老家伙怎么来了?”
夏晴深闻言,不由得低头问道:“外公,您这是说谁呢?”
秦定邦朝走在首位的那个银发如雪的老者努了努嘴,哼道:“就是那个老家伙,丫头,你应该还没见过吧?那个老家伙就是梁忍冬的爷爷梁伯铮,梁门的现任门主,也是我的师兄,只不过早已把我逐出师门了。”
夏晴深顿时恍然大悟,难怪刚刚婆婆会那么慌乱了,原来是婆婆的义父来了。
不过,梁伯铮不是已经跟梁忍冬的父母断绝关系了吗?今天怎么会突然大驾亲临呢?
秦定邦忽然意味深长地一笑,抱着哥哥缓缓起身道:“丫头,走,跟外公会会那个老东西去。”
闻言,夏晴深不由得心头一紧。
夏晴深太了解自个儿外公的脾气了,赶忙低声道:“外公,他毕竟是梁忍冬的爷爷,还有这么多客人看着,您可千万别过火儿啊。”
秦定邦不满地瞪她一眼,“臭丫头,老头儿我知道分寸的。”
说罢,抱着哥哥就朝梁伯铮大步迎了过去。
夏晴深赶忙又朝舅舅秦沛霖无声求救,秦沛霖了然地站起身,快步跟了过去。
夏晴深这才抱着妹妹,心神不宁地紧随在秦沛霖身后。
梁伯铮看见秦定邦朝自己走来,立刻顿住了脚步。
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好似早就知道了秦定邦会在一样。
秦定邦走到梁伯铮面前,笑眯眯地道:“师兄,一晃已是几十年未见了,别来无恙啊?”
梁伯铮双手负在身后,面无表情地看着秦定邦,冷哼一声道:“阁下老眼昏花认错人了吧?老朽并不记得有你这样一位师弟。”
秦定邦却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师兄,你虽然年老痴呆记不得我了,我却还很清楚地记得你,如今我们的儿女又成了亲家,真是缘分啊。”
梁伯铮的眼底迅速闪过一丝怒意,可是眼光在触到秦定邦怀里的那个婴孩的时候,却忍不住猛地一怔。
犀利的目光在婴孩小小的身体上扫了一遍,眼底深处,立刻有喜悦的微芒一闪而逝。
“静元。”梁伯铮的神情稍稍有些和缓,微微沙哑的嗓音缓缓道,“这就是我的那个小重孙吗?”
梁静元急忙点头道:“正是,父亲。”
梁伯铮微微眯了眯眼睛,沉声道:“把孩子抱给我看看。”
梁静元不由得迟疑了一下,双手有些不安地交握在一起,眼睛看向老爷子秦定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