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刻意压低了声调,像是要故意吓唬水月一样。
“你!你胡说!”
水月很是坚定的否认了自己的立场,只是不停乱晃着的眼神出卖了她此刻的不安。
“胡说......我......我才没有做贼心虚......我才没有......”
她又连连噘嘴嘟囔了一阵,模样甚是可爱,惹得君渊寒都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笑完之后,君渊寒极力回复了之前的神色,但嘴角还是忍不住的轻轻抽动着。
“我说是你了吗?”
他眨了眨眼,竟然有些像小孩子阴谋得逞一样得意的开口,令水月的呼吸一滞,看着他祸国殃民的一张脸,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导致她再也舍不得移开视线。
幻觉!这一定是幻觉!
水月在脑中不停的告诫着自己。
君渊寒本就是一座万年不化冰山,整天都是一张死人脸,该死的她怎么会觉得的他的目光温暖?
这一定是自己的幻觉......一定是这样的......
水月在心中不停的碎碎念着,可她的视线却从未从他的脸上离开过分毫。
而此时君渊寒也好像是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微垂了垂眼眸,将之前的情绪都掩盖了去。
再次抬眼,又换上了以往那般冰冷的气质。
水月立即打了一个激灵,快速移开了视线,有些不自然的抿了抿唇。
“可......可这屋子里......除了我还有别的人吗?”
她低低开口,为自己的失态开脱。
“当然有。”
君渊寒紧盯着水月,一个字一个字的答着。
听见君渊寒这么说,水月倒是一惊,内心还真的相信了君渊寒的话,连忙抬头看了看屋内,却没有看见半个人影。
“谁?”
水月越发压低了声音,眼睛到处乱瞄着,像是周身随时有敌人出没一样。
君渊寒看她这样,只是微眯了眯眼,继而轻声开口。
“她......藏得比较深......”
“藏?”
水月听他这么一说,又认真的打量了四周,却发现这个屋子里面真的没有什么藏身的地方,这才猜想君渊寒可能是吓唬自己,责编收回了视线,洋装生气的看向君渊寒,准备来个兴师问罪。
“怎么可......”
水月刚一开口便看见君渊寒无比复杂的盯着自己看,那眼神令她的心猛地一阵狂跳。
她立马噤声,倒抽了一口凉气,心中冒出了一个可怕的结果。
君渊寒的这个‘她’很有可能......指的就是自己。
的确,她把自己藏的很深很深......
水月又连连后退了一些距离,眼中终于现出了惊恐二字。
不......他刚刚明明还是叫自己小九......或许......或许只是自己猜错了。
水月用最后的希望安慰着自己,可越是这么想着,她的心就沉沦的越来越快。
“你害怕我?”
君渊寒像是很不解的询问着,说话的同时也步步紧逼,朝着水月又进了几分。
水月缩了缩脖子,又一后退,后背猛地触碰到一块冰凉的墙壁,这才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
“没有.......只是......只是你这样盯着我,是不是有些不妥......”
“哦?”
君渊寒轻轻地挑了挑眉。
“有何不妥?”
“难......难道两个大男人这样......这样......这样很妥吗?”
水月颤抖着开口,心口处有某种情绪正在迅速蔓延全身。
君渊寒听水月还在死不承认,极力掩饰,眼中一沉,冷冷道:“你就那么喜欢把自己当男人吗?”
“兰!水!月!”
他刻意咬重了最后三个字,水月听完这三个字忽的全身一震,脸色也在刹那间变得灰白,舌头僵的说不出一个字来。
兰水月这三个字彻底瓦解了水月最后的坚持,像灭火剂一样把她心头的希望之火浇灭了,使得她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君渊寒一眼。
“怎么?你还打算继续狡辩吗?”
耳边传来君渊寒无比阴沉的声音,令水月的身子不可遏制的颤抖着,下意识的,水月连忙低头将身下的棉被拉扯了上来,这时候才察觉到自己早已经是身着女装。
原来......他真的已经知道了。
水月抓住棉被的手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