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认为呢?”
陌竹反问一句,接着又摇头长叹了一声。
他这个弟弟,本以为这些年的光阴能改变他些什么,可现在看来,还真是他多想了。
“你们说完了没有。”
对面的君渊终于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开口,而这时,身后的门也被突然的推开,里面的司愉正扶着一脸苍白的水月缓缓从房间内走了出来。
“你怎么起身了?!”
君渊寒脸色一沉,连忙上前拥住了她,眼里满是责怪之意。
而陌竹也连忙上前来到了司愉的身边,可惜司愉不买账,硬是明着躲开了他,站到水月的身后,装作替她理了理有些褶皱的披风。
陌竹肯定明白司愉还在气头上,加上现在这里又还有别人,他也不方便多说些什么,只能堪堪收回了手。
“没事,我说了我没有那么娇弱,再说,伤口也不是裂开的很严重,休息几日便好,没有什么大碍的。”
水月在他怀中安慰着,可是这话说什么君渊寒也不会相信的。
“你出行前奈亦儿曾经特地让柳彬给我带话,青霜剑的事情我也知道了些,天寒地冻,你快进去!”
君渊寒不由分说的就打算将水月一把带进屋中,却又被水月出手拦了下来。
“不碍事,我......”
水月不知刚要跟君渊寒说什么,那站在远处一直未动的陌行倒好似无意的打断了她的话。
“哎?!我看呐,实际上传闻也不过如此,我今天可是失望透顶了!不过这位兰姑娘装狠逞强的本事倒还真是厉害,实在是令我佩服佩服!”
他这话说的极具讽刺意味,说完,他还真的行了行礼,全然不顾一旁边陌竹警告的眼色。
水月这边,君渊寒的反应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还好由她压着,倒也算的上平静了。
“那还真是过奖了!”
水月也学着陌行的语气,可是本想学着他一样回个礼,奈何肩上的伤不允许,外加上君渊寒又在身边,她便只得作罢,只是微微含笑无比宁和的注视着远处的人,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
远在一边的陌行一时间竟也被弄的不知该回什么了,只是有些痴痴的看着水月嘴边的笑意,以及她那失了血色的唇瓣。
“水月!你傻了?他这是在骂你呢!你还真当他夸你了?”
司愉倒是毫不客气的开口,接着又从水月身后走了出来,有些落井下石的看着对面的陌行,得意洋洋的挑了挑眉。
“我告诉你!你就一张嘴会侃,今天的事情可就不是你这张嘴能摆平的!你今天就是说什么也没有好下场的!哼!”
她说着说着还叉了叉腰,真是活生生的给众人演绎出了一个标准泼妇的形象。
水月看了有些忍俊不禁的轻笑出声,可身子只要稍微一颤就疼的厉害,导致这笑还没来得及表现出来就凝固在了嘴边,接着就是一脸扭曲的痛苦模样。
“你小心些!”
君渊寒无奈的横了她一眼,见她这样,只是稍作提醒了一番,也没有多说什么。
他选择不多说,是因为他知道水月嘴上损人的功夫是绝不会输给任何一个人的,单是那时在乐陵城和童果的互相唱和就令他至今难忘,四国之中恐怕是难以找到对手了。
水月听他这么说,也收敛了一点心中的笑意,努力平复了些许情绪,同时也尽量的不去看司愉继续保持着的动作,以免再出什么差错。
“司愉,你恐怕是误会了,刚刚他明明在说佩服我,这不是夸奖又是什么呢?”
这话虽然水月是说给司愉听的,但是目光却一眨也不眨的看着陌行,里面嘲弄之意无限。
若是想比嘴上损人的功夫,他一个古代人倒还真是难得比过自己了。
果不其然,陌行的脸有些挂不住了。
一般的人听见这样的话要不就是气得头顶冒烟或者是默不作声,她倒好,竟然还堂而皇之的欣然接受了,甚至还刻意曲解了自己的意思,而自己竟也无法反驳些什么。
看来......
陌竹的脸色一变,笑的格外邪魅,看着水月的眼中也更是多了好些兴趣。
看来,这段时间自己倒是不会像以前那样百般无聊了。
“水月!你啊!你......你是不是脑子也受了伤了!你听不出来吗?他那些话根本不是真的在夸你!他......他就是.......”
司愉的手不停比划,说着说着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是她直到现在都还以为水月是真的没听出来陌行其实是在骂她,还以为水月真是伤了脑子了。
“哎呀!水月!你不会真的听不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