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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电话里那一声尖细的“喂”,梁伟成立刻站起身,往会议室外走去。走到走廊外,他才说了一句,对方已经冷冷地道:“今晚,看新闻。”
短短几个字一说完,已经立刻挂断了电话。梁伟成连叫了几声,却只听到茫音响。捏着手机,他想了很久还是又拨了回去,可是电话响了很久,却没有人接。
心中忐忑,梁伟成没有再回会议室。随便冲着跟出来的吴秘书摇了摇手,他转身顺着走廊往办公室走。把自己锁在办公室里,他坐在办公桌前,一个劲地刷屏。等到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不由失笑。还没有黄昏,他太过急切了……
可是,除了做这些,他还能做什么?心上似重重压了块大石,他从立不安,有如困兽,不知该如何是好。
心情很是矛盾。一忽儿觉得自己根本就是没得选择,完全被逼的。一忽儿又觉得自己的手已经沾满鲜血,再没有资格去指责别人……
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渐渐黑下去的天色。他的心越来越浮躁,越来越不安,到最后,一颗心也仿佛要跳出来一样。
肋骨聊聊作痛,他耐不住那样的痛,返身回办公室从抽屉里翻出镇痛药直接丢进嘴里。抬起头,目光落在办公桌上相框里姜芷薇明媚的笑脸上,不由目光变得柔和。
沉默很久,他才拿起电话,拨过去:“凌风……”
听筒里陈凌风含糊地应了一声,声音怪怪的。梁伟成若有所觉,不由沉声问道:“你现在在哪儿?”
“准备吃饭……和朋友一起。”
虽然陈凌风没有说清楚,可是梁伟成立刻就坐直了身体。“你和什么朋友在一起?芷薇?”
听着陈凌风只是“嗯嗯”,他不由涩声问道:“不会是郑浩天也和你们在一起吧?”陈凌风还没有回答,他的心已经悬了起来。在听清陈凌风那一声“嗯”时,梁伟成只觉得手脚冰冷,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
“你们怎么会在一起?!别管那个了,你现在马上带芷薇离开!凌风,你听我说,你和芷薇要……”他的话还没说完,听筒里已经传来女人叫陈凌风的声音。也不知陈凌风有没有再注意听梁伟成的话,他低低地说了声“回头再打电话”,就挂断了电话。
梁伟成大急,一手扶着办公桌,一手捏着电话,又一次拨出去。电话响了几声,陈凌风接起来,不容他说话,已经叹道:“老兄,我说了一会再打电话给你的……我知道你现在不好过,可你也要容我时间吧……”
“凌风!”梁伟成才叫了一声,陈凌风就已经挂断了电话。梁伟成再打,电话就已经打不通了。也不知是陈凌风关了机还是拆了电池。
坐在皮转椅上,梁伟成只觉得四肢百骸都在颤抖,软得甚至站不起来。
喘息着,他发狂一样拼命拨打那个电话,可是对方始终都没有人再来接电话。“不,不要,求你接电话。不能是今晚,不是今晚……”
手足无措,梁伟成呆了好久,才醒过神来,一个电话打到陈凌风的经纪人那儿,“蓝姐,我是梁伟成。是,好久没见了……不,我只是想知道陈凌风今晚在哪儿吃饭!蓝姐,我真的是有要紧事。凌风在哪里吃饭应该会告诉你的。麻烦你,一定要告诉我……法国餐厅?!好,我知道了,谢谢你……”
匆匆挂断电话,梁伟成连外套都来不及拿,直接就冲出门去。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公司的司机都已经下班了。正好是交通高峰期,梁伟成在路口,连招了几辆车,都没有空车。
看看时间,已经过了七点。心如火焚,梁伟成一咬牙,转身跑到地下停车场。
按下电子锁,车灯骤亮,他不由微微眯了下了眼。自从那天出事后,这辆宝马就一直丢在停车场里。被吊销了驾照,他知道自己不该亲自开车。可是现在,已经不容他选择……
悠扬的音乐,浪漫的情调,大概,法国菜是最适合约会的晚餐了。可是,哪怕再温馨浪漫的环境,人不对,还是一样感觉到难言的压抑。
借口去洗手间,姜芷薇走到大堂,深深吸气,才觉得好象终于能喘上口气了。
抬起头,看到正走过来的陈凌风,她不由微笑。“凌风……”声音一顿,她看着陈凌风僵住的动作,失笑出声:“怎么?有美女打电话过来纠缠?你放心,我不会去和丽丽说的……”
“什么美女?!还不是梁……”陈凌风的话咽了下去,看着姜芷薇,搔了搔头:“伟成也是关心你……”走近了,他想了想,才迟疑着道:“芷薇,其实我这两天一直都想找机会和你聊聊,可是一直都……算了,我也不说那些过场话,伟成和我说,你之所以毁婚,和郑浩天走在一起,是因为郑浩天一直威胁你。而且,之前我那桩事,就是郑浩天做的到底这事是不是真的?!”
看着姜芷薇阴沉的面容,他不由沉默下去:“这事,是真的?!芷薇,你……郑浩天真的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