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梨园的对面是一家生意红火的赌馆,嚎叫的人正是钟府大少爷钟痕!
听见“阿川”两个字,司徒明脸色骤然肃杀,猛然转过身,眼神如猛虎一般盯着那被打得满脸是血的钟痕。而钟痕的脚边正躺着他的两个随从小厮:高远和高达,那两人躺着一动不动,比死人多了一口气而已。
不待钟痕再次叫喊,司徒明脚步移过去,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司徒九爷!”赌馆的打手连忙放开钟痕,恭敬地抱拳行礼。
迅风和迅雷十分机灵,连忙跑过来,解下腰间的汗巾子,堵住了钟痕的嘴,兴奋道:“爷!该怎么教训这人?”什么大舅子,在他们眼里,连根葱都算不上!只要是他们九爷看着不顺眼的人,他们迅风和迅雷也照样不把那人放在眼里头!管你是什么亲戚!你讨打,我就打你!
司徒明脸色冷冰冰,稍稍转脸看向旁边的巷子,迅风和迅雷会意,连忙喊上侍卫,把钟痕像死猪一样地往巷子里拖。
进了巷子,钟痕口中的汗巾子被扯掉,他刚想喊话,司徒明一脚踩在了他的手上。
钟痕“哎呦、哎哟”不绝,身体像离水的鱼一样地在地上弹跳着。
司徒明刚把脚移开,钟痕立马哭道:“七妹夫!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钟家大少爷啊!是你的大舅子!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我?”
竟然胆敢在大街上叫他妻子的小名,司徒明恨不得把眼前这个眼泪鼻涕齐流的人千刀万剐了!冷冰冰地盯着钟痕半晌,口气森冷地吩咐:“五花大绑,装进布袋里,从钟府的院墙上扔进去!”
吩咐完,司徒明一身纤尘不染地回到梨园,脸色冷冰冰地喝酒、看戏,侧脸的线条勾勒出让人敬畏的冷峻和坚毅。
国泰公主的长子太史杰端起酒杯和司徒明的酒杯相碰,“叮”一声,他绷着脸道:“阿明,你越来越男人了!敢把你大舅子那样地狠揍!我自愧不如!”他话说道尾音处,右手手臂曲起,做拳头状。虽然他们三个好友都是文武兼修,但司徒明更擅武,他太史杰更擅玩,而欧阳彦更擅文,他只要有理智在,就不会这么狠打自己的大舅子。
司徒明白他一眼,没心思搭理,正心情不好。
左将军次子欧阳彦在一旁摇着折扇,做一副翩翩书生状,生得一双动人的丹凤眼,眉毛颀长、秀气,鼻子高挺,红红润润的薄唇,搭配一张清秀的瓜子脸,感叹道:“果然还是娶门第低的媳妇才好欺负啊!”话未落音,一粒花生米飞进了他的嘴里,一脸的斯文气当即烟消云散,他立马一脸恼羞成怒,狭长的丹凤眸子瞪向司徒明,模样既幽怨,又泄气。如果把司徒明比作武夫,那么他欧阳彦就只能算一介书生而已,他只会一点防身的功夫,无论怎么样都打不赢司徒明,所以他只能泄气。
太史杰捂着嘴偷笑,一脸的绯红,肩膀一震一震。及至他放下了手,露出国字脸的方正轮廓,以及他那肥肥的双下巴。他的相貌与清秀无缘,生着粗短的眉,又大又圆又鼓的牛眼,鼻子粗大,搭配起来也不丑,属于相貌普通。
司徒明冷冷的眸子回视欧阳彦。惹怒他的方法有千万种,唯独不要拿这一种来招惹他,他不想听到任何男子的话语中提到自己妻子钟未央。欧阳彦不轻不重地哼一声,转过脸,继续看戏。值得称道的是,欧阳彦脸上虽怒,心里却没有恼意,朋友间的打打闹闹也不过如此,烦恼一笑置之,自有一份大度和潇洒。
太史杰渐渐止住了笑,也转过脸去,装作认真听戏的样子,但脑中只要一记起欧阳彦刚才吃花生米的那副囧样子,他就会忍不住“噗呲”一声,然后连忙用手掩嘴偷笑。
离了梨园,太史杰邀请道:“不如去我府里比试一场射箭!比这外头清静。”
欧阳彦和其他人全都热烈响应,只有司徒明拒绝道:“改日吧!”一脸冷肃,扬长而去。钟痕那一声“阿川”,让他耿耿于怀!如何还有心思去玩乐?
其他世家子们依然热热闹闹地涌去了国泰公主府里,只有太史杰和欧阳彦两人脸上稍显失落,两人很有默契地对视一眼,表情无奈。一个对另一个嘀咕道:“看来,阿明是喜欢上他媳妇了!”另一个用扇子拍着手心,做一副扼腕叹息状:“哎!”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两人一同仰头看天,深情地咏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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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去赶集。我手里拿着小皮鞭,我心里真得意。不知怎么哗啦啦啦,我摔了一身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