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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几天的时间,孟雅言在自己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被人调查了一个彻彻底底。
包括她13岁的时候第一次喜欢上一个男孩,包括她14岁第一次来月经只当自己是得了绝症,因为怕奶奶担心就自己偷偷把内裤扔进了垃圾桶……那些她自己都已经遗忘了的小秘密,都赤果果地摆在了长宁的面前。
年轻的女人穿着一件及地的蓝色上衣,脚下踩着昂贵的手工地毯,手里拈着厚厚的资料--资料是毛笔重新抄录在撒金纸上的,若非必要,她的面前基本不会出现来自于现代的东西。
她的长发顺滑的披在脑后泛着幽幽的蓝光,白皙精致的脸庞与颈部美丽的弧线都带着别样的致命吸引力。
“方来来,”女人一个字儿一个字儿地念了一下这个名字,从姓氏开始她觉得这个名字里的每一个字都散发着让她憎恶的气息。
“是的,主子,这个叫方来来的男人。就和我们想要调查那个人住在一起,除此之外,还有一名模特和一个无业人士。”
“这个方来来还进过衙门?”女人的声音依旧极美,轻飘飘的问句散在了空气里,似乎带着浓蜜的甜香。
“他生性桀骜顽劣,被送进衙门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最近一次是在几个月前,还是特监局的人把他保出来的。”光头跪趴在地上,像是一粒最卑微的尘埃,他只能看见这个女人□□的脚,却也要守住自己的心神,让自己不要心动神摇。
“又是特监局。”
一个让人讨厌的名字和另一个让人讨厌的名字的携手出现给人带来的不渝是累增,女人轻哼了一声修长白皙如同细白瓷的手指翻过了这一页的资料。
在接下来的这几页资料中详细地讲述了方来来的平生,他与方启航的关系自然也在其中。
“这个方来来正是方启航的后人。”光头男知道,方启航这三个字在他的主子面前是一个极大的避讳,他的手指抖了一下,还是坚持着把话说完了,“不止如此,我们还查到那个叫姚全全的男人正是来自于澜海山谷中,根据自由蓝剑最后传来的资料,澜海山谷是前一阵发现公输家遗物的地方。”
如果说方启航是这个女人心中的一个忌讳,那么公输这两个字代表的痛苦过往就更多了。
男人战战兢兢地等待着他的主子像是往常一样地扔东西或者踢打他,却没有等到。
女人很平静,平静得让人心惊。
“所以,那个房子里住着的一个是方来来的后人,一个是公输姳的后人,你想对我说什么呢?”
女人把材料拍在了案几上,转身看着这个跪趴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男人依旧是一身复古的长袍,头上空空如也。
此时他空空如也的何止是一个脑袋,还有他的内心,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说出了这样的话,将会付出怎样的代价。
“主子,无论是姓方也好,姓公输也好,这些事情都指向了一个可能,我们要查的那个人,很可能就是……那个人,她大概是真的回来了。”
“是啊,回来了。”女人的声音里带着咏叹的调子,她此刻面无表情只是那对瞳孔诡异的放大了,深棕色的瞳孔中带着幽幽的蓝光,这蓝光让她更少了几分人气儿。
如果她的手下此时抬头,就会发现她看着自己的表情,就仿佛只是看着一只不知为何的动物。
即使没有看到,在这样的目光之下,光头男人的头上,就已经出现了细细密密的汗水。
可这些并没有阻碍他说出自己想说的话,在轻微的停顿之后,他接着说:“主子,按理卑职不可多言,可是那路乔一次一次破坏我们的计划,如今旧事已过百年,当初也是她先背叛了您,您万不可再对他心慈手软了。”
“我对她,心慈手软。”女人轻笑了一下,“你,倒是够高看我的。”
话音未落,一道蓝光就照到了男人的身上,这个刚刚还一头汗水的男人,顿时倒在地上,转瞬之间,光头就已经变成了一副黑色的骷颅,那骷颅脸上的神态带着异样的安详。
“为什么要说她背叛了我呢,这样我会不高兴的。”
女人默默攥紧自己的手,她的蓝色眼眸依然看着这个跟了自己不少年份的手下,他已经死了,被她杀死了,可这些并没有让她动容,她的表情依旧沉稳淡定,像是从不曾沾染到血腥一样。
“我对她如何?又何须你们这些人置喙。”
轻快地离开那具焦黑的尸体,女人走到了一旁的古董多宝格边上,那上面摆着一瓶一瓶的蓝色液体,装在小巧精致的水晶瓶里折射出冶艳的光。
拿起一瓶,缓缓地喝下,女人慢悠悠地长出了一口气,眼睛再次恢复了正常。
很快,有黑衣人悄无声息地迈着小碎步进了房间,躬身行礼之后拖走了这具死不瞑目的尸首。
又有几个身着黑纱的侍女走了进来,弯着腰贴着墙壁站好。
年轻的女人离开了房间,在她走后,侍女们寂静无声地开始撤换整个房间内的东西,等她回来的时候,这个房间里的一切都不会再带有一丝一毫来自尸体的“死气”了。
依靠在木制的围栏上,女人看着小桥流水青石路长。
此时她依然身在都城,都城内自然是没有这样秀致的江南景色的,眼前种种,都是她的手下花费巨资为她打造的。
“原来你真的还活着。”
女人的眉目低垂,神态安闲,已经完全看不出他刚刚杀死了相伴多年的下属。
“对呀,你当然要活着,我都没有死,何况那个永远都比我强大的你。”
女人自己一个人喃喃自语。
她面前有水,那水中有鱼,随着她曼妙动人的声音,一道蓝色的光自她手中射向水里。
刚刚还静水流深、鱼戏水底的溪流,顿时就变成了水中地狱。
那些鱼翻着肚皮一个一个地浮上水面,每一个都是似乎被什么东西吸去了全部的生命力的样子。
“你若不活着,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这么说着,女人轻弹了一下手指,脸上轻轻勾勒着一丝笑意。
在都城的另一个地方,章宿已经被人按在了城墙上,南宫一只手卡住他的领子,另一只手在他身上仔细的摸索,两个人的动作尺度之大若是让别人看见怕是要发出一声尖叫,从此开始怀疑这位历史讲师和这个高级科研员之间有十几万字不可描写的小故事。
摸啊摸,南宫终于从章宿的身上掏出了一个微型的通讯器。
“居然把把通讯器放在内裤的夹缝里,你真是让天咏教的越来越猥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