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镜澄蹲下,摸了摸鱼白的头:“别伤心,她就在郡县府呢。你都认识路的,要是想她了,偷偷溜过去找她,我就当没看见。快别刨地了,再刨就快变成鱼黑了。没想到短短几回,你就这么舍不得她。”
鱼白听了这话,顺势打了个滚。
高镜澄挠了挠它的肚皮,又道:“好了,别装深沉了,再装就不萌了。我答应你的事,什么时候反悔过。现在交给你一件事,去找舅舅,告诉他我回来了。小心点过去,别让人发现了。”
鱼白‘嗷’了好几声,终于从失落的世界里回过神来,咬了咬主人的鞋,有点小兴奋。
去找了舅舅,是不是可以顺便去找阿素呢?
高镜澄点点头:“去吧。”
鱼白‘蹭’的一声窜了出去,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房间里就剩下了高镜澄。
他走到了阿素方才坐过的椅子上,在黑暗中闭上了眼睛。
他揉了揉太阳穴,周身疲惫。
屋子里很安静,只能听到风的声音。
高镜澄调了一个舒服点的姿势,手无意识的桌子上敲着。
一路从越郡奔来,比计划时间还早了半天,竟与西沉前后脚到了风赤。
西沉更早一点,他稍晚一些,并没碰上面。
容白的暗卫到了云关,他们按照容白的吩咐,就不再暗中保护了。
这趟越郡之行,比想象中更精彩些。
他暗中查看了越郡周围的情况,特别是越郡山附近。
虽握有越郡的路引,高镜澄并没有进城。
一是越郡守卫很是森严,城门下的盘问甚为严格;二是沿着越郡山走了一遭,他并没发现盛军的踪迹。越郡太守的防御工作做得比想象中好,警惕性也非常高。
他去越郡的目的,一是为了打探盛军的情况,二是为了分散藏在暗处敌人的注意力。越郡太守虽没见过他的模样,但当年景帝废黜琼王的诏书,可是发放到了千国的各个角落。
虽然有北夜王奇袭越郡这个惊险存在,但越郡太守重视了安全问题,这是很值得欣慰的一件事。
他比想象中的还要稳重,有着敏锐的观察力,也察觉到了北夜王的狼子野心。
北梁风赤战火一燃起,他就做好了相应的防御工作。
高镜澄只在城墙附近转悠了两圈,就差点闹出误会。要不是他反应快,很可能就不能脱身,要被当做奸细留在越郡大牢了。
从越郡出来,之所以要连夜赶到风赤,是因为流霜飞鸽传书告诉他,盛国太子石潺在听音坊,他去了风赤。
这条消息,人还在盛国国都的西云,居然没在流霜前面传过来,高镜澄不知道这里面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千影令已经传出去了,消息还没反馈回来,他越发担心西云的安危。
西云是没打探到消息,还是人被石潺扣留了,谁都不清楚。
是以他一面让流霜密切注意石潺的动向,一面让三先生打听西云的下落。他自个儿则日夜赶路来风赤,与西沉他们会合。
他必须与舅舅见上一面。
局势又有了新的变化,又有新的人物加入到这场没有硝烟的角逐中。
他按原定时间来风赤,就看舅舅的筹谋进行到何种程度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