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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他的良苦用心

残忍么?

凤君华摇摇头,“说到底,都是为了大哥,为了我。”她叹息一声,心里何尝不明白?以云墨的手段,大抵宁愿光明正大的将对手除去,也不宁愿这样费尽心机的摧毁一个无辜女子的感情和记忆,只为了换取另外一个人的性命。

而这一切,只是为了她能够安心。

这天底下任何人都可以说他残忍,但她不能。

平心而论,他为她做的实在是太多了。

毕竟于她而言沐轻寒是大哥,在他眼里,却还是一个情敌。

而他这么多年来还尽心尽力的救自己的情敌,到现在还不惜这样算计另外一个女子只为了救情敌的性命。

他平时小气吃醋得让人哭笑不得,但是关键时候的大度又让人不得不感动佩服。

她很认真的对他说:“用不着把所有罪责都往自己身上揽。其实我知道,你之所以打算在这个时候动手,无非就是知道这件事我迟早都会知道。到那时,做这些的便是我,你是不希望我心怀愧疚吧?”

他眨眨眼,只是笑了笑,点了点她的鼻头。

“别想太多,我是怕你关心则乱,到时候弄巧成拙反而不好。”

这倒不是搪塞之词,那天跟踪她便是怕她察觉到什么而阻止他,那他之前安排好的计划就有可能被打乱。若颜家知道沐轻寒体内的生死蛊需要靠崔宛芳才能解,必定会先杀死崔宛芳以绝后患。

到时候,一切都晚了。

所以在知道崔宛芳来了东越,他才默许她进入帝都,默许她和她相见。

原本以为那一天至少要等两年,却没想到崔宛芳自己下山来了。不得不说,颜诺的确做了一件好事。

凤君华又想起一件事,“上次秦云舟和卢玉琴作乱,西秦老皇帝没杀秦云舟,便是因为知道只有秦云舟这个对大哥下蛊的人才能将蛊虫移出来?是吗?”

云墨点点头。

“嗯。”

怪不得…

她眼神又暗下来,“你怎么确定大嫂明知这一切后还会安排一个‘情敌’在自己身边?”

因爱生妒这种事屡见不鲜,尤其是女人。楚诗韵即便再大度再贤惠,日日养一个明显会接近她丈夫的女人在身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吧。

“因为她跟你一样,觉得没什么比你大哥的命更重要。”他笑了笑,“她知道你大哥心里对你什么心思,依旧待你亲和如姐妹。如今有人能救她丈夫的命,她心里有再多的不愿也会暂时抛下。更何况…”

他顿了顿,用一种散漫的语气说道:“你觉得他这辈子有可能爱上除了你以外的其他女人么?”

凤君华顿时心中一堵,说不出话来了。

云墨瞟她一眼,嘴角噙起几分笑意来,点了点她的鼻头。

“别胡思乱想,相信我,我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

她笑了笑,自然是相信他的,而后又叹息一声。

“大哥为人正直仁善,我担心他不会接受一命换一命的做法。”

“这个你不用担心。”云墨显得气定神闲。“他是不会答应牺牲他人的性命来保住自己的命,但他更不希望你担心。况且…”他眼神深了深,“崔宛芳不一定会死。”

凤君华眼神一亮,“怎么说?”

云墨将她的头揽入自己怀中,“这事儿说起来比较复杂,我估计你也没多大耐心,总之你只需要记着,我答应过你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凤君华趴在他身上,低头一瞬也不瞬的看着他的眼睛。眼前忽然浮现白茫茫一片,然后被一簇簇鲜红的曼珠沙华填满,妖艳绝丽又魅惑芬芳,其中有一抹绯红尤为引人注目,那是一个纤细的影子。她半蹲着,容颜隐没在花丛中,看不真切。一头如墨的发丝漫过腰际倾泻而下,如云如绸缎。

“君上,这就是曼珠沙华么?”

身后走过来一个人,黑色的长袍垂下,像华光艳丽的锦缎,流泻一地的芬芳绝艳。

“嗯。”

红衣女子抬起头来,五官还未褪去稚嫩,但已然艳如桃李倾国绝世,比这满目的曼珠沙华还要绝丽妖冶,只是那双眼睛,却纯粹得如同刚出生的婴儿,没有丝毫瑕疵。

她眨眨眼,声音清脆。

“可是我听说曼珠沙华不是只有地狱三途河边才有么?”

黑袍男子弯腰伸手去扶她起来,然后将她肩头的花瓣拂去,绝色黑瞳写满了宠溺与温柔。

“曼珠沙华并非只有三途河边才有,凡间有些地方也是可以种植的。只不过三途河边的曼珠沙华吸收了灵气与无数孤魂野鬼的煞气,更加妖艳也更加魅惑人心,且含有剧毒,凡人是不可触碰的。”他说到这里顿了顿,握紧了她的手,道:“你乃半仙半人之体,本来要完全修成仙身至少需要几百年。然而你悟性极高,不过短短十几年已然大有所成。按照你现在修行的速度,大约再过几年就能修成仙身,也不必再俱这曼珠沙华之毒。但你现在终究半仙之体,靠近这曼珠沙华倒是没什么顾及,但切记莫要被刺伤,否则轻则修行倒退,重则半仙之体受损,以后再要修炼到如今的地步,就难上加难了。”

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而后又笑嘻嘻的靠在他肩头,略撒娇的说道:“万一我被扎伤了,君上会救我的,是不是?”

他点了点她的鼻头,语气越发宠溺。

“自然。”

她立即笑得眉眼弯弯,而后又神秘兮兮的低声说道:“君上,我听说阎君十分冷酷无情。三途河边的曼珠沙华便是九重天上的天帝若想摘取,也得询问过阎君的意见,你是怎么得到的?”

他拉着她坐下来,“我和阎君是好友。”他伸手将她脸上的发丝抚过耳际,眼神里藏着浓得化不开的深情。

“不过是几株曼珠沙华而已,我的青鸾喜欢,我便为你摘来就是。以后你想要什么就告诉我,我就算倾其全力也会为你得到。”

她眼睛一亮,扑到他身上去,双手环着他的脖子,笑得灿烂而纯粹。

“就知道君上对我最好了。”

彼时她天真浪漫,单纯清澈,丝毫看不懂他眼中深藏的情谊,而他已对她情根深种。

他揽着她的腰,十分贪恋她的温暖,然而眼底却有淡淡惆怅和失落。她现在不过小孩子心性,对他也只有依赖和孺慕之情,她甚至从来没把他当做一个有七情六欲的男人来看待。在她眼里,大约他只是高山仰止无所不能无欲无求的上仙而已。连对他的称呼,都如小时候那般仅仅只是‘君上’两个字。

而他对她的感情也在随着她一天天长大而越发浓郁不可自拔。可他不能告诉她,因为他害怕吓着她。他无数次告诉自己,她还小,等过几年再说。过几年她就长大了…

他闭了闭眼,搂着她腰间的手微微收紧。

“青鸾。”

“嗯?”她抬起头来,望着他的眼神依旧清澈得不含丝毫杂质。

他看着她的眼睛,看到她眼瞳里倒映着他的身影,然而却很模糊,看不真切。只有他们两人独处的时候,她眼里才只能有他一个人,却又仅仅只是一个朦胧的影子罢了。可见她无心于他。

心中骤然一痛,眼神更加复杂。

她如今已经十五岁,当年在他怀中懵懂无知的婴儿已经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五官也越发美艳倾国。这张脸若是被其他人看见,不知道又会生出怎样的心思掠夺?

不行,她是他的,是他一个人的,他不能让其他人将她从他身边夺走。

“青鸾,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她眨眨眼,没有丝毫犹豫的就点头答应。

“好啊。”

他扬眉而笑,“我都没说是什么你就答应,不怕我挖陷阱引你跳?”

她咯咯的笑个不停,“君上对我那么好,怎么会害我呢?”而后她又圈着他的脖子,十分认真的说道:“我的命是君上救的,这个世界上只有君上对我最好,君上就是我的亲人。别说只是答应君上一件事,就算要我为君上上刀山下火海青鸾都不会皱半分眉头。”

“不许胡说。”明知那只是戏言,他却听不得她说这些血腥的誓言。她一直是他手心中的宝贝,他千方百计的藏着护着,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她分毫,又怎能舍得让她为他上刀山下火海呢?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陪在我身边就好,永远都不许离开我,知道吗?”

她又笑了,“君上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打出生开始就跟在你身边,是君上将我养大,对我视如亲生,我怎么会离开君上呢?”

她觉得君上实在是庸人自扰了。殊不知他听着她一口一口‘君上’和‘亲人’,心中是怎样的煎熬和疼痛?

她只是将他当做亲人而已,甚至是父亲。如果让她知道,她一直视作长辈父亲的人,对她存了其他的心思,她会如何?会不会反感他厌弃他?

会吧。

他不愿意承认,但却不得不面对。

她是那样纯粹无暇,仿如世间最干净的璞玉,心中没有半分恶念。在她眼里,所有人都是善良仁慈的,她开朗活泼而潇洒肆意,从来不懂得一个人该有的烦恼。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她的修行速度比之其他修行之人或者天赋极高的妖都要高上数十倍。

这样纯粹无暇的人儿,岂能接受他的感情?

他不禁在想,将她教成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到底对不对?

她发现他的走神,开始不满了。

“君上?君上?你在想什么?”

他回过神来,看着她微微撅起的红唇,如朝露染上玫瑰色,鲜艳欲滴,引人犯罪。

心头一悸,他未加思索便低头含住了那张已经肖想多时的红唇。

……

她忽然惊坐而起,面色有些白,眼神空茫的看着他。

云墨怔了怔,察觉到她的变化,坐了起来,关切道:“青鸾,怎么了?”

她颤了颤,随即扑到他怀里,紧紧的抱着他。

他有些讶异,拍着她的背,轻声问:“发生什么事了?身体不舒服么?”

“没有。”她将自己的脸贴近他的胸口,眼神茫然中微有些湿润。刚才突然窜入脑海的片段让她措手不及,胸口涌动的沉重情感几乎让她窒息。那个片段戛然而止,她看不到后面的发展以及结局。然而胸口十分沉闷压抑,仿佛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沉沉而来,让她无法也不敢去面对。

这个时候,她需要他的怀抱,她需要感受到他在她身边,才能祛除心底蔓延着的那种无边无际的恐惧。

“云墨。”她呢喃着唤他的名字。

他轻轻应了声,“嗯。”

“我们不会分开的对不对?”她说,“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对不对?”

“当然。”他紧紧环着她的腰,在她耳边轻轻道:“我们会天长地久白头到老,没有人能分开我们。”

她紧抿着唇,不再说话,却微微松了口气。

云墨微微侧头看着她,明显感觉到她神情有异,就如同前两个月她突然做了噩梦,精神有些恍惚和无措。

“青鸾,告诉我,你刚才怎么了?”

她摇头,“没事,可能是太累了。”

这样一说,她还真的感觉到了疲惫,神情有些恹恹的。

“你抱我到床上躺一会儿吧。”

他松开她,仔细看她的脸色,知道这个时候无论怎么询问她都不会回答,只叹息一声,将她打横抱起来往内室里。

她半闭着眼睛,被他安放到床上,她又拉住他的衣袖。

“你陪我。”

他笑得宠溺而温柔,仿如刚才闪现于脑海中画面的那个男子。

“好。”

他掀了被子躺下去,将她紧紧的揽入怀中。

“睡吧,我在这里陪你。”

鼻尖萦绕着属于他身上的味道,将她脑海里那些莫名的思绪全都驱散,她安心的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

大雪纷飞下个不停,窗外树枝已经打了厚厚的一层雪,白得纯净而纯粹。

屋内紫金香炉里沉香萦绕不觉,罗帐金钩后靠在床上的女子素颜倾城,虚弱苍白的脸上因刚喝了药的缘故微添了几分红润,眼波更加柔软如水。

楚诗韵将药碗放到旁侧宫女手中的托盘上,挥了挥手。

“你们都下去。”

“是。”

屋内的宫女都鱼贯而出,偌大的空间,顿时只剩下她们两人。

“多谢娘娘救命之恩,民女无以为报…”靠在软枕上的女子眼神对着楚诗韵点了点头,眼神十分真切而感激。

楚诗韵笑了笑,“姑娘不必如此客气,说起来也是巧合。本宫那天正好经过,偶然看见姑娘,佛门清静之地,本宫怎能见死不救?这大约是你我的缘分吧。”

女子笑了笑,而后眼神有些黯然,低低叹息一声。

“只是民女已经失忆,不知道自己是谁,家里还有什么人,也不知道为何会受伤?”她蹙了蹙眉,手指按在太阳穴上,眼神迷茫而复杂。她努力的去想,脑海里却是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

楚诗韵温和而笑,“你不要着急,太医说你伤到了脑子,恐怕不容易恢复记忆。不过你别担心,且在宫中住下便是,等你哪天恢复记忆了再说吧。”

“可是…”她皱了皱眉,为难道:“这里毕竟是皇宫,我…”

“无妨。”楚诗韵笑笑,“宫里那么多太医,总会治好你的。就算你一辈子想不起来也没什么,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就是,有我护着,没人敢欺负你。”她顿了顿,又道:“我一见你就十分喜欢。我呢,娘家没有妹妹,你若是不介意,可以唤我一声姐姐,可好?”

她微微一惊,连忙道:“万万不可,娘娘您是万金之躯,我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过去是什么人,为何会遭来杀身之祸。偶然得娘娘您相救照已是万幸,岂能奢求其他?万一…”她咬了咬唇,黯然自嘲道:“万一我从前身负杀身之祸,若和娘娘走得近了,怕是会连累于您…”

楚诗韵眼神闪了闪,眼底划过一丝愧疚。这女子秉性纯善,实非大奸大恶之人,自己救她,却是有目的的…

她垂下眼睫,想起沐轻寒,心中的犹豫不忍又一点点抛开。

罢了,只有她才能救陛下,若是以后她恢复记忆生怒,那就恨她吧。

“先不要说这么多,如今最关键的是你的伤。”

她嗯了声。

楚诗韵又叹息一声,“你这次伤得太重了,内腑差点被震碎,若是我晚一步发现你,只怕我也救不了你了。”

她抿了抿唇,目光黯然儿伤感。

“不说这些了。”楚诗韵微微一笑,“你如今刚才醒过来,须得好好休息,万不可多思多劳,否则对你的伤势不好。我已经派人去告诉了陛下,陛下下朝后就会过来,你且宽心就是。”

她怔了怔,好像有些诧异,心中有些茫然和忐忑,不知道楚诗韵口中的陛下是个怎样的人?

楚诗韵仿佛看穿了她的疑虑,笑道:“别担心,陛下为人温和,断然不会为难与你。”

她神色微囧,低头道:“是。”

楚诗韵又笑笑,又似想到了什么,微蹙了蹙眉。

“你失忆了,记不起自己的名字,这样也不妥。不如这样,我给你起个名字吧?如何?”

她垂眸而笑,“多谢娘娘。”

楚诗韵想了想,见她面色虽然有些苍白虚弱,然而五官却依旧生得齐整靓丽,便是未施粉黛,也依旧倾城容色。

她抿了抿唇,道:“素装绣合度,颜如粉黛玉,遍地红粉容,不若伊人笑。我叫你素颜可好?”

她细细咀嚼着这首诗,而后抿唇浅笑。

“多谢娘娘赐名,民女觉得甚好。”

“那就好。”

楚诗韵话音刚落,门外便响起太监的禀报。

“陛下驾到——”

------题外话------

前两天爷爷骤然去世,我匆匆忙忙回老家,未曾来得及写断更公告。因为实在是事出突然,老家又没有网,所以无法对亲们解释,对此我十分抱歉。因为头一天晚上我还在公告里说了5。12会延迟更新。哪知道根本还没起床就收到噩耗,当时心中一团乱,根本就想不到其他。上了车以后才想起,在群里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索性有管理员和读者亲们帮忙在书评里大致说了一下原因,令我十分欣慰和感动的是大家对我无奈断更的包容和理解。

现在我回来了,那天晚上说好的要写三十九点作为补偿,这次不能再失信于大家,谢谢亲们的体谅,么么哒~

还有一件事,明天我妈妈会去医院做一个小手术,我得陪她,不知道回来后有木有时间更新,先给大家赔罪,不过我会尽力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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