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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叶胡同内的小宅子里,江子崖刚起床,刷完牙,洗完脸,走出房间就看到饭桌上摆放着早餐,江子崖随手拿起了一根油条就往嘴里一塞,看向坐在客厅的方幼寒和刑州两人,开口问道:“老黑,你们说夏夏都失踪几天了,我们要不要动手啊?”
说到底,都是上次的事情把他们吓得够呛的了,并不是说他们没有遇过这样的事情,只是那一次的代价是夏琰丧了命,如今这次又是她一个人行动,怎么想,江子崖都觉得不放心。
“小琰自有分寸。”方幼寒他们倒是没有太担心,毕竟夏琰的实力摆在那里,而且这次是敌明我暗,怎么看都是夏琰占上风,方幼寒又道,“而且这是小琰的事情,她大概也不希望我们插手。”
如果夏琰死了,那么这个仇他们自然会替她报的了,可是现在夏琰还活着,如果换做他们,他们也更倾向于自己亲自报仇了。
刑州在一旁点了点头,显然是同意了方幼寒的话,又道:“小六,别忘了我们的身份,总不能每次小琰行动,我们都得在一旁跟着吧?”
听到方幼寒和刑州的话,江子崖也知道自己显然是被上次的事情给吓狠了,只是就算如此,他心里头还是有些不安,第一次萌生了要退出这一行的心思。
刑州见江子崖还是一脸担心的样子,便道:“小六,要不这样吧?今天要是再没有小琰的消息,我们就动手。”
刑州知道,别看江子崖是他们几个人当中最活泼开朗的,但是心思却非常细腻,想的永远比旁人要多,他过分担心夏琰,他们也是预料到的了,否则的话,夏琰那天在京华大酒店被人劫走之前,她也不会特地给他们发来信息,让他们劝住江子崖。
“好。”江子崖点了点头,脸上的担忧之色少了几分,又恢复了之前的开朗,正准备起身回饭桌上吃早餐,门外突然有人敲门了。
方幼寒三人神色微微有些警惕,他们在这柳叶胡同里面住的是一个老太太的小宅子,老太太和她的孩子搬出去住了,这个小宅子平日里就是用来租给别人的,而老太太和她的孩子住得比较远,平时都不会来这里的。
而这附近住的人见方幼寒他们几乎都是深居简出的,除了出门在外见面时偶尔打个招呼,平时倒是没有来敲过他们的门,所以这时有人敲门了,三人顿时间挑了挑眉。
江子崖一边叼着油条,一边大声地对着门外问道:“谁啊?”
而方幼寒和刑州两人则从面前的桌子底下摸出了三把消声手枪,刑州摸出了两把,一把丢给江子崖,后者接过之后就等着门外的人的回答。
如果是虚惊一场的话,那么自然是最好,但是如果不是的话,那么就很有可能是乔振天的人找来了。
他们倒不怕乔振天的人找来之后敢大闹,毕竟他们所租的这个小宅子靠近街市,京城到底不是乔家的地盘,他们想要闹出大动静的话,只怕他们也脱不了身。
可方幼寒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敲门的人竟然不是旁人。
“是我,傅言叙。”
听到这话,江子崖他们面面相觑,傅家二少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只是心里面虽然有些好奇,但是江子崖还是出去开门了,只是三人手中的消声手枪却没有放下,虽然说傅言叙和夏琰的关系很好,但是他们到底是不相信他的。
江子崖开了门之后,发现除了傅言叙之外,还有小山,他看了一眼傅言叙,然后双手抱着胳膊,拽拽地问道:“有事吗?”
别以为时间过去了,他就忘记了当初傅言叙是怎么坑他的了。
小山见不惯江子崖对傅言叙这么无礼,当即翻了一个白眼,对他道:“六六,你怎么那么蠢,没事二少会来找你们的吗?”
六六这个称呼,是小山跟着夏珣一起喊的,他和江子崖倒是没有什么恩怨,反倒是和他一样,颇有童心,两人因为夏珣这个小家伙,倒是挺玩得来的。
只是玩得来是一回事,江子崖对傅言叙这么无礼又是另外一回事。
听到小山的话,江子崖的嘴角一抽,六六什么鬼?夏珣这么喊他,江子崖没觉得什么,但是被小山这么喊,简直羞耻play啊,他瞪了一眼,对小山道:“谁知道你们啊,三!三!”
江子崖咬重了三三这个称呼,没办法,夏珣记人名只记得一个字,瞧傅言叙都被他喊成傅傅就知道了,而小山则被夏珣喊成山山,又因为山同三差不多,于是除了有江子崖这么六六之外,还有一个小山这么一个三三。
听到江子崖这么喊,小山也觉得简直羞耻play,左右看了一眼,发现没人听到,才哼了一声,道:“不和你废话,二少找你们有事。”
见状,江子崖顿时间觉得自己占了上风,当即对傅言叙也有了好脸色,笑嘻嘻地让开让他们进来了,然后问道:“找我们有什么事?”
傅言叙也没有隐瞒什么,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琰琰是不是故意让乔振天抓去的?”
听到傅言叙的话,方幼寒和刑州的脸色倒是没有什么变化,江子崖却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江子崖话音刚落,方幼寒和刑州两人的表情就是=?=这样的了,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傅言叙是什么人?他想要查的话,又怎么可能查不到?别的地方难说,这京城可不就是他的地盘?
而江子崖在自己说完之后,也知道自己犯蠢了,当即摸了摸鼻子,迎上方幼寒那鄙视的眼神,他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说话比较好,省得再被人说蠢了!
而刑州则看向傅言叙,想到第一次见面时就隐隐察觉到的古怪,以及之后接触之下,发现夏琰对他的态度,有一个模糊的念头在心底里慢慢地浮现,脸上却不显,想到傅言叙的身份,一时之间并不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夏琰的秘密。
如果知道夏琰是夏至的话,那么他是怎么知道的?夏琰告诉他的?还是他自己从平时的蛛丝马迹中查到的?如果不知道的话,又怎么会问出这样的话?
琰琰是不是故意让乔振天抓去的?
想到傅言叙问出口的这话,刑州都忍不住在心底里默默地骂了他一声狐狸了,这话问得这么有技巧,让他该怎么回答?
如果说是的话,会不会间接承认了夏琰就是夏至?否则夏琰怎么会无端端地就故意让乔振天把她抓走?如果说是因为那株九死还魂草的话,显然不太可能。
如果说不是的话……刑州眸光一闪,然后问道:“不知傅二少是什么意思?”
刑州这句话一语双关,如果傅言叙不知道夏琰是夏至的话,那么就会认为他只是问他为什么觉得夏琰是故意让乔振天抓去的,但是如果傅言叙知道夏琰是夏至的话,那么就会知道他这句话是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打的是什么主意。
果然,听到刑州这话,傅言叙对着他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眼底却有些疏离,他道:“你说是什么意思?”
刑州一噎:“……”这是要和他打太极?
一旁的方幼寒听到傅言叙和刑州的对话,忍不住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傅言叙,她平日里不太关心别的事情,因此当初就算夏琰对傅言叙有些特别,她也没放在心上,能让她放在心上的大概只有夏琰他们三个了,爱屋及乌什么的,并不在方幼寒的原则之内。
但是如今听到傅言叙他们的话,方幼寒却隐隐觉得有几分古怪,他为什么会认为夏琰是故意让乔振天给抓去的?而且他和刑州说话的时候,总感觉话里有话。
至于一旁的江子崖和小山两人根本没听懂傅言叙和刑州在说什么,江子崖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傅言叙没有理会江子崖的话,而是看向刑州,道:“我来这里的目的,是想确认一件事,琰琰和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计划?如果没有的话,那么我就直接动手了。”
虽然傅言叙之前已经猜出了夏琰的身份,也知道按照她的实力,如果没有把握的话,也不会贸然行事,但是知道是一回事,现在那么多天过去了,夏琰没有半分消息,哪怕一开始很淡定的傅言叙,现在也淡定不来了。
听到傅言叙这话,刑州他们确实是看出了他是在说真的,想到夏琰之前给他们发来的短信,刑州沉声道:“没错,小琰是故意的,至于原因,你大可以等她回来了再问她,但是她临被乔振天的人抓走之前,已经通知了我们,让我们不要插手。”
听到刑州说的第一句话,傅言叙心里头的猜测就得了确实了,但是听完他后面说的话,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
——敢情在临被乔振天的人抓走之前,琰琰还通知了他们了?
想到这里,傅言叙微微眯起眼睛,他觉得等夏琰回来之后,他们需要好好地谈一谈。
只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傅言叙抬头看了一眼刑州他们,然后问道:“那琰琰这几天有没有给你们发来消息?”
刑州摇了摇头。
见状,傅言叙微微皱眉,然后问道:“那你们知道琰琰的计划吗?”
刑州微微挑眉,看了一眼傅言叙,却没有说话。
傅言叙见状,也没有在意,而是又问道,“琰琰失踪了这么多天,又没有给你们发来消息,你们就什么都不做?”
说到最后,傅言叙的神色有些嘲讽。
方幼寒和刑州两人见状,就知道傅言叙用的是激将法,刚想开口说这招对他们没用,可谁知道却有人开口了:“谁说?”
是江子崖。
他反驳道,“等今天要是再没有消息的话,我们就会动手了。”
方幼寒和刑州两人:“……”这么蠢,怎么办?
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的傅言叙露出了一个笑容,然后对着江子崖他们点了点头,笑道:“既然如此,那么我就先走了,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随时找我。”
而身后的小山闻言,便推着傅言叙的轮椅转了个方向,朝着门口推了过去。
江子崖听到傅言叙的话,看到方幼寒和刑州两人的表情,表情顿时间变成=口=这样了,刚刚好像又做了什么蠢事啊?刑州他倒是不怕,但是老黑的脸色真的好黑了。
——有种留下来会小命不保的感觉怎么办?
这么想着,江子崖连忙跳了起来,朝着傅言叙和小山追了上去,对身后的方幼寒和刑州道:“进门都是客,我就帮你们去送送客人好了。”
方幼寒和刑州:“……”
而另一边,已经等了三天的乔伊静已经迫不及待地等着夏琰来给她拆线了,这几天的时间,她已经可以感觉到伤口在慢慢地愈合了,完全没有了出现像之前那样,就算缝合伤口了,伤口也会自动崩裂的情况。
而且因为夏琰每天给她涂得药汁,她的缝合伤口上的伤疤淡了不少,虽然还看得出缝合的痕迹,但是这个样子,乔伊静已经非常高兴了,要是不想留疤的话,按照夏琰所说的,继续用药汁涂上伤疤上,就可以淡化伤疤了。
“夏小姐。”一看到夏琰进来了,乔伊静的脸上顿时间露出了期待的神色,她问道,“我的伤口可以拆线了吗?”
对于以前,还没有找到治疗办法的时候,乔伊静面对着满是蛆虫和一直好不了,溃烂的伤口时,简直觉得度日如年,可是如今同样是度日如年,心态却完全不同了。
以前的乔伊静是绝望的,如同死灰一般,但是现在的乔伊静却是充满希望的,简直就像是找到了新的活下去的机会,难怪别人说柳暗花明又一村,这种绝地逢生的希望更让人珍惜,就像死过一次的人会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一样。
听到乔伊静的话,夏琰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伤口有了愈合的希望,这几天乔伊静的心态非常好,胃口也好了不少。
比起第一次见面时的面色枯槁,现在的她显然时多了几分朝气和活力,那双灰暗的眼睛也像是上了一层明亮的色彩一般,两颊有了一些肉,不再是那么憔悴和苍老了。
看到这样的乔伊静,夏琰微微垂下眸子,敛下了眼底的嘲讽之意,然后抬眸看着她,笑道:“当然了,等拆线之后,田小姐你的手就好了。”
不给她希望,她又怎么可能更绝望?
看到夏琰脸上无害的笑容,乔伊静脸上虽然还带着笑,但是却藏起了眼底的狠厉,这个夏琰的医术确实是很厉害,连杨伯都治不好的伤,她都可以治好。
可惜,人太蠢了,而且还是江老爷子的徒弟,如果不是的话,那么他们还有可能给她一个活命的机会,让她投靠他们,可惜了……
想到这里,乔伊静暗暗摇了摇头,看向夏琰的眼神多了几分冷冷的怜悯,她和江老爷子,傅家,赵家和元家都扯上了关系,还有义和会,如果让他们知道了夏琰是被他们抓过来的话,那么肯定不会放过他们的,到时候说不定她的伤也会暴露了。
所以,夏琰必须得死!
夏琰的眼角扫到乔伊静眼底的眼神,眼底闪过一丝嘲讽之意,到底是谁蠢,还言之尚早呢。
“来吧。”夏琰将东西都准备好之后,坐到一旁,示意乔伊静将手伸过来,然后道,“田小姐,你的伤口拆线之后,最好等一天再碰水,另外我给让田先生给你内服的药,再服多一剂,然后我再给你把把脉,如果余毒都清了的话,那么就彻底没事了。”
听到夏琰这么说,原本打算待会就让乔振天把夏琰给杀了的乔伊静就改变了主意了,毕竟这以毒攻毒的办法是夏琰想来的,别到时候把夏琰杀了,出了什么意外没人能够救她了。
那就让她再活多几个小时吧。
乔伊静在心底里想到,反正也不差这几个小时了。
“好的,谢谢你,夏小姐。”乔伊静对着夏琰露出了一个笑容,继续道,“要不是你的话,我恐怕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反正是快死的人了,乔伊静也不介意跟她说多几句好话。
“没什么。”对着乔伊静笑了笑,夏琰将东西收拾好,就起身,然后道,“那我不打扰田小姐你了,等晚点你再服了药,我再过来给你看看。”
“好。”乔伊静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低头看着自己原本伤口溃烂的那只手,此时手上没有了任何蛆虫和溃烂的腐肉,如果不是那长长的疤痕,简直和没受伤的那只手没有任何的区别。
她好了!
她终于好了!
乔伊静从来没有此刻这么高兴和激动过,从今往后,她就不需要在面对那溃烂的伤口和恶心的蛆虫过完这辈子了。
看到乔伊静这个样子,夏琰脸上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眼底的神色有些古怪,笑吧,笑吧,只希望两个小时之后,她还笑得出来。
没有再理会乔伊静,夏琰转身就离开了房间,刚出房门,就遇到了刚上楼的乔振天,一看到夏琰,他脚下的步子加快了一些朝着她这边走了过来,脸上挂上了略带几分期待的神色,开口问道:“夏小姐,我妹妹怎么样了?她的伤口可以拆线了吗?”
夏琰笑着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有些无害,开口道:“已经拆线了。”然后又告诉乔振天让他记得再让他妹妹再服一次药,等她把脉之后,确定她体内的余毒都清除了之后,就彻底安然无恙了。
听到夏琰这么说,乔振天自然是十分高兴的了,而且他想的和乔伊静一模一样,毕竟乔伊静的伤是由夏琰开始医治的,而且以毒攻毒这个法子也只有她懂得运用,所以还是等乔伊静彻底没事了,再解决掉夏琰就好了。
“那真是太好了。”乔振天高兴得根本毫不掩饰,他对夏琰道,“夏小姐,这次真的是多亏了你了,我们真的是无以为报啊!”
“没什么。”夏琰摇了摇头,然后故意提起,“对了,等晚点再给田小姐把完脉,没事之后我就可以回去了吧?”
“这个是当然。”乔振天对着夏琰点了点头,然后道,“夏小姐放心,到时候我一定亲自送你回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夏琰的错觉,总感觉这句话乔振天说得分外地意味深长,夏琰却当做没听出来,对着乔振天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就转身回自己的房间了。
乔振天看着夏琰回到了自己房间之后,才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他不仅在什么时候处理夏琰这件事上和乔伊静想得一模一样,就连可惜的地方也是如此。
如果她不是江老爷子的徒弟该多好啊……
想到夏琰那套以毒攻毒的那套办法,如果能够为他所用的话,那么当然是最好了,说来说去,都是夏琰的身份的问题。
想到这里,乔振天没有进乔伊静的房间,而是拐了个弯,往另一边的“杂物房”走了过去。
推门进去之后,里面的杨伯正在研究着夏琰之前写下的那些以毒攻毒的药方,越看越觉得这世上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他从医这么多年,并非没听说过以毒攻毒的办法,但是夏琰一下子能够拿出这么多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以毒攻毒的办法,杨伯觉得简直受益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