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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说,这女人生过一胎之后,再生第二胎,便不会像第一胎那么困难了。
武媚在现代的时候,只生过旭一个孩子,自是没有办法验证这种说法是对还是错。
然而,在这大唐,她倒是很快便有机会来亲自体验一下这个说法到底是空穴来风呢,还是确有其事。
还是武媚和翠儿这两位“黄金搭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事到临头,就连翠儿也不那么害怕和紧张了,显得镇定自若了许多。
武媚发现,这二胎果然如传言那样,容易了许多,她所承受的苦楚也少了很多。
很快,武媚的怀中便抱上了一个小小的小姑娘,正趴在她的胸口起劲地吮吸着,虽然什么也吸不出来。
这一回李治倒是及时地赶来了,不过武媚经过了上一次的生产,一来呢,觉得他就算进来也帮不上什么忙的,反而有可能会添乱;这二来呢,经过了这上一次的可怖情景,她有些担心李治看了会有心理阴影,遂让他在高墙外面儿等着。
嗯,李治最喜欢小姑娘了,他们还在现代的时候,他便嚷嚷着要生个小姑娘啥啥的,这会子,不是如愿以偿了?
武媚想着,不觉笑眯了眼儿。
嗯,小姑娘,不记得唐高宗有哪个宫人生了个小姑娘啊?
一转念,在这封建社会,本就是重男轻女,一个女娃儿,又是一个没有名份的人所生。无名无份,这史书之上没有记载也实属正常。
哎,生在这种皇家,默默无闻,何尝不是一种幸运啊!
正想着,李治笑嘻嘻地便进来了,他自是早已经听说武媚刚刚生下了一个小姑娘,心里自是高兴不已。
女儿,是爸爸的小棉袄呀,嘿嘿!
“阿真。你还好吧。快让我看看。”
“我没事,这次也不像上一回那么疼得厉害了。你看,她是有多可爱呀!”
李治赶紧上前儿打眼一看,只见这个小家伙已经长出了黑油油的胎发。湿湿嗒嗒地贴在她的小脑门儿上;看起来她似乎比忠儿要活泼一些。两只小眼睛拼命地想要睁开。可惜只睁得开一只,眼珠子黑漆漆地到处乱看;这小嘴巴,还不忘“吧唧吧唧”地劳动着。
李治笑着看了一眼武媚。确认她确实什么问题也没有,遂将目光又转回到这个小娃娃身上,忍不住凑上前儿去,轻轻地亲了一下她的脸。
武媚眼瞧着他那含在嘴里怕化了似的模样儿,不觉“扑哧”一声笑了,道:“振,这下子,你生个女儿的心愿总算是满足了。”
李治感激地看着武媚道:“阿真,真的很谢谢你。”
武媚的神色突然变得有些黯然,哑声道:“等下孩子睡着了,你便将她抱走吧。”
一边说,她一边紧盯着怀中的孩子,眼神中有着无限的眷恋与不舍,泪珠无声地掉落。
李治心疼地将她搂入怀中,柔声安慰道:“阿真,别伤心。我还会像忠儿一样,经常拍些照片拿来给你看的。再过一阵子,我可以安排忠儿和你见个面儿了,想他了吧啊?”
武媚闻言抬起头,破涕为笑,脸上却还挂着泪,有些不相信地道:“真的吗?我能见到我的忠儿了吗?太好了,太好了……”
“是,我来安排,我来安排,放心,啊!”
这个小小的女娃娃,仿佛是为了能够跟自己的母亲多呆一会儿似的,过了许久,她也不肯睡觉,只是使劲儿地吮吸着,方才没有睁开的一只眼睛,也睁了一条缝出来。
武媚见状,便让翠儿调了些个米糊喂给她吃了。
这个小女娃胃口很好,吃得十分起劲。
吃饱了,她又四处乱看了一会子,终于是摒不住沉沉地睡去了。
武媚见她睡着了,这眉头便皱了起来。
又一次的剜心之痛啊。
或许是知道不久之后,她便能见到她的照片,武媚这次并没有像上次那般抓狂,可是心中的不舍却是丝毫亦没有减少。
她紧紧地搂着睡着的小女儿,在她柔嫩得像一朵花儿似的的小脸上亲了又亲。
终于,她吸了吸鼻子,狠了狠心,将她双手递给了李治,眼睛却仍然盯在孩子的身上,简单地道:“走吧。”
李治很不忍心地看着她,道:“阿真……”
“不要多说,趁她睡了,快走吧。这个孩子好像史书上并没有记载,你为她寻一个对她好的母亲,平平安安地过完一生吧啊。”
李治只得狠心接过孩子,安置到一个同上次一样的的竹篮子里头,拎起篮子,不放心地看了武媚一眼,叹了一口气,终是快步走出了屋子。
李治在得福的帮助之下,来到高墙之外,手里小心地提着篮子,一路寻人少之地往东宫走去。
一路都没有看见什么人。
就在快到东宫的时候,一个樱花林里,李治远远地便看到靠近路边的一颗樱花树下,似乎有着一个女子的背影。
李治心中奇怪,这么僻静的地方,怎么会有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