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扔掉手中的破碗,冲后边上来的一对男女还有几个红烟喊道:“准备好了没有?”
现场只剩慕亦还不清楚情况,囚车载着她,一群人拉着囚车,把那棵大树,那群解差留在远处,待他们躲到安全的位置了,茶摊男女倒数着时辰,果然半柱香一过,山峰被提前藏好的火药给炸的不断塌了巨石下来。
天地间震耳欲聋的声响回荡不息,慕亦被吓了一跳,远眺到刚才自己在的那段路现时已被大石无情的压住,略微生出些后怕。
她想问那男人到底怎么回事,喂了两声总算是把他引了过来。
这人没好气地笑着:“我有名有姓,你喂什么喂。”
“什么情况?你这是帮我还是来打劫我?”慕亦照样自说自话。
他也不管了,急着想让她再认识自己,说道:“我叫图江,为了能跟你说上话,特意学了几年汉语。”
身边的男女听着两人虽然是在对话,可却问搭不上答,难免要凑到同伴耳边私语打趣这两人。
慕亦沉默一会,看他模样并非要对自己不利,而且红烟也在,看来这事计划好的,他们联手来劫囚了?
图江从背后抽出一把短刀,吭吭吭地往铁笼子上砍,慕亦看清楚了那是自己的宝贝鱼肠,待她出了笼子一把夺过短刀,刀尖直指他问道:“我落在家里的东西怎么在你手里?”
一旁的红烟急了,纷纷上前劝阻道:“这位是恩人,德爷莫要责怪错了。”
山道中绿荫婆娑,点点阳光破碎落在一辆停了许久的四人马车上,光影斑驳,山风摇曳间还能耳闻鸟儿在清脆鸣啼。
车里的何音等了整整两天,背靠着家里带出来的大软枕,睁着眼苦想心事。让他熬到现在,就是借着午后的融暖阳光,疲倦的人差不多也该睡着了。
但他心里惴惴不安着,愣是不肯合眼休息。他要等慕亦来了才能放心,她到底会不会来?那个半路跑出来的图江到底可不可靠?
风吹起车帘,释放了阳光洒进稍暗的车厢内,帘动的影子在他脚边泛如湖水,就这么静谧的时刻,外边渐响起一阵男女的说话声。
何音沉浸在思绪中不可自拔,当慕亦掀开车帘扑向自己时,他才反应过来,心上人没事了!
只是两天不见,她有些晒黑。何音心疼她,凉凉的手不断在她有些晒蜕皮的脸上摩挲安抚,慕亦自打进来便一声不吭,视线锁在他好看的眸子里,再也出不去。
车外的图江和一众人商量着下一步送他们去哪里,塞外来的猛士是部落首领的儿子,自然要否决何音之前设想的,两人奔逃去西域这可笑的想法。
草原上的生活潇洒自在,何苦要跑到寸草不生的戈壁滩里冒险?
茶摊男女是图江的左右手,分唤阿木尔和乌兰,这两人是由青梅竹马变来的夫妻,非常擅长火药的制配,这次山峰能被精准地炸出大窟窿,必是他俩的杰作。
只不过乌兰观火势发现有些太过猛烈,自己放的量应该没有如此大的威力才对。但终因时间紧迫,没能仔细看看那山窟窿里究竟炸出了什么东西。
图江一意孤行,必定要带了德慕亦去塞外,但又吵不过红烟,愤愤然间,他扭身就去掀帘子向慕亦本人问意思,哪知车内男女厮缠在一起,正吻得痛快。
这场面刺激的众人纷纷别过身,窃笑着红了脸。
唯有图江不知何滋味涌上心头,抛下帘子的手更用力,更蛮狠地对红烟说道:“这女人我一定要带回部落。”
厢内的慕亦察觉到他们的激情被人窥见,有些不好意思,本还吻得热烈,现时羞臊心一点点起来,促使她推着何音不再迎合他。
思念甚重的男人才不管有没有人看着,强行抱过她压到了软枕上动起颠鸾倒凤的念头,慕亦有些神魂颠倒,便也不再反抗,正欲行事之际,车厢猛烈晃动几下,伴随着车外的汉子粗声喊道:“你们有完没完?快点出来!”
原是他借着风翻车帘时留出的空隙窥到两人在做的事,没忍住心里那片醋意,抬腿就踹起了车厢壁。
烂漫的逃亡时光被人如此打扰,何音气他不过,但因着那是救了慕亦的恩人,敛衣服时稍微念叨几句便也作罢。
倒是慕亦看得开一些,她脸上潮红未退,不顾自己胸前的亵衣还露着,先帮他整理起衣装。
就像平时在家一样,好像现在什么大事都没有发生。
慕亦一双手替他整了整圆领的位置,本稍微有些欢快的心又让现实拖到了深渊底下,她想起衷瑢,那丫头不知怎么样了。
问何音,他也是目光闪躲不肯说,她一再逼问之下,才得了回答:“初审定罪了,如果事情还是没有转机,估计就只能等秋后问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