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待着冷雯慢慢的长大,他希望有一天即使冷雯成为了别人的新娘,他依旧能够站在冷雯的身边,默默的看着她,默默的守护她。
只可惜,所有的美梦,全都破碎了,破碎在了那一晚的野狼撕咬之中。
冷雯死了,其他的几个人也死了,他们死的很惨烈,全都支离破碎,只有他苟且逃生。他不敢回青帮,他杀了好几个人,只想活下来,他变成了乞丐,他加入了凤眸帮,他又杀了好多好多人,他的眼前全都是鲜血,可是,他一点都不害怕。
所有的噩梦都已经过去,他在凤眸帮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甚至他趁乱将薇薇舞厅原来管事的头头杀死,他踏着别人的鲜血,踩着别人的头颅,坐上了薇薇舞厅的第一把交椅,也接触到了凤眸帮的核心阶层,获得了帮主的青睐。
这一路走来,他有过难过的时刻,有过熬不下去的时刻,他总是在无数个夜晚对自己说:“宋小飞,温顾还没死,你不能死。”
于是,他熬下来了,真的熬下来了。
现在,他就像是一个索命的阎罗王,要去找温顾复仇了。
这趟火车,跑的线路很长,有些买不起卧铺票,或者没有买到座位票的农民工,全都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或是座位上呼呼大睡。他们大多是跑工地的民工,衣服上沾满了泥巴、灰尘,他们皮肤干巴巴的,黑黑的、黄黄的,有些上了年纪的民工,脸上皱纹多的吓人,头发也是花白的。他们都是卖力气的人,有些人坐火车是为了回家,有些人是为了去另一个工地。
车厢里人满为患,到处都是躺着的人,还有人躺在座位底下呼呼大睡。他们实在是太累了,累的倒下头就睡着了。
宋小飞带着几个手下晃晃悠悠的寻找着各自的座位,宋小飞骂了一句:“妈的,这么多人。”他怎么记得小时候做火车的时候,人少得多呢。他想了想,大概是因为火车票便宜吧,一张火车票的座位票,比汽车票要便宜一半。
宋小飞踩到了一个人的手,那人“哎呦”了一声,缩回了自己的手,继续睡觉。
宋小飞郁闷的继续找座位,终于,他找到了自己的座位,他叫醒了那个占了他座位的民工,说:“喂,这是我的座位。”
那个民工穿着一件深蓝色的工装,那工装上面全都是泥巴。他看起来年纪不大,才刚十七八岁出头的样子。他很瘦,那工装的袖子,对他来说很是肥大,他的那双手,就像是只有骨头一样,在袖口处晃荡着。
民工睁开眼睛,对着宋小飞猛地咳嗽了几声。
宋小飞一下子捂住了嘴巴,哎哟,这个臭民工的口水都飞到他的嘴巴里了。
民工的满脸苍白,整张脸就像是印刷厂里出来的白纸一样,白得惨兮兮的,很是吓人,他整个人虚弱无力的说:“大哥,行行好,俺们没买到座位票。俺生病了,坐在这歇会儿,您让俺在这再坐一会儿,成不?”
宋小飞说:“你要是没票,就去买,这是老子的位子。”说着,他给手下递了颜色。他心想,这个臭民工生病了和他有半毛钱的关系吗?他可是买了票的。这年头,没有钱还出门,真是找打。
宋小飞的几个手下,读懂了宋小飞的眼神,们就像是拎着小鸡崽子一样,把那个浑身脏兮兮的民工抓起来,悬在半空中,其中一个手下说:“你他妈的识相点,这不是你的座位,你他妈滚蛋。”
然后,他们把民工重重的丢在地上。
民工被摔的很疼,可是,他真的好难受,他哆哆嗦嗦的爬了起来,咽了咽口水。他浑身好难受,嗓子又干又燥,浑身没有力气。但是,他还是一把抓住宋小飞的手,使尽了浑身的力气,站了起来,对宋小飞说道:“大爷,行行好,给我再坐一会儿吧,地上太凉了,我一定会病死的。”他猛烈的咳嗽着,咳咳咳咳,他的口水,全部飞溅到宋小飞的脸上、鼻子上、甚至嘴唇上。
宋小飞厌恶的一个巴掌呼了过去,恶狠狠的说:“臭不要脸的,让你滚不滚,喷了老子一脸的口水。”
说完,宋小飞给手下又递了眼色。他那眼色的意思是,把这个不要脸的民工,拖出去打一顿。
手下们都是人精,齐心协力,把那民工拖进了火车上的卫生间,对着那民工就是一顿猛踩。
最后,把那民工浑身被踩满了脚印,他被打得痛苦的晕了过去。
一个带头的手下,面无表情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甲,说:“你,看看这小子断气了没有。”
一个手下,蹲下了身子,探了探那民工的鼻子:“没死,不过,这个人好像是发高烧了,浑身好烫。”
那带头的手下说:“那他要是死了,可跟咱们没关系,肯定是发高烧烧死了,走,我们去陪宋哥聊天。”
众手下甩下民工,那民工抽搐了一下,他的脸,红彤彤的,整个人滚烫滚烫。
……
温顾有个好习惯,每到晚间七点,就会拉上连佩,坐在电视面前,看央视台的新闻联播。二十世纪初的新闻联播,还没有那么公式化的,只播报全国上下的好消息。只不过后来几年,新闻联播就开始一派歌舞升平,而网上的新闻,全都是骂声一片。
此时此刻,新闻联播正在播放一条重磅新闻:“据悉,京城已经发现一例新型流感携带者,我国疾病防控中心,已经将其隔离,并进行治疗。该新型流感具有以下特征,请全国人民保持高度注意,一旦发现有该症状的疑似携带者,请前往疾控中心进行隔离治疗……”
连佩说:“不过是发高烧而已,京城那边这么紧张干什么。”
温顾摇摇头,说:“这病来势汹汹,肯定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说不定会死人,对了,我那儿屯着不少板蓝冲剂,你记得按时吃,这种中成药,能够预防流感。”
“你说的这么玄乎,究竟你是神棍,还是我是神棍。”
“这是天灾,人力无法预知的。我们不仅都要喝板蓝冲剂,等会子,我们用醋把寝室全都擦一遍,这样可以预防疾病。大热天的,细菌什么的,繁殖速度飞快,我们都要小心点。”温顾有条有理的说道。
“说着的,你先是囤板蓝冲剂,又是囤醋,是不是已经得到了什么小道消息,早就知道会有这样一场流感会来。喂喂,你该不会是想趁着这个时候,发一笔不义横财吧,我算过了,你命运虽好,才不像方图那厮有横财运的。”连佩疑惑的看向温顾。说真的,温顾当初买下那家迪斯科舞厅的目的,只是为了败家,可是后来把舞厅改成围棋社以后,生意好得不得了,校长好特地批准,学生们晚自习的时候,写完作业的,可以去围棋社下棋。
围棋社的酒水依旧是免费的,可那些不想上晚自习的人多了去了,宁愿买高额的门票,也不愿意回教室发呆。
于是,温顾的狗腿子每天都围在温顾的身边报告:主公,真是发了,每晚的门票,能收到几千块。
温顾微微颔首:“革命还未成功,大家继续努力。”
众狗腿努力点头。
连佩关心温顾,她用心规劝,跟温顾说起人的命运,在生死册上早就已经勾好,有些人祖上积德太多,便不会有横财运,而有些人,命里没有横财运,偏偏发了横财,那么就要小心了,当心会暴病或者暴毙,唯有横财散尽,才能保命。虽说门票不管卖的多贵,毕竟是正当的收入,但要是想发横财,那恐怕有性命之忧啊。
温顾说:“我是个商人,但不是唯利是图、发国民的昧心财的人。”
小花正屁颠屁颠的吃着巧克力,从温顾的卧室里跑出来,它斜睨了一眼温顾,呸,温顾明明就是奸商来着!
它当初不是和温顾一起,得到了狼族送上的宝库吗?它和温顾说好了对半分,于是,它成了这世上最富有的猫。可是,它唯一的弱点是,它爱吃巧克力,还只能找温顾要。
温顾说十块巧克力,请拿一颗金豆豆来换。
小花当时就叉着腰大骂温顾是黑心奸商,这样的不平等条约,它不服!温顾奸笑道,就不平等了你怎么着吧。
最后,小花屈服,每天给温顾画押,抵押金豆豆。
连佩看向小花,大惊失色的对温顾说:“你看你看,你家的猫逆天了,居然在吃巧克力。”
温顾无动于衷的说:“哦,它喜欢吃巧克力没错。”
“我听说猫猫狗狗不能吃巧克力的,会死的。”
“哦,好像是这样。不过我家小花一直没死,它命大啦。你看它胖的,怎么可能那么快就死掉嘛。”
连佩扶额,小花真是可怜啊,碰上了这么个不负责任的主人……虽说小花胖乎乎的,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小老虎,可是,温顾你也不要这么缺心眼嘛。
连佩站起来,抱起小花,像是哄小孩子一样哄着小花:“小花小花乖乖,不要吃巧克力,我给你吃胡萝卜,好不好?”说着,就把小花嘴巴里叼着的巧克力,硬生生夺走了。
小花欲哭无泪,人家不是兔子,不要吃胡萝卜!把巧克力还给老子,老子要发宝气了!
……
等到第二日清晨。
温顾给接到了李老的电话。
说起来,这个李老是C城建筑界的泰斗,自高中开学之前的前几日,温顾和李老一起吃过饭,李老的意思是,想把温顾当做建筑界的好苗子培养起来。不过,温顾一直忙着自己的私事,没有联系过李老。
“喂,李老。”
“温小姐,这次打电话来,是想和你说件事,上次你说到垂直城市的这个概念,说只要有人出的价钱,你就能把方案做出来,对吧?”
“没错。”温顾敲了敲手指,看来,真正赚钱的大买卖,来了。
“C城政府决定出资建设,市委书记和市长,都基本上已经拍板,只不过,好像苍顾建筑的资质不够,您看,这个问题,有点难办。”李老问道。
“哦?那按照李老的意思是?”温顾就知道李老这个老狐狸没那么好心,会这么容易分给她一块大肥肉。说起来,苍顾建筑才建成没几年,速度再快,也不可能拿到一级资质,拿不到一级资质,就不能承接重大项目。
李老在电话那头,眉间的小肉痣动了动,说道:“有两个办法,一,温小姐加入到我的团队中来,二,我的团队,收购苍顾公司。这样一来,资质的问题解决了,自然就有资格承接这个项目。”
温顾只想呵呵,李老果然是个老手,传说中吃人不吐骨头的老狐狸,想收了她效力不说,还想吞并她的公司,这世上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温顾便说:“可以考虑,不过,还请李老帮我引见一下书记,有些方案细节,我想亲自表达一下我的想法,毕竟,领导们还不是很清楚我的设计,您说对吧。”
李老自然是同意的,他知道温顾一个小姑娘,没有什么资本能和政府领导谈条件,所以,他不怕引见领导给温顾,领导听听温顾设计方案的细节,反而能更快促成项目的拍板。他摸了摸下巴上白胡须,说道,“温小姐很有胆色,明日便是周末,我会安排一下饭局。”
李老那边挂了电话。
温顾冷哼了一声,李老想吞并她,那要看谁的本事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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