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要给周语梵清白,只能找到那个想要周语梵背黑锅的那个人,只要把那个人揪出来,周语梵就安全了。
之后,温顾和许都二人,偷偷带着周语梵,回到了C城。
温顾私下问梅欣雨,在军事法庭上,军人若是犯了叛国罪,有没有人胜诉的。
梅欣雨说:“基本上这种情况的人,都私下被处决了,百分百都死定了,哪里还能上军事法庭。”
温顾默然不语,不再说话了。
梅欣雨是个聪明人,她见温顾不说话了,她也不问什么,作为一个律师,最大的职业操守,就是知道该问什么,不该问什么。
…。
周语梵被温顾和许都带回了C城,许都找了一套离师大附中比较近的公寓,让周语梵安顿下来,这样,温顾时不时还能看看周语梵。
温顾找了一个私人理发师,给周语梵理发,周语梵变成了一个小平头。
温顾还记得周语梵曾经的头发长到能遮住眼睛,可是,现在的周语梵,居然愿意被她摆布,变成了一个平头小青年,不得不说,周语梵如今是越来越听话了。她瞧着周语梵的模样,周语梵自从剪了头发,好像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他变得更加帅气了,果然,检验帅哥的唯一标准,就是小平头啊,有木有!
苍顾建筑最近接了好几个大项目,体育馆的项目施工图,还在紧锣密鼓的运作着,可是下一个项目又来了,是建一个商贸广场。
许都在会议室里,跟苍顾建筑的总工们开了会,说:“手里的几个项目,都是比较重要的项目,要分下轻重缓急,不管我们有多忙,有多累,我们都要用我们最专业的姿态来面对。特别是体育馆的项目,这个项目,不仅仅是我们自己的脸面,更是整个华夏国的脸面。”
许都在苍顾建筑忙得不可开交,可是,他还是有一大堆的宴会和考察,是必须去的,这一日。
许都必须去一个外地的一个工地考察,他问温顾能不能先去看一看,他真是忙得焦头烂额了。
这还是许都第一次,因为工作太忙,驱使起温顾来了。
温顾的心情很好,主要是周语梵非常的乖顺,乖顺得就像是一只小绵羊一样。
而许都这么忙,温顾是理解的,温顾便答应了代替许都跑这一趟。
而由于周语梵被关在C城的小黑屋里,已经好几个月了,再不拉出去透透气,恐怕都要发霉了。温顾便决定,这一次,带上周语梵出去遛一遛。
温顾留在酒店里,中午吃饭的时候,酒店经理认出她是温顾。
酒店的大堂经理王经理说:“温小姐,好久不见了。”
温顾笑眯眯的说:“是啊,是有好久不见了。”
王经理说:“自从你设计了这栋酒店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了,就连酒店开业的典礼,你都没有来。我和老板都觉得很遗憾,觉得应该由你亲自剪彩。”
温顾说:“哦,那个时候,我也觉得很遗憾啊。”
两个人寒暄一番,经理去忙了。
这个时候。
周语梵出来吃饭了。
王经理很是盛情的,给温顾这一桌送了美酒,还说这几日的消费一切免费。
温顾笑眯眯的没说话。
周语梵问道:“这个小白脸是不是看上你了?”不然,为什么要对温顾这么好。
温顾抿着唇,笑了笑,说:“是或者不是,和你有什么关系吗?有酒喝就是了。”
“你不说明白,这酒,我可不喝。”周语梵说。
温顾笑了笑:“既然你不喝,那我一人独饮,也是极好的。”
一整晚,周语梵就像是一个在赌气的小孩,跟温顾生起了闷气。
而温顾呢,慢慢地喝着酒,那柔和的灯光下,周语梵那张帅气的脸庞,慢慢变得迷离起来。
温顾有了醉意,她便回房间去了。
周语梵才不会那么早回房间了。
这不,周语梵在酒店里转了一圈,他找到了那个大堂经理王经理,先是把那王经理揍了一顿,这才说:“你和温顾,是什么关系?”
王经理摸着被打肿的脸说:“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王经理便把温顾当初的事情说了出来。
就在几年前,这家酒店的老板,在赌场豪赌,差一点输的倾家荡产,但是对方是个很大的头目,不会让老板走,除非把老板榨干不可。
温顾当时和许先生在赌场,温顾看出来老板的窘态,故意泼了一杯酒,帮助老板离开。老板事后非常感谢温顾,还特地请苍顾建筑设计了这栋酒店。
王经理说:“就是这么一回事儿而已,你看,你把我揍成这样,我真是冤枉死了,要不,你陪我点医药费?”
周语梵咧开嘴笑了:“赔你点拳头倒是可以。”说着,他一拳把王经理打晕了。
周语梵在酒店里待了几日。
温顾便带着周语梵回到了C城。
温顾因为周语梵把王经理揍了一顿的事情,她罚周语梵抄了一万遍三字经,而且还在周语梵的手掌上,写了“人之初,性本善”几个字。
……
S市。
温卫海想要接近温卫康,可是,他一直苦于没有机会。毕竟,温卫康已经和温国威脱离了父子关系,自从那以后,他虽然见过几次温卫康,可是,他并没有对温卫康干过什么好事儿,他最后一次见到温卫康,是在他把老太太陈秋华逼得撞墙以后,他在医院的角落里,偷偷看到了温卫康,然后溜走了。
他怎么敢面对温卫康,他怕温卫康质问他,为什么把老太太给逼成那样。他甚至怕温卫康气得揍他。
那么,他现在唯一能够仰仗的人,只有温国威和陈秋华了,温国威肯定是不会帮他联系温卫康的,温国威对温卫康的成见很大。那么,就只剩下陈秋华一个人了,可是,陈秋华会帮他吗?
温卫海思考了很久,他想了想,自言自语道:“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我要是不下点血本,肯定是没办法接近温卫康的,只有接近温卫康,才能接近全氏,等我偷盗了全氏的机密文件,嗯哼,我那时候要啥有啥了,现在的付出算什么。”
一想到这些,他就拿起了电话,给陈秋华打了电话:“妈,您在家吗?哎,您在啊,好嘞,我今晚上过来看看你们二老,您看成吗?”
陈秋华说:“好,你想来就来吧,我们晚上都在家里头。”
……
C城。
温优优坐在沙发上,她就像是一个木偶一样,呆呆的,愣愣的,她已经持续这个状态很多天了。她身上的钱花得差不多了,她不知道接下来,自己究竟该怎么办。
她终于有些崩溃地播出了一个电话:“喂,是温顾吗?”
温顾一般是不会接陌生号码的来电的,只不过,她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了一丝兴趣。
她没想到,给她打电话的人,会是温优优。
温顾说:“嗯,是优优吗?”
温优优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样,她说道:“姐,我求求你,求你救救我。”
温优优几乎是用着哭腔,在和温顾说话的。
温顾算是听出来了,感情这温优优在哭啊,她说:“你是怎么一回事?哭什么?”
温优优说:“姐,我是真的出了大事儿了,你能不能过来看看我。”
“你在S市,我在C城,我怎么好去看你。”温顾说着,她虽然知道温优优早就离开了S市,可她还是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温优优说:“姐,我现在就在C城,你能不能来看看我,我现在唯一能依靠的人,就是你了。”
温顾的眉毛一抬:“嗯,你的地址。”
温顾记下了温优优的地址,她便给小易打了电话:“小易,你现在过来接我一趟。”
小易接到了温顾的电话之后,他刚刚和艾萍吃完了晚饭,他对艾萍说:“媳妇儿,老板叫我过去一趟。”
艾萍说:“那你赶紧着些,说不定温顾有什么大事情,你路上小心开车。”
小易亲了一下艾萍的脸,说:“我家媳妇儿真是世界上最善解人意的,谁家的媳妇儿,都比不上我家这个。”
艾萍笑眯眯地说:“就你嘴巴甜。”
小易拉着艾萍的手说:“我家的媳妇儿,我还夸不得了是不是?媳妇儿,等我替老板跑完腿,我就给你买牛肉串回来吃,你看怎么样?”
温顾说:“牛肉串啊,那我要很多很多牛肉串。”
小易说:“好嘞,遵命。”说着,小易便开车出门了。
小易开着车,接到了温顾。
小易问道:“主公,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温顾说了温优优的地址。
小易说:“这个地方可不安全了,主公,这么晚了,去那边,要不要多带几个人?”
温顾看了一眼小易,她笑道:“你呀,什么时候成了惊弓之鸟。你只管往那里开吧,其他的事情,你不需要操心。”
既然是温顾的吩咐,小易也就不好多说些什么了。
温助理将温顾到了温优优租住的房子门口,他说:“主公,我就在车里面等你,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只管大声叫我。”
温顾抬了抬眉毛,说:“好。”说着,她便走进了出租楼里。
这是一栋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老房子,已经非常老旧了。
租住在这里的人,多半是三教九流的租客。
这里,就如小易所说的一样,乱的很。
温顾只身进入了楼道,找到了温优优的出租屋,她敲了敲门。
门,开了。
温优优说:“快进来吧。”
温顾走进了屋子,她打量着温优优,温优优胖了,特别是肚子,温优优和平时完全是判若两人,平时浓妆淡抹的温优优,如今完全褪去了妆容。这样的温优优,反而比化妆的时候,好看多了。
温优优住的屋子里,到处都是衣服和垃圾食品的包装袋,茶几上还摆着吃剩下的外卖。
温顾找到了一条凳子,坐了下来。
温优优说:“姐,我知道我忽然找你过来,肯定是打扰到你。可是,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温顾看向温优优:“说吧,出了什么事儿?”她太了解温优优这个人了,温优优得意的时候,从来没有把她放在眼里过,可是,温优优一旦出了什么麻烦,温优优的眼里,好像忽然就有她这个姐姐了。
温优优低下了头,她不敢看温顾的眼睛,她总觉得温顾的眼神,就像是刀子一样,能够把她的心脏全部剖开似的,她小声说:“我怀孕了。”
温顾愣了一秒钟,她说:“你准备怎么办。”
温优优哇哇的哭了起来,说:“我不知道怎么办,我从家里偷逃出来了,就是因为这个,我好害怕,我害怕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谁都不敢告诉,我只能一个人窝在这个小出租里面,每天吃着外卖,身上的钱也快用光了,我好怕自己忽然死在这里,却没有一个人知道我的存在。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然,我就不会给你打这个电话了。姐,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帮我。”
温顾说:“你不用想了,不管怎样,生下来。”
温优优说:“不,我不能要这个小孩,这个孩子,没有爸爸,而且,我都没有成年。”
温顾说:“孩子没有爸爸,你就去把那个爸爸找出来,让他负责,你没有成年,可是你在快乐的时候,就应该想到后果会是怎样。”温顾顿了顿,“虽然这个孩子是在错误的时间来的,可是,你已经错了一次了,你应该为你的错误负责,你应该勇敢的承担这个错误,把她生下来。如果你觉得孩子是无辜的,那么更加应该生下来。”
温优优哭着说:“不,我不能生下来。”
温顾冷笑道:“行了,你就算是哭死在这里,也是没有用的。看你的肚子,月份已经很大了,就算是想要拿掉,也不可能了。你要我帮你,我能帮你的,就是让你把孩子生下来。”
温优优说:“不,姐,你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温顾说:“你以为我有多神通广大?我不过和你一样,只是个普通的高中生而已。你如果需要钱,我可以暂时借给你,我也可以帮助你把孩子生下来,其他的,我也做不到什么了。”
温优优只好答应了。
温顾从温优优的家里走了出来,她打了电话。
那些在温优优出租屋对面的狙击手,全都撤了下来。
温顾坐进了车里,小易说:“主公,你究竟是去哪里了?”
温顾说:“我有个堂妹,出了点麻烦。”
“温优优?”
温顾点了点头。
小易说:“主公,她都那样害过你了,她出事就出事好了,你干嘛还要管她的闲事呢?”
温顾说:“或许,是我这个人,天生就爱管闲事吧。”她倒也不是真的如此古道热肠,她也害怕温优优这一次是想害她,可是,最终还是来了,只不过,是带着狙击手来的。她太害怕了,她的确是一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人。
第二日。
温顾便让小易开车,送她和温优优,来到了一家私立的医院。
温优优想要躲开家人,公立医院,难免人多眼杂,万一碰上了熟人,那么,这件事情肯定是瞒不住的。
医生给温优优做了检查之后,说:“这个孩子已经七个多月了,孩子还算比较健康,但你现在实在是太瘦了,你要多吃一点,不光是为了你,而是为了孩子,孩子需要你吃的食物,来补充营养。”
之后,医生私下跟其他的医生说:“那个姐姐的,对妹妹一点都不关心,妹妹年纪还这么小,就怀孕了,也不知道那户人的家里人,是怎么教育小孩子的,啧啧,要是我有这么一个女儿,我只能一头撞死了去。”
温优优听到了这句话,她很不开心。
温优优对温顾说:“姐,我怀孕了,对家里来说,是不是很丢脸的一件事情?”
温顾说:“你觉得呢?好了,你现在是个孕妇,想那么多做什么,医生不是说了吗?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多吃一点。我给你请一个阿姨,你不能在挑食了。”
温顾虽然和温优优的关系没有那么好,可是,孩子是无辜的,温优优有求于她,她终于还是做不到袖手旁观。
……
就在这个时候。
温顾忽然收到了消息。
说是她的父亲温卫康,因为涉嫌杀人,被捕了。
温顾难以置信,她一直以为,自己在S市的人手,已经安插得足够周到了,谁知道,竟然还是有人能够有可趁之机,伤害她的父亲。
温顾立刻给梅欣雨打了电话,让梅欣雨替自己的父亲做辩护律师。
梅欣雨答应了温顾,并立刻前往了S市。
当梅欣雨赶到S市的公安局审讯室的时候,一个警察,竟然要打温卫康,梅欣雨立刻大声呵斥:“这位警官,你竟然知法犯法,这样不太好吧。”
温卫康见自己的律师来了,他不卑不亢地说:“梅律师,我是被冤枉的。”
梅律师一直陪在温卫康,他说:“我相信您是清白的,您现在不需要担心任何事情。这位警官,我现在可以行使我和我的当事人的权利吗?我需要你关闭所有的监控摄像头和录音,我要和我的当事人好好谈一谈。”
温顾和许都、还有周语梵,他们坐在回S市的车上,小易负责开车。
温顾一直沉着脸,她忽然说:“这一次,查出来是谁干的,我一定会让他生不如死。”
她从来不会说这样的狠话,可是这一次,她说了。
温顾继续说:“许都,你到了S市以后,给青帮的南先生打电话,这件事情,我不要官方的人出马,我看,这件事情,远远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很快。
小易开车,到达了S市的公安局门前。
温顾等人下了车。
周语梵对温顾说:“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父亲真的做了?”
温顾说:“周语梵,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先相信我的父亲,因为,从过去到现在,有一个非常可怕的人,从来不肯放过我。如果我的父亲,没有做过,却被冤枉了,我就是死了也不能原谅我自己。但如果我的父亲真的做了,我会亲手把父亲送进他该被审判的地方。所以,这一点上,你完全可以不用操心。”
周语梵问:你可以不可以告诉我,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温顾摇摇头,她带着一身凌冽,走进了公安厅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