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扇神色淡漠的看看十一,突然发现它好可怜。
雅格动物园。
凌果乐和薛落筝兴奋的跑在前头议论着各种各样的动物,由于人太多,凌灏歌和吉南遥怕弄丢他们,亦步亦趋的跟着。
她安然处之的拿起相机拍风景,偶尔视线会定格身材高大的凌灏歌和俪影成双的拉着手乱跑的一对小人儿。
逛个差不多,凌果乐提议要去鬼屋,凌灏歌似乎对于这种锻炼胆量的事从来不会妄加阻拦,或者说他自信可以保护好凌果乐,所以就同意了。
童扇跟在他们身后,听吉南遥跟凌灏歌大谈育儿经,最后干脆将话题引到这些年她在加拿大的生活。
她撇撇嘴,一句话不吭。
这时,突然从暗处蹿出来一张极恐怖丑陋的脸,吓得吉南遥花容失色,加上鬼屋背景音乐乍传来一阵鬼哭狼嚎的凄厉惨叫和冷笑,她背脊发冷,穿着细跟高跟鞋想躲开,一个不慎就扭到脚,整个身体往凌灏歌怀里扑倒。
“别害怕,我会保护你!”平声安慰顿时起了效,凌灏歌轻揽着她的腰,掌心的温度隔着衣服烫着她的肌肤。
“可是。。。。。。我的脚好像扭到了。”她喃喃说着,话里有丝隐忍。
童扇站在一边,借着鬼屋里森然闪烁的红绿色灯光,她看见吉南遥靠着石柱,凌灏歌脱下她的鞋子,细致的按揉着她扭伤的脚踝。
时不时的还问着:“现在还疼吗?”
这么委下身段的事情,他未曾对她做过。
“好多了,谢谢你,灏歌。”她的声音很轻柔,似能掐的出水的柔缠着童扇的心。
她终于忍不住,将口袋里的药膏拿出来,上次凌果乐出去玩不小心跌伤了,她细心的备好药。
她走过去对着吉南遥道:“明知道鬼屋的一切都是假的,不需要害怕。”
“害怕是我无法控制的。”除此之外,任何事情,她都可以掌握拿捏。
“可是从你进来之前就已经能预想了,不是吗?你不需要逞强。”童扇幽幽的说,这话似乎也在对自己说。
凌灏歌蹙眉,冷声道:“好了,童扇,她都已经扭伤了,你不要那么多话了。”
言下之意就是她没有同情心了?童扇轻嘲,将药膏塞到他手中,从一侧绕开,前去寻找凌果乐了。
她听到凌灏歌在背后不悦的叫她,“童扇,你给我站住!”
也听到吉南遥劝说他:“算了,灏歌,她心情不好,让她静静吧!”
她恍若未闻,勾起的笑意更深,她的目光幽冷。甚至比这些扮鬼的人还要不可近身。
放着两个小孩不管,他俩躲在后面你侬我侬,这就是陪凌果乐吗?
童扇撇撇嘴,一手牵一个小孩,看他俩有时候吓得恨不得贴到她身上,她倒乐悠悠的跟他们一一解释:“果乐,落筝,这个形销骨立的是饿死鬼,所以你们俩要乖乖吃饭哦!刚刚左右夹击的分别是黑白无常。。。。。。”
“妈妈,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凌果乐崇拜的仰头,却看不清童扇的表情。
她当然知道很多,因为她小时候一个人流浪,甚至睡过荒野坟地,她恐惧的闭上眼瑟瑟发抖,仍是感觉周身阴魂不散。为了克服恐惧,后来她去寺庙里找来佛书,将各种各样的鬼都看了也记了下来。
认识了鬼,也就不害怕了。相反,她怕人。
“薛落筝,你看我妈妈很厉害吧?”他得意的向他的朋友炫耀着。
其实,只有在乎她的人才恨不得向全世界炫耀她属于他。可是凌灏歌除了给她一场轰动引世瞩目的婚礼,从来没以为她是他的骄傲。
出了鬼屋,吉南遥的脚似乎好了很多,她拉着凌果乐的手走向水上乐园。
凌果乐怔愣了下,回头张望了童扇一眼,看不见她,才伸出手拉着吉南遥,随着她脱鞋进入偌大的水池。
也许真的,母子连心。
也许是相处的时间久了,凌果乐不再对吉南遥产生抗拒。
这样总归是好事一桩,毕竟他们是亲生母子,任何人也不能剥离这种感情和关系。
童扇坐在大棚下,看他们玩的正起劲,她觉得自己根本融不进去他们的世界。
凌灏歌不顾打湿的衣衫,将凌果乐和薛落筝报上水上滑梯,看他们畅快的从顶端飞速滑落到水中,每个人的笑容都发自内心的愉快。
不高兴的人只有她一人。
她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像个妒妇一样要跟来?
有些事情,即便她亲眼见到,或者更加阻挠也毫无用处。
凌灏歌喜欢她,永远是在没有吉南遥存在的前提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