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角一抽,对于这种阵仗,她总觉得没有好事发生。
果然,在到达她的办公室之前,她已经承受了一路有色眼光了,心里正嘀咕着,白影神秘兮兮的将她拉到一旁,眼神瞄了办公室一眼,压低声音给她打了个预防针:“童姐,童耕已经被我喂过奶粉了,现在睡着了,我会照顾他。至于你,现在你得先去见一个人。”
童凉对那人也并不好奇,漫不经心的打听着童耕的消息:“童耕这兔崽子,不是脾气强硬的除了母乳,什么都不喝吗?竟然那么给你面子喝奶粉?”
“不然你人跑哪里去了?说去接你堂姐,接到失踪!找不到你,我上哪里给你儿子找个奶妈?没有奶妈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饿的憋着小嘴哭的那是撕心裂肺,那可怜样要把我的心都哭碎了。”所以她就买了奶粉,请教已婚并为人母的同事泡好了奶粉喂他,他丝毫没有抗拒的喝了。
语毕,白影双手环胸美哉美哉的瞅着自己,仿佛在说我就等着看你有什么反应?
童凉无奈的扶额,她摇摇头,痛心疾首的捂住胸口,做可怜状:“好吧!我错了,我不是个负责任的妈妈!但是我爱他的心日月可鉴,他还没出生,我就大方的带他环球旅游了一圈。白姑娘,你放心吧!为了感激你的大恩大德,童耕长大了会给你颁发个优秀干妈奖!”
“。。。。。。”白影一脸黑线的噘着嘴,下一秒,突然炸毛了般拉着童凉往办公室走,催促着:“差点忘了正事了!你赶紧去见见那个人,等你很久了。”
“谁啊?”
语毕,白影就将她硬推进办公室,关上门的瞬间,门缝里露出她暧/昧的笑容。
满室的烟草味淡淡的萦绕鼻尖,她暗自拢眉。视线一投放出去,就锁定目标。
段席坐在她的老板椅上,右手手肘搁在椅子扶手上,目光炯炯的盯着她。
乍见相见,恍若隔世。
他们有一年时间没见了吧?童扇的婚礼也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今天,他穿了套墨绿色的西装,容貌依旧,邪佞依旧,只是眼睛里闪烁着晦暗的情绪。
“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段席,你是来找我接案吗?”收拾好短暂失神的情绪,她娇笑着寒暄。
段席似笑非笑的睥睨她一眼,长腿直起,他走到她面前,“是,我来请你帮我查一个人的身世。”
童凉本来想拒绝,转念一想,有钱挣她何必拒之门外?
她微扬起下巴,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询问着:“查谁?”
“一个小男孩,中文名叫童耕。”段席冷冷的将她骤然绷紧的脸色纳入眼底,打开手机,微亮的灯光映照着她略显苍白的小脸。他食指轻轻滑动屏幕,一张张童耕在襁褓中,在睡床上的生活照被她迅速浏览,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
“你怎么会有他的照片?”
“我要知道他是谁。童凉,你一定会帮我调查的对吗?”邪魅的笑容只想让她一巴掌打掉。
他明明知道这孩子是她的,非要故意找上门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挑战她惴惴不安的神经!
“他是我在国外捡来的孩子,根本查不到任何有用他身世的线索。”她不敢说实话,她怕他会跟她抢孩子。
他眨眨眼,略带嘲讽的口吻让她很不爽:“在外国捡到一个中国人?”
“正是因为他是中国人我才收养咧!”她嘴硬道。
冰凉的视线略过她微晃的身子,他撕破伪装,一把擒着她的手腕,将她的身子拉近自己,阴邪的目光攫获她每一分表情,他沉声道:“你可真行!在国外捡到我的私生子。童凉,你说我们是不是很有缘?”
羽睫一颤,她抿唇倔强的抬头瞪着他:“你胡说八道什么?”
段席冷哼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的白纸,伸开,童凉瞧见“亲子鉴定”四个字,已经没了底气,等彻底看到论定是吻合,她彻底消了气焰。
用力挣开他的桎梏,她罔顾发疼的手腕,心如坠冰窖,质问着:“谁告诉你的?”
想到苏黛莉说他曾经找过她,莫非是母亲告诉他的?
那么童耕的DNA他又是从何得来?她不过只是在南沙呆了一天,母亲也不可能帮段席来坑她。
他不答反问的兴师问罪:“没结婚你却瞒着我生下我的儿子,你什么意思?莫非想母凭子贵挤走韩水容的位置嫁给我?还是另有目的,你还爱我,所以生下我的子嗣?想留着一张跟我相似的脸,睹脸思人?”
他的咄咄逼人将她打的溃不成军,他每次都不要脸的将什么难听话都说出来了,将她的后路都堵得死死的,她想狡辩都不能。
“这么说你跟韩水容还没有结婚啊?耗什么呢?莫非你不行,遭嫌弃了?”她的伶牙俐齿照样能在他面前逞威风。
段席却掐着她的下颚,将她逼退到抵着办公桌,他狂狷的笑着扭曲她的意思:“我行不行,你不是最有权威说话,不然童耕要从哪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