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段席是以画家的身份跟童凉谈恋爱,所以安易并不知道他们两个人的过去,他更是不明白平日里和善义气的首领干什么非要针对童凉。后来才渐渐意会他是喜欢她,所以才在她身上下那么多功夫。可是要他说,他家首领谈个恋爱也太幼稚了,别人都是恩恩爱爱,他偏要反其道而行,难道不知道这样得不到女孩喜欢吗?
“他是喜欢。”喜欢折磨她!
“哎呀,我怎么就说不明白了呢!”安易有点急躁,看童凉的表情,完全没明白他的意思。他干脆举例证明:“我们首领向来是除了关心他的画,以及关于段瓴的一切外,其他的他不爱插手管闲事。可是自从你来了,你让我对他刷新了认知。去年你被张天野绑架,首领亲自带我们族人在林石山潜伏了好几天,他掌握了地形就对凌总裁偷偷报信,这才能及时解救了你。”
童凉的心倏地被惊讶揪住,她依靠着草房,惊诧的看向段席的家,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安易盯着她细微的表情,接着说:“还有啊,自从首领合并了两个部落,被伏木的人一直催婚,要他娶韩小姐,可他都兴趣缺缺,每次都以各种理由为由推了,我猜他还是在等你!”
又一重震撼让她微微震颤,是这样吗?
他的心里既没让四年前过去,也没让对她的爱过去吗?他真的在等她吗?
这一刻,她的心里忽然升起一种希望,她好希望安易猜想的都是真的。
安易明白,她需要时间来消化,,于是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童凉颤着步走到段席家门口,安静的凝视着从他客厅传来的灯光,心里暗黑的一角也仿佛被温暖的光点亮。
“童凉。。。。。。我的幸福其实很简单,我们共同组建一个家,我要当名震世界的画家,挣钱养活你,你就在家里给我洗衣做饭。”
“男耕女织的生活很幸福,可我怕你有一天会厌倦。”段席一直是个有野心的人,他对生活没什么要求,可是对梦想和人,他有很深的执着。
“你说厌倦你吗?永远不可能,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爱的人就是你。”他那个时候说的信誓旦旦,她一面担心他知道她欺骗他,一面又侥幸的存着能和他天长地久的念头。
守着秘密的人永远比不知的人累,她想她真的是切身体会。
恍恍惚惚从梦中醒来,童凉惊叹她竟然想起了四年前的点滴,她怀念那个时候的他和自己。哪怕她每天都担惊受怕,她仍然眷恋他给的温暖和爱情。
她从木床上坐起身,手压在被子上,搁在身侧,摸到一股潮湿。她再次确定,不是自己的错觉,被子真的是湿的!
抬头望天,果然看到从草房顶缺角的那处飘落下来绵绵细雨,整个草房就这么大,除了能放下一张床和一张桌子,根本不能容纳别的!所以她也根本无处可躲。
她卷着被子蜷缩在床头,免得被雨淋湿。心里很明白,她今晚别想睡了!等会如果雨下大了,她的房子估计要进水了。然而她的担心很快就落回心底。
段席一脚炸开她摇摇欲坠的草房,大半夜吓了她一跳,她戒备的望向门口。
没有照明设备的情况下,她却能听到那沉稳的脚步声,是段席来了。
“下雨了,跟我回家!”霸道的话响在耳畔。
她沉默,不答应也不抗拒。但却因他这句话生暖,现在依照她推断至少凌晨过了,他还没有睡觉,刚下雨就跑出来让她回屋,是真的担心她吗?
段席只当她是什么事都跟着她对着干,恼怒的斥责着:“如果等下雨下大了,你生病了,你会连累到童耕的!”
他的话又瞬间让她失落,不过没关系,至少他能真心爱她的孩子,这也够了。
下一秒,童凉忽然感觉一堵胸膛横在她身侧,她被段席连被带人一起抱起,不由分说的走出这破草房。
草房门口插着一根树枝,树枝上挂着蓝色的伞,他挑眉看向伞,对她说:“愣着干什么,给我撑伞,雨下大了!”
她脸微红,伸手就够到了雨伞,打开遮住他的头顶,立马为两人隔去秋雨的冷。
他视线直视着前方,坚毅的下巴从她的视角看爬上一层青色的胡茬,很是性/感。
她低着头,掩饰脸上不自觉晕上的红霞,鼻端渐渐融进他的气息。
她还想跟以前一样靠着他的肩膀,将他当做毕生的依靠,可是现在她不能。
到了客厅,他粗鲁的将她丢进沙发,将被子从她身上抽掉,一句话不说就进房间了,留下她摸不着头脑,诧异的盯着他关上的卧室门板。
他要她睡沙发,总要给她一条被子吧?现在快十月了,夜里都有点冷了!哪怕留下她那条湿了一点的被子也行啊?
他果真还是坏的让人恨不得咬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