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什么情况?大嫂撞见大哥跟吉小姐呆在一起,这可有点抓/奸的感觉,万一大嫂恼羞成怒,责备大嫂不信任他,跟踪他,那这场仗只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魄思忖再三,还是先不要告诉他好了。“再者,兄弟们不是一直在纠结大哥究竟喜欢红玫瑰吉南遥,还是野蔷薇童扇,今天我们就拭目以待,看看大哥怎么将这场好戏扭转乾坤,也刚好看看这场三角恋最终将被推向怎样的结局。”
“。。。。。。”町抓抓后脑勺,只能评价一句话:“魄,你真是不厚道,什么事你都要插一手。”
“这件事我不就打算不插手?清官难断家务事,尤其是感情事,不讲道理,没有原则。”魄拍拍树杈,调成坐姿。
“要是大哥到时候怪罪我们知情不报怎么办?要不然我们现在去给大嫂解释下事情的原委?”町还是觉得不妥,总想着先知会凌灏歌一声比较好。
“越描越黑,你想啊!我们是大哥的人,就算解释了,万一大嫂不相信,还想着我们是大哥派来洗白的帮伙,大哥自己惹的是就让他自己解决吧!”
町一边听魄的话,一边盯着地面上的情况,发现童扇走了,摆摆手道:“魄,大嫂走了!”
魄拨开挡着视线的发黄的树叶,果然见童扇绕过别墅,向后山走去。
她要干什么?
果园。
童扇穿过一排排果树,脚步陷进土埂,留下细小的鞋印。她看着缀着明黄色柚子的柚子树,用手托着底端掂量着它的分量。
当年,凌灏歌因为误会他的父母不疼爱他,失明了却一次也不来看他而耿耿于怀。有一次,苏琥珀打来电话给他说话,他倔强的逃开了,无论牧瓷怎么劝说他都不接电话,劝了很久他从家里跑了出去。无奈之下,牧瓷只有找她帮忙寻人,当她跑遍了整个后山,直到天黑下来,她才在柚子树下找到躺在土埂上的他。
“我失明了,我也失去了父母。他们嫌弃我,如果想要抛弃我,我想那么就彻底一点,连电话都不要打来。”他幽幽的说,语气里却裹着极浓的失望和伤心,揪着她的心也隐隐抽疼。
她低头,想了想,抓了一把土放到他手心,他不明所以的握了握,想要开口,却始终没有问她。
她说:“土,每天被我们踩来踩去,可它没有丝毫怨恨。它让果实成熟,让高楼大厦拔地而起,它填满了水坑。而你,虽然没有得到你父母的关心,可是他们大概也有什么苦衷吧?至于你的眼睛,我答应过你,我会做你的眼睛,我不会离开你的。”就好像她的父亲,宁愿她八岁让她在外流浪,都不让她住在家里,大概都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流萤,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那个时候的他也没有一味的相信她的善良。
她眼神忽闪,很认真的想了想,说:“因为你是好人!你就该得到别人的好。”
很多信誓旦旦的话被岁月讽刺浮夸,最终她离开他了,而他从她心底的好人,变成总是伤她的烂好人。
继续往前走,就是牧瓷的葡萄藤架,传说在葡萄藤架下才可以看到牛郎织女相会,所以那年七夕,他们早早的搬了小凳子,坐在葡萄架下伸长了脖子看,可是月亮还是高高挂,星星还是点点,就是没有所谓的牛郎织女。
牧瓷继续给他们讲着革命故事,偶尔会将话题转到七夕节上面,普及下中国传统的情/人节的来历。
末了,临回屋时,凌灏歌偷偷对她说:“其实我早就知道没有什么牛郎织女,我只是陪你来看的。有我陪着你心死,你就不会太失望。”
“灏歌,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她也照着他问她的话回问他,像是交换彼此的秘密一般,有种期待,有种微妙的小情绪。
“因为你说过我是好人。”他得意的扬起笑脸,显摆极了。
“。。。。。。”她扁着小嘴,有点不满意,还以为他也会夸她是个好人呢!
那个时候的凌灏歌已经有吃定她的气魄了。
然后,她来到她亲手栽种的乌桕面前,其实这株乌桕是牧瓷栽种果树种时不小心混杂在其中的,当时被园丁师傅丢弃了,她偷偷的捡回来,栽到葡萄架前,她以为它不会成活,没想到很争气的长的很健康茁壮。
这株乌桕随着她的爱情和她的命运一起成长,在她心里很有意义。所以,她曾经在上面刻上凌灏歌和流萤两个名字,从此日日观察。
没隔几天,等她再去看,“流萤”两个名字已经被划上极深的刮痕,而杂乱的划痕下刻着新的名字“吉南遥”。
“流萤,你这个可怜虫,不过是一个要饭的,凭什么每天都要霸占着凌灏歌?你别忘了,你的命还是我捡回来的!”当年的吉南遥厉声嘲笑的她的话还在耳边,她还没有那么重的心机,只是被她的善妒作祟,总要处处针对她。
这么多年过去了,变了的是她将自己变成更彻底的蛇蝎美人,唯一没变的是她的善妒和她对人的喜好丝毫不加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