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两声异口同声的话同时脱口而出，古绛雅抿唇不吭声了。

他俩之间的默契的还在，它不会随着两人的分开而消失。而这种感觉却是挺糟糕的，它一次次提醒她，两人之间无法扭转的现状。

“你先说……”

“你先说……”

又是只字不差的话。是不是他们之间非如此同步，所以当年一个要离婚，另一个虽然犹豫，最终纠结过后仍是一拍即合的同意了？

她先她先，反正女士优先。“谢谢你冒险救我，御笙之所以生你的气也是因为把你当朋友看，才无法接受。”

“大家都为了救你，拼尽了全力。”他淡声解释。“至于御笙，我明白他的小孩脾气，还是不跟他解释了，等过一段时间他就消气了。”

古绛雅轻笑，是的，从严慈告诉了她所有人为了救她都不懈努力，她已经很感动了。没想到，她身边的人都这么在乎她。

“子琛，我想……等我好了，请你带我去子璟的墓地，我想我欠他一个祭拜。”当时她被扣押在警局，叶子琛连下葬都不通知她，她一个人在狱中哭了一夜。

她一提这个话题，叶子琛自然而然想起了当天约她去礼拜叶子璟时说的话，他不打算为自己辩解。反正伤人的话已经脱口而出了，他即使解释了也不能泯灭已经发生的事，还不如用事实来解释一切。

“好。”

他答应的爽快，让古绛雅有点疑惑。

他不是恨死她了？上次愚弄她一次，还说恨不得她陪叶子璟殉葬才能让他释怀，这次真的让她去祭拜？

“那你还要我的房子吗？我可以尽快腾出来，搬家。”

她不知道他明明想她去死，却又拼命救她，还紧紧的抱着他，这样的他奇怪的让她无法猜透。如今她不想猜了，他想要她的房子，她就给他，等她去祭拜了叶子璟后，她不会出现在他面前。

他微愣，脸色有点失落的摇摇头：“不要了。我也只是随口一说。”

她张张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看着他静寂的坐在椅子上，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

他话并不多，她却无法跟他分享她的事情，如果他一直这么坐着，她会感觉是种折磨。

“你……我没什么事情了，你回去吧。”她只能催促着他。

他却恍若未闻，起身替了倒了杯热水放在床头冷着，他又坐下，说：“绛雅……我都知道了。”

什么？她微眯着眼睛。

“我们的第一个孩子，被子璟带走了。”他笑笑，可那苦涩的笑意卷起古绛雅最隐晦的伤痛。

她知道了，而这真相，一定是古御笙告诉他的！

她别开视线，任窗外的阳光映亮了她的眼睛，然而心里熄灭的花火，如何能轻易重燃？她那可怜的孩子，只跟她做了五十天的母子，就离她而去。

叶子璟的去世，她流产坐牢，继而跟叶子琛匆匆忙忙离婚收场，她毅然出国。

那一年，是她无法隐藏的秘密和伤痕。

“走了就走了，已经过去了。”她说的云淡风轻，缩在被子里的手却被她的指甲刺伤。

“你恨我吗？”

他突然炸出来这么一句话，炸懵了她的理智。

他说啥？她凭什么恨他？

“那是你平生最难熬的日子，我不仅没有体谅，还加诸给你最多的痛哭。你知道吗？你跟我离婚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我确实挺恨你，害死了我唯一的家人，你却潇洒的离我而去，留我一个人慢慢舔舐伤口。现在想想，你跟我离婚是对的。”

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难道觉得她流产，他对不起她了吗？

可是为什么听他这么说，她会好想哭？

“本来承受痛苦的人应该是我，可是你替我扛下所有。绛雅，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表达心里的内疚。当你被抓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你死了，我会如何？可是那个假设没有成立，因为我不会让它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