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笑一声,打算去凑凑热闹。脚跟一旋,她跟进刚刚一群护士和保安的堆里,走进电梯,目标直达顶楼。
天台。
她踏出最后一层台阶,就看到一堆围堵看热闹的人群。护士和保安分开群众,朝前走了几步,她也顺势跟上。
只见一个穿着条纹病服的男人面如死灰的站在栏杆外,冷风吹着他瘦削的身体,摇摇欲坠。
警车嘶鸣,很快就在楼下拉下安全气垫,有警察迅速冲上天台试图跟男人对话,阻止他轻生的念头。
“先生,活着才有希望!请你下来,有什么想不开的可以跟我们说,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帮助你!”一警察在试图慢慢靠近。
男人沉浸在自己的意识里,并没有注意到他,只是哀莫大于心死的仰天长叹一声,缓缓呐出心里的绝望:“活着?我也想活着!可是我已经是癌症晚期了,我妈我老婆我孩子一辈子的心血都填在我身上这个无底洞里了,我活不下去了!我要是死了能减轻一点负担是一点。你们拦不住一个将死之人!哈哈哈。。。。。。”
说完,他纵身一跃,全身急速下坠,千钧一发之际,被警察眼疾手快的跳上前猛拉着他的一条手臂,他整个人处于悬空状态,低头望着身下万丈高楼,还有黑压压的围观的人头,他这才恢复点理智,面露惊恐之色。
见状,医院保安迅速上前帮忙,有惊无险的将男人救下。一回到安全地带,一个年迈的妇人和一个中年女人慌忙跑到男人身边,跪在他身边抱着他哭成一团。
数小时后,病房。
寸步不离守着男人的家人一离开,病房内只剩下男人一个人躺在床上绝望的哭泣着。
吉南遥推开病房,缓步走到他身边,面带微笑的瞅着他。
男人觉得难为情的擦干眼泪,虚弱的坐起身,疑惑的看一眼吉南遥,颤声问:“小姐,你是谁?”
她笑的神秘,“一个可以拯救你的人。”
闻言,男人神色一凛。“你什么意思?”
“你说的对,没有人拦得住一个将死之人的决心,但是你可以死的有价值点。”她锐利的眼神带着诡光,看进男人的眼底。见他不说话,颤着唇等着自己的下文,她继续补充:“我会给你一笔钱,让你安顿好你母亲,你妻子以及孩子。不过,你要帮我做一件事。”
“你找我什么事?”童凉抬眼看一眼瞅着不速之客,又低下头研究手中的案子。
段席双手抱胸,撬着二郎腿坐在童凉办公桌前,跟她面对面。
“我说童凉,你总是以工作为重,童耕跟着你真是让人不放心!”
她深呼吸口气,慢条斯理的将手中的资料整理好,放在一边,才绽放出清冷的笑意:“你觉得你可以哺乳他,他可以跟着你。”
“我带走他,你不会跟我急眼?”他调笑着,漫不经心。
她不会就这个话题跟他勾勾缠,开玩笑!就算他有养活童耕的能力,她也不会把他交给他!
“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她又重复问了一遍。
最近这个男的好奇怪,总是三天两头有事没事就绕着她转圈,不用准备他和韩水容的婚礼吗?
段席这才一本正经的扯开大衣外套,从内衬口袋里取出一张照片,亮在童凉面前。
童凉定睛一瞧,神色微变。“你怎么会有他的照片?”
他食指弹了弹照片,收回,照片上一个刀疤男神色严肃的端着酒杯,跟别人交流着什么。
他桀骜不驯的笑笑:“我最近老是看他在皇廷酒吧,跟不同的商人见面,估计做什么交易呢吧!你要是现在跟我去皇廷酒吧碰碰运气,说不定还能看见他!”
“我凭什么相信你?”
他太狡猾了,童凉难保他不会又捉弄她。
他不屑,狡黠的眸里闪过一丝促狭,扯唇傲然的说:“就凭我是你儿子的爸!”
她深吸口气,气恼的抿唇不语。走到他身边,她故意狠狠撞上他,跟他擦身而过。他不在意的笑笑,紧跟其上。
段席开着车,悠闲的吹着口哨,直视前方的路况。吹着吹着,口哨声消失了,他咂咂嘴,状似无意的跟她说:“今晚先踩点,别恋战。我儿子还等着你回去喂奶呢!”
“你把他抱到哪里去了?”从他一出现,她匆忙哺喂过童耕后,等他睡着,他就把童耕带走了。
他眼神忽闪,犹豫了下,还是诚实交代了。“交给雪女的妈了!上次雪女被绑架,我把她安全送回家,她母亲知道童耕,就说想见见孩子。”
什么?童凉很惊诧,没想到他竟然会把童耕交给薛落筝的母亲!以他的性格,既然薛落筝的母亲是破坏他父母感情不合的直接关系者,他不该恨的巴不得老死不相往来吗?
想当初,她以为他不能接受薛落筝的存在,谁知上次知道她有难,连命都不要都要救出那个小丫头,其实在他心里,他还是很在乎这些家人的。
“你真是大度,你能原谅且接受雪女以及她母亲的存在,为什么却如此恨着你的父母?甚至。。。。。。”还无法原谅她?
可是这句话她说不出口,她不想再从他口中听到指责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