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说,凌灏歌是做正当生意的,什么时候跟曲仁这头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混在一起了?这让那么多合作者看到了,以后谁还敢跟他合作?
她原本对这个儿子的一切都不过问,她相信他的能力,一定能处理好一切,可是从离婚事件以及今天的事看来,她真的有点摸不透凌灏歌葫芦里卖什么药了!
曲仁显然难以苟同她的话,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凌灏歌,说:“是年轻人的天下不假,不过,这姜总归是老的辣不是?”
凌灏歌勾唇,并没有回答,而是催促着众人落座。“好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就是觉得曲先生跟我母亲是旧识,想着难得趁这个好日子,邀请你一起过来聚一聚。”
谁稀罕跟他聚啊?她巴不得老死不相往来!
苏琥珀微冷着脸,不悦的轻斥了句儿子:“灏歌,你可真是给老娘一个大惊喜!你邀请了曲先生来,可以提前知会我一声,不然你看我今天穿的这么随意,我都觉得配不上先生的身份!”
“好了,妈,惊喜说了还是惊喜吗?再说,你长的这么漂亮,穿的端庄大方,一点都不丢面!”凌灏歌走上前,揽过苏琥珀的肩膀,然后低声对曲仁礼邀:“先生,请上桌吧!”
曲仁一走到主桌位置,凌云沐倒是笑面虎的坦然自若的坐在凳子上,大方跟他说话:“曲先生,感谢你给我儿子薄面,能够出席这庆典,有生之年能在这里重逢故人,凌某这心里很高兴。”
“凌老板这腿休养的怎么样了?”曲仁故意提起陈年旧事,是关心,还是羞辱,一切都不言而喻。
凌云沐脑中掠过当年的惨状,曲仁用高尔夫球棒硬生生将他打个不死半残,那些画面鲜明如昨,他根本不能相忘。
“托你的福,原本我以为我将会终生残疾,幸得我妻子对我不离不弃,这十多年来已经可以走路了。哎,曲先生,请坐,我们好好聊聊。你也知道,我腿脚不便就不起身了,你可不要介意啊?”尽管脱离商场多年,但凌云沐与生俱来的豪贵气质丝毫不逊当年。
他就是故意不站起身,他不愿虚与委蛇的应对着这个当年迫害苏琥珀和他的男人。
曲仁似乎不以为意,径自坐在凌云沐的右手边,他一落座,众人这才敢跟着坐。
莫妍纵然与曲仁不识,但他的名字早就是叱咤国际的黑道人物,谁人不晓?看现场这诡异的气氛,她不敢多说什么,只是挨着苏琥珀坐下。
曲仁坐下后,眼神随意的扫了一下坐在对面的凌灏歌,童扇和吉南遥三人,他故意开口说:“凌老板,我为当年对你的伤害感到很抱歉,可你知道的,要想脱离魅影组织没那么容易,更何况帮有帮规,我可以让琥珀离开,追求她想要的幸福生活,可是这样对其他的成员未免太不公平,你们必须要付出点代价。幸好你这腿也好了,可多多少少免去我的内疚了。灏歌,你怨我吗?”
众人的眼睛齐刷刷望向凌灏歌,他淡定的轻抿了一口香槟,轻煽动了眼睫,曲仁故意提起往事,他知道他在试探他的反应。
曲仁和母亲苏琥珀相识,他不能装傻他不知道,更不能说他一点都不介意关于父亲被打残这件事,那样肯定无法让人信服。
于是,他严肃的回答道:“坦白说,我当初知道我父亲的腿是被你打伤之后,我也怨恨过你。可是,我的父母都不愿意提及以前,他们总是最重要的是过好以后。等我慢慢的长大,我渐渐消除了对你的恨意。这世上没什么不会改变的,连曲先生都可以金盆洗手,正正经经的经商,我也很清楚,仇恨对我没一点好处,而跟你合作给我带来的利益,不可估量。”
此话一出,凌云沐和苏琥珀都有点惊讶,他们完全想不到凌灏歌会说出这番话,他们不求凌灏歌能记住仇恨,只愿他离曲仁远远的,结果凌灏歌不仅没让他们如愿,反而像现在这样毫无芥蒂的跟曲仁合作,这是要气死他们吗?
他们这么多年放心他,所以任由他去闯荡,没跟他一起生活。可是他做出这种事,这还是凌灏歌吗?
童扇低着头,一言不发。只有她知道,凌灏歌对曲仁的仇恨从未泯灭,他之所以接近曲仁,恐怕是为了报仇吧?
可是他真的以为光靠他地下基地的那些武器和人手能跟曲仁抗衡吗?曲仁嚣张跋扈了几十年,连国际刑警跟他打了那么多年的游击战,都没能挫伤他分毫。现在他的心腹究竟有多少,手里有多少武器,别人更是未知,他想去报仇,不是玩命吗?
“哈哈哈,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们不要谈生意上的事了,还是说说现在吧!”曲仁适时的将话题转走,从他一来,他就注意到不同寻常的气氛,个个都没有个好脸色。
他是个及时享乐的主,当然不愿意好好一场宴会,因为他弄的众人不欢而散。
“对啊!叙旧这件事还是留待以后再说吧!”凌灏歌招招手,对站在身后待命的祁苍吩咐一句,“祁苍,把香槟撤掉,换红酒!”
曲仁老谋深算的眼变的幽暗,他目送着祁苍远去的背影,勾唇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