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身睡在狭窄的床的边沿,围住凌果乐以免他掉下床。右手臂伸出被面搭在凌果乐身上,一副哄孩子睡觉的姿势。
他轻轻握着她发凉的手,掀开被子一角想将她的胳膊放进去时,见到凌果乐翻了个身,俊俏的脸好死不好死的撞在她盈软的胸口蹭了蹭,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就睡去了。
本来就是一幕温馨的画面,他却心生嫉妒,滚了滚性感的喉结,他眼神变黯,原本透着红晕的俊容更添一抹娇艳。他从床尾抓了一条毯子将小人儿从被子里捞起,裹进毯子里欲将他送往客房睡。
回头见他那一张小小的床实在太憋屈了,又摇摇头折回,将他安生放回原位,为他掖好被子,改而将童扇抱起。
童扇恍恍惚惚从梦里醒来,人就已经躺在一张大床上。接着,柔软的被子搭在身上,她被八爪鱼似的凌灏歌拥在怀里。
“你。。。。。。”话没有说完,她闻见他身上浓郁的酒气夹杂着熟悉却又陌生的香水味,皱着眉掩下呛鼻的怪味,同时也敛去哀伤。
这香水味毫无疑问就知道是谁的,他是从吉南遥身边回来的。
“老婆,今夜起风了,天气预报说明天要雨夹雪了。外面好冷,我的手都快冻僵了,你帮我暖暖。”他将冰凉的手困在她腰间。
虽然汲取她身上的热量,但他怕会冰到她,特地将如石块僵硬冰凉的双手缩进睡衣里。
她充耳不闻。
“老婆,你知道吗?听说明天要是下雪,年内年外都没有几天晴天了。我今晚跟吉南遥一起吃饭,被记者看到了,记者问我和她什么时候能成好事,我很生气,我明明没有离婚!我们也不能离婚。”他喃喃自语,仿佛说给自己听的,有点语无伦次。
他醉了,少有的醉,是喝了多少酒?
“然后,吉南遥竟然也问我,我跟她什么时候结婚。我感觉很意外,你说她怎么会想跟我结婚了呢?她不是从来都没有爱过我吗?”
原来如此,他又因为吉南遥一句话就又要死要活的了。
“怎么办,我现在心很乱,我很难受!老婆,我一个人撑着好累,你能体谅我吗?”他越说越离谱,她也越来越不懂他究竟心里在想什么了。
撑着很累吗?她咬唇,她也很累啊。
她想翻个身,于是挣开他,他像失去了重要的依靠紧紧箍住她不放手。
怕这威力不够,他滚烫的额头蹭着她的肩膀,低喃出声:“我好像病了,浑身不舒服。”
她淡嘲一笑,不着痕迹的避开,起身嘱咐:“好好休息,我去给你熬汤煎药补补身!”
“你要去哪里?”他呼出的热气还带着酒精味,双眸微热的扯着她的胳膊,因为醉意熏人,他根本不能控制自己的力度,拉的她有点疼:“你是不是要去找岳默山?哦,也对,你是该多去见见他!可是你不能被他抢走哦!”
他的孩子气,他的霸道,他的温柔,他的笑容都轻易让她晃神,她很清楚他的全部对于她都是致命的吸引点,哪怕是他对吉南遥那份痴情,同样教她喜爱又心碎。
她不否认,他是喜欢她的,喜欢加上三年的相处,若再不要脸的加上她算是他妻子的身份上,他对她滋生舍不得和占有欲很正常。
所以他怕她被别的男人抢去,这也不能说没有他的面子在作祟。只是他从来都看错了人,岳默山根本不爱她,好不好?
“你不是还想把我推给他吗?”看在他喝醉了,没有正常人的思维的份上,她不想跟他所说什么,只是一提起他每次都无缘无故愿望她对他的忠诚,她就没好气。
“才不是。我只是不想让你伤心!”他总是眨眼睛,可能酒烧的他眼眶发热,很难受吧!
伤心?这何来之说?
“呵,你是怕你跟我离婚了,你琵琶别抱,我一个人孤零零的?谢谢你这么会为我着想啊!”这可恶的家伙,总是想当个烂好人。
“老婆。。。。。。我感觉你最近不想搭理我了,我不知道该怎么靠近你。我今晚喝了很多酒,我不知道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也许只有我不那么清醒,你就不会跟我吵架。”他絮絮叨叨,像个可怜兮兮的小孩。
到这一刻她才发现,水流深则无声,爱历久则弥新。
她这辈子,对凌灏歌早就不是所谓的爱与恨那么简单了。他们无法坦诚一些心事,却比谁都要信任彼此;他们很可能因为彼此做了某些事而惴惴不安,却每次都从对方身上汲取安全感。
爱,也许要用割舍来证明,爱着或者爱过。
“我答应你,我不会再跟你吵架了。”她用再认真不过的语气跟他说话,然后拂开他拉着她的手,笑笑:“我去给你煮点汤吧!不管是解酒,还是治病,或者驱寒,你喝了再睡吧!等我一下,很快就好!”
凌灏歌似要望眼欲穿般,眼睛瞬也不瞬的盯着她的孤傲背影,在她挨地的前一秒将她掳上床,炙热的气息居高临下的扑面而来,她闭眼承受着他的给予和掠夺,也随之起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