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是我养在笼子里的一只鸟,我不允许别人放飞,你也触不到那扇门。”
绍坤的眸子一眯,全然不见方才的纨绔与轻佻,他的冷冽让我一惊,“邵伟文,这是我最后劝你的一句话,太过自负轻妄,并不好。”
绍坤将烟蒂一扔,狠狠踩灭,又越过邵伟文的身侧看了我一眼,冷冷一笑,转身便走了。
我不知怎么回到饭堂的,我像是浑浑噩噩中了什么蛊一样,大脑一片空白,脚下亦是松软,每一步都靠着邵伟文才回来,他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浅笑着夹菜,时不时给我夹一些清淡的,大抵也是觉得我经过了刚才的事没了胃口,油腻的更是难以下咽。
我脑子里全都是邵伟文说的那句话,他将我当成了一只囚鸟,离开了他的掌控注定无法飞翔,而我又离不开,挣不脱。
我忽然很想笑,到底我于这茫茫无情的人世间又算什么,一把尘土还是一缕空气,亦或是就连存在都不曾。
我看着邵伟文的侧脸,他目光柔和,淡淡的注视着在说话的晖叔,偶尔笑一笑,偶尔做思考状,专注又沉稳。
囚鸟,就是那种永远靠着窗子凭栏眺望天空,却再也失去了飞翔的翅膀,主人高兴的时候会对它很好,而一旦疏忽了,它就在死寂中等待自己生命的终点。
他忽然转头,对上我的目光,我在他漆黑的眼中看到了自己苍白的面孔,沉寂的眼神,他愣了愣,伸手拂过我耳边垂下来的长发,“怎么了。”
我摇摇头,轻轻一笑,“只是觉得,我看不透你。”
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样最好,否则就没意思了,男人不喜欢太聪明的,那样他会累,我喜欢现在的你,不懂不争不问,这是你最大的好处。”
我哦了一声,“我会保持的。”
他很满意的挑了挑眉毛,“刚才的事,我不追究,你也记住,以后不要和他单独来往,我和他,纵然都不是什么好人,但至少,我不会害你,在我还没有对你失去兴趣之前。”
我咧开嘴,好像口中有些微微的苦涩,“那如果我逃了呢。”
他眉目一凛,我慌忙解释,“就是不小心,走丢了。”
“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把你追回来。”
他温柔的靠近我,唇轻轻的啄在我耳畔,如同被电流击过一样,我身子一颤,身子绷得笔直。
邵伟文是让女人疯狂的*高手,他每每在床上主导都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他的吻技和抚摸,他的眼神和声音,都是一剂穿肠入骨的毒药,足够将人折磨得肺腑尽碎。
我领教过,也迷失过,更沦陷过。
烟花绽放的霎那,又仿佛不受控制的下沉,跌到了几千米深的悬崖最底,葬身大海,尸骨无存。
那是痛苦与欢愉,重生与毁灭的极致。
“永远不要在我还没有说离开的时候,就这样不见了,我不喜欢,我会占有欲爆发,再把你寻回来,你想看到温柔的我,还是可怕的我?”
他的唇微微错开,目光温柔却别有深意的注视着我,他笑了笑,我看着他的笑,也笑了出来,并不绝望,只是有些无奈,我能以这样一种方式被他占有和呵护,倒也是个不错的结果,至少我兜兜转转这么久,也得到了我暂时最安全美好的归宿,何必在乎它能维持多久,只要我还握在手里就够。
他优雅的拿着汤匙喂了一口排骨汤给我,咸淡适中、鲜香美味,我咽下去,有些贪婪的舔了舔嘴唇,“还要。”
他笑得更开心,为我盛了满满一碗,我低下头,将自己满面泪痕的脸隐藏在头发中,一口一口的吞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