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就这么摊开两只鲜血狂涌的手掌,云惩恶对叶痕递过来的白色纱布仿似视如无睹一般,自顾自地说道“无论是谁,断掉了一条手臂,实力终归要大打折扣。纵然先生实力通天,他也心知自己很难在大庭广众下刺杀了安归以后再全身而退。退一万步讲,就算先生可以勉强自顾,却也不可能带着手无缚鸡之力的妻女,杀出有如铁桶般的楼兰王城。为了不让贤惠的师娘和活泼的玲儿师妹在自己死后遭人凌辱,先生经受着地狱般的折磨,以常人不可能承受住的代价,含泪亲手杀死了自己视若珍宝的妻女,随即带着必死的决心,赶往了楼兰王宫”
“啊”听得云惩恶的讲述,叶痕顿时仿似触了高压电一般,嘴巴一下子便张得老大,杀妻弑女,这是正常人能做得出来的吗?
哈哈。是不是认为先生丧心病狂…竟然违背常伦做出了这种人神共愤的事情来。哈哈,可是又有谁能够体会到先生的悲凉,为了挽救即将覆灭的凌天帝国,为了凌天城里那上百万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百姓,一个可以为妻女付出生命的男人,却要亲手将她们送上黄泉路,你觉得还有什么代价比这个更惨重吗?”云惩恶悲极反笑,一双浑浊的眸子紧紧地盯住叶痕,像是在质问他,又像是在嘲弄世人。
“呃”被云惩恶锐利的眼神盯得心里发虚,一贯只看重亲情的叶痕虽然不敢芶同,却也不想和他在这个问题上多作纠结,微微思索了一下,便再次摆出了自己的疑问,道“那为什么当初风行善前辈不把这些隐情都告知于我呢?“。产,如果风师兄可以解开心结把这些隐情都说出来,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得到这把绝世神兵么?”眼见叶痕对聂离的作法不是很认同,云惩恶的态度明显变得冷漠了许多,在他们几个师兄弟的心中,聂离永远都是神一般的存在。
“还请云前辈明示。”见得云惩恶的态度忽变,叶痕先是一怔,随即语气诚恳了许多,他可还要找人家突破瓶颈呢,有求于人,自然不能再去钻那个牛角尖。
察觉到叶痕的细微变化,云惩恶的脸色微微好看了一些,追忆道“风师兄是先生最早收养的一名孤儿,我们其他几人都要比他晚上几年,在先生的眼里,风师兄是最为令他满意的一个弟子,不仅拥有着处变不惊的定力,更是继承了先生金蝉脱壳飞绝学。
在众位师兄弟中,也就只有风师兄与玲儿卑妹的关系最为要好,俩人从小一起长大,可以说是青梅竹马,郎才女貌。而先生和师娘对风师兄和玲儿师妹的关系也早就默认同意了,甚至在战争爆发前几天,先生还在我们几个人面前提起过要亲自为得意弟子和掌上明珠操办婚事…”
说到此,云惩恶那才刚松开的沾满了鲜血的手掌,又再次握成了拳头,眨眼间鲜血便再次从深可见骨的伤口里溅射了出来,滴在了洁白的桌布上。
过了好一会,他才回过了神来,思绪有些混乱地道“在安归等上百名楼兰权贵丧命在善恶之刃下后不久,先生不知从哪里托人给我们送来了一个包裹,包裹里有着先生一封简单的亲笔信以及善恶之刃。在信上,先生告诉了我们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甚至就连他亲手杀死师娘和玲儿师妹的事情也都一一作了交代,他在信尾明确表示,把善恶之刃留给风师兄,希望他能继承自己的衣钵。”
“不用我说,你也应该可以想象得到,风师兄在听闻挚爱身亡的消息后,会进入到一种什么样的癫狂状态。尤其是,杀死玲儿师妹的不是别人,而是他最为尊敬的先生,也是未来岳父亲手所杀。纵然当时我们华兄弟几人都悲恸欲绝,然而谁也没有料到,风师兄却仿似若无其事地将自己关进了屋里,一个多月粒米未进,当他从屋里出来以后,憔悴得已无半点活人模样。”
“风行善竟然还有一段这么凄惨的往事,难怪他只是以付出了常人无法想象的代价来形容聂离杀妻弑女,原来是这样。”听得云惩恶的解释,叶痕颇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觉。
“经过我们几个师兄弟苦口婆心的劝慰,风师兄总算是恢复了一些,然而他却再也无法心平气和地拿起这把沾染过挚爱鲜血的匕首。甚至,他对先生一贯教导我们的“扬善惩恶,理念都有些摇摆了起来,但不管怎么样,一贯稳重的风师兄永远也不会质疑将我们视如己出的先生。最终,风师兄选择了一条与刺客职业完全无关的道路,他说等他游历完整个依兰大陆,他就会来凌天城找我们几个师兄弟相伴余生。”
“然而,他才离开凌天城没多久,依兰大陆上的局势便再次发生了变化。当围城的罗布率领大军返回楼兰王城后,前任国王安归猝死造成的风波便被暂时平定了下来,在军方大佬的支持下,新上任的国王摩罗尼,为了给自己的父王报仇,也为了转移国内各阶级的矛盾视线,他在上位后不到三天时间,便以雷霆之势在边境举兵十万,向凌天官方打出了“交出凶手,血债血偿。,的口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