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铁蛋不再说话。

“走着走着！”孟三生兴冲冲地跳下车，一头冲进了红灯区。

红灯区的街区两旁果然站着很多浓妆艳抹的女子。她们毫不掩饰她们身上的隐秘部位，朝着路过的行人搔首弄姿，以求吸引过客。只是她们除了浓妆艳抹之外，仔细一看，相貌都非常俏丽，身材也恰到好处，没有像一般遇到的街妓，或五大三粗，或徐娘半老，或男女不分，各个擦干脸吓死个活人。

“先生，来一炮吧，只要你三天。”

“先生，陪一晚，只要你一周，跳楼大甩卖。”

“先生，我和我妹妹，双飞只要三周，你要我们干什么都行。”

“先生，陪聊陪酒陪床，只要四天。”

“先生，七款角色扮演，总有一款适合你，只要一个月。”

孟三生走在这街头，听着这些街妓的叫卖声，忽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他也说不清。就好像，他刚刚毕业那会儿，遇到一个初中的女同学，因为家里欠债不得不做三陪。就是他刚遇到这个女同学时的感觉。她一半落入风尘，但是还没被同化，言语中还有一点点当年的清纯。听起来，反而显得格外伤感。

孟三生记得他见到这个女生后，回家打着打着dota，忽然无缘无故地流起了眼泪。那个情景他至今还记得。

现在他又有了那种感觉。

孟三生看着这些街妓的脸，熟悉的雪白和红润，这让他想到奥维莉亚新生的面容。她们都是完成过新手任务的觉醒者，都得到了世人艳羡的容貌。可以想象，她们本来也不是站街的，但是成为了觉醒者后，却堕落到在这里卖身，这实在让人想不透。

“任打任踹，只要你两天，包找信心，消解怒气。”一个瘦弱的声音从街心传来。

孟三生抬头望去，只见一个消瘦的男子，精赤上身，敲打自己的胸膛，朝着过路的行人吆喝。

“任打任踹，有变脸绝技，可以变化成你想打的任何人，包解气包舒爽，一拳下去郁闷全消。”另一个个子矮小的青年也在大声吆喝。

“求包养，求抱走，求侮辱，求虐待。”细小的声音从街边传来。

孟三生扭头望去，只见一群不过十二三岁的小男孩小女孩，举着求包养的牌子，蹲在街角，朝着过往路人可怜巴巴地望去。

“我靠，这是怎么回事？”孟三生实在忍不住了，转头问道，“这地方太邪恶了，实在看不下去了。”

“他们已经交了觉醒之票，就必须做任务来挣得继续在兑换城居住的权利，否则等到他们的奖励天数用完，他们将会被抹杀。他们都因为在完成任务的时候受到的刺激太大，精神上无法承受，失去了继续做任务的胆量和信心，为了不被主神抹杀，只能在这里靠肉体赚其他觉醒者的钱来维持生存。”铁蛋小声说。

“这里就没有别的活计吗？比如开餐馆？开网吧？开公司？开作坊？开网店？看门？城管？保安？”孟三生急道。

“呃，这些能赚到钱吗？这些工作主神和我们都包了啊？他们想做也没人给钱。”铁蛋奇怪地说。

“我去……这垄断真没治了。”孟三生叹道。

“他们领觉醒之票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风险，但是他们的精神没有通过考验，这也是他们必然的下场。只有真正的强者才能够得到他们想要的人生。”铁蛋说到这里突然转移了话题，“主人，要不要去前面的酒吧看看，那是领域主神开的，里面允许人做脱衣舞钢管秀。”

“不去了，觉醒者，咱不做了，回家！”孟三生愤怒地说。

在兑换城觉醒大剧院的门口，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呆呆望着影院展出的巨幅孟三生海报，张口结舌。和她一起来观影的人围着她站了一圈，人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吃惊的样子。

“啊——————————————”

小女孩旁若无人地仰天尖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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