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大蒙县的县城里面,聂振邦三人的穿着打扮,和这里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觉。
整个大蒙,给聂振邦的一种感觉,就如同是一潭死水一般。不管是普通的老百姓也好,还是班的干部也好。脸,都看不到多少的笑容,甚至,就和六七十年代那个时期的人一样,随时随刻都是一种紧张的状态。
在县政龘府两侧的围墙,用石灰刷成了白色。面,红漆写着一条宣传标语:“宁可血流成河,绝不超生一个。”另外一侧的标语,更是让聂振邦有种无奈:“能引的引出来,能流的流出来,坚决不能生下来。”
看到这个,聂振邦却是深有感触,对着旁边的高卫和郑根生道:“卫子,老郑,从标语来看,窥一斑而知全貌。这个大蒙县的工作作风,至少就比较粗暴啊。”
高卫此刻却是淡然一笑,指着大蒙县县政龘府前面不远的地方道:“三哥,你看那个。”
顺着高卫手指的方向望去,在大蒙县公龘安局的外围墙,同样也刷着一条标语:“严打需要人民,人民需要严打。”
郑根生看着这些标语,脸也露出了一丝凝重,一个地方,如同是一潭死水一般。没有朝气,没有活力,要么,这个地方过于严肃,要么,就是被压制得太过厉害。大蒙县,肯定是后者,否则,怎么会有老兵忍无可忍的血泪哭诉。这些标语,更是体现了当地政龘府党政领导机关行事作风,什么以人为本,在他们眼里,根本就是一句空话。
此刻,聂振邦也没有了再继续逛下去的兴致。摆了摆手,淡然道:“我看,也没有什么好逛的了,再逛下去,指不定还要看到什么标语,梁不正下梁歪。大蒙县的问题。我看已经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的事情了。先回去等小赵他们的消息。”
三人一回到招待所这边。旁边,房间门立刻被打开了。小赵已经从里面走了出来,对着聂振邦和高卫道:“聂主任,处长,举报人已经带回来了。您二位亲自接待一下么?”
所谓,强将手下无弱兵。小赵等人的办事效率,让聂振邦也有些吃惊。愣了一下,瞬即就回过神道:“好。我见见这个老同志。”
走进房间。此刻,在床边,小宋正在桌子做着笔录。一个年约七八十岁的老人。此刻却是有些紧张,但又十分激动的在述说着。
打量着老人的样子,黝黑的脸盘,已经布满了褶皱,头,戴着一顶破烂的棉帽。身一身深黑色的土布棉衣。双手自然的揣在一起。背有些驼。身体不由自主的有些弯曲。可是,老人的眼神却是很锐利,已经凹陷的眼眶,显得有些深邃。可眸子里不时散发出来的那种强烈恨意和执着,却是体现出老人的顽固和坚定。
这是一种老党员,打不死、锤不烂的精神,这是一种执政党的高尚情怀。从战火纷飞的年代走出来的老兵。没有被日本鬼子给压倒,没有给国民党反动派压倒,如今,也不会被任何困难和险阻压倒。
在这种人心中,有一种对党的坚定信念和执着精神。他们,始终坚信,邪不胜正。光明,将最终压倒黑暗。
看到聂振邦走进来,小宋此刻也站了起来,脸,带着温和的笑容,对着旁边的老人道:“洪大爷,给您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中纪委,纪检监察五室的聂主任。这次,您的举报,欧阳夏记,亲自做了批示,聂主任亲自压阵,一定会给您,给您的孙女一个公道。”
听到小宋的话语,老人此刻也站了起来,难以置信,一个走路,都有些颤抖的老人,是一种什么样的信念在支撑着他。
此刻,洪大爷却是做出了一个无比惊人的举动,噗通一声,竟然跪了下来。这一幕,聂振邦也震撼了。赶忙前两步,扶住了洪大爷的手臂,聂振邦连忙道:“洪大爷,您老这是干什么。维护党纪国法,惩处贪官污吏,这是我们纪检干部,应该做的本份工作。您这么做,这是折杀我们了。”
洪大爷虽然年迈,可是,耳聪目明。大脑也很清晰,此刻,看着聂振邦,洪大爷也很激动:“欧阳夏,欧阳夏记。总算,我总算是把你们给盼来了。大蒙县的天要开了。感谢党,感谢政龘府。”
顿了一下,洪大爷紧紧握住了聂振邦的双手,很激动道:“聂主任,我洪青山这辈子,小日本鬼子的三八大盖和歪把子从没有让我屈服。反动派、老蒋的中央军,也没有吓倒我。这辈子,我洪青山从未跪过任何一个人。可是,今天我却给你下跪了。我跪的,不是你聂主任。我跪的。是党,是政龘府。聂主任大蒙县县委记冯大彪和他儿子冯天宝在大蒙县无法无天,横行霸道。我恳求你们,一定要将这个为祸大蒙县的毒瘤铲除。我代大蒙县三十万父老乡亲,感谢你们了。”
聂振邦的眼眶此刻湿润了。男儿膝下有黄金。更何况还是一个老八路,桌子,独立功勋荣誉章更是震撼心灵。
洪大爷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特意把自己的独立功勋荣誉章给带了。这是党和国家给予老战士的一种荣耀。
此刻,聂振邦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肩膀的责任是如此的重大,随即,沉声点头道:“洪大爷,请你放心,我以我的党性担保。不调查一个水落石出,我们绝不收场。请您接受一个新兵对您的崇高敬意。”说完,聂振邦双脚并立,一个无比标准的军礼。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却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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